“既然如此,皇家的脸面何在?你敢说你没罪?”
元皇龙颜大怒。
王建东缓缓双膝跪地,“臣,有罪!”
“有些事,看透不说透,这是你教朕的!朕会变成今天这样,你,王建东,可谓功不可没。”
元皇冷冷地看着王建东,身上满是寒气,“不可否认,你的确教会了朕很多东西,也帮朕守住了江山,可朕始终无法接受,你与母后之间的事,所以你,王建东!只要朕还在位一天,你就休想有好日子过。”
“罪民,明白!”
王建东也不解释了,没什么好解释的,从和文殊太后第一次开始,王建东就已经预料到了会了今天这种情况发生。
“你既然明白,那朕且问你,你有一人斩杀一百多名刺客的能力,为何不逃?”
“罪民为何要逃?罪民这一声,只为两件事服务,其一,家人,其二,国家!”
王建东苦涩一笑,“不管是家人,还是国家,罪民都付出了很多很多,然而……当罪民有一天发现,不管做了多少自以为对的事,其结果,都未必好。”
“现如今,罪民的家人,已经安置妥当了,罪民也该为自己曾经做过的错事,负责了!”
“陛下别说不重用罪民,即便是杀了罪民,罪民也无怨无悔。”
“你有权这么做,我也应该死,罪民无话可说。”
他已经想清楚了,既然决定以后都不干了,就要为自己曾经所做的一切,付出相应的代价才行。
“好一句无话可说,你无话可说,可朕有!”
元皇怒目瞪着王建东,“朕且问你,你是否想过,要反朕?”
“绝无仅有。”
“你就真的对朕那么忠心?”
“谈不上忠心,罪民不过是受了先帝的知遇、托孤之恩,罪民本就是一介布衣,没什么太大的野心,只想为那些真的为我好的人,做些什么,好让他们因为有我,而变得不一样,哪怕只有一点点,至少证明,我曾经存在过,也努力过。”
人嘛,总要为自己的精神找些寄托。
不同的是,有些人爱钱,有些人贪权,刚好,王建东这这两样都没什么追求,却刚好做到了最高点。
“就因为一个承诺?”
元皇自然不行。
王建东却点了点头,“对。”
“呵呵,你觉得朕会信你?”
“信不信,是陛下的事,罪民只是有问必答罢了。”
“那朕再问你,若是朕给你一个建功立业的机会,让你戴罪立功,你可愿意?”
“不愿意!”
“为何?”
“陛下对权利、对人心、对名誉的痴迷程度太深,只可共患难,不可共富贵,这是陛下的一大缺点,帝王之道,若不是能兼爱天下,仍用贤能,很难让人誓死追随。”
“又来了,又来跟朕将这些大道理,朕成年后,只用了不到一年时间,便可肃清权臣,这难道还不足以证明朕的强大吗?”
“这只能证明您的凶残。”
王建东微微一笑,他也豁出去了,“您也不相信,若不是我去找商采,让商采慷慨赴死,你哪有那么容易得手?商采若是开了一个先河,夏江、张国华,又其实泛泛之辈?”
“说句好听点的!他们是不想和您彻底决裂,想要给您,您所想要的一切,毕竟,您也是他们看着长大的孩子,孩子有错,总不能不要了吧?”
“说难听点,陛下还是利用了我,而他们,刚好又都畏惧我,仅此而已。”
“您若是连这些都看不明白,只觉得强权出真理,暴力能解决一切,那您就大错特错了,白凯就是最好的例子,您若是再不认清自己,改变自己。”
“罪民说句最难听的话,乾皇、龙皇乃至龙国数代人的努力,很有可能会毁于你之手,而那时候,你或许会发现,身边除了一些阿谀奉承之徒,再无一忠良可用。”
元皇太自大了,刚愎自用!
好在还年轻,还有整改的时间,若是真的能整改过来的话。
“你再教朕做事?可笑至极!朕给你机会,让你建功立业,你不干,现在却还在教朕做事?你有什么资格?”
“我没资格,您问到了,我就答,仅此而已。”
“那朕再问你,你觉得朕这次前去讨伐白凯,是否有希望将白凯绳之以法?”
“只要付出行动了,希望总是有的,只是比较渺茫罢了。”
“渺茫?朕有两百多万大军,哪怕是一人一口唾沫,也能将白凯给冲回来。”
“您要面对的,不仅仅只是白凯军,还有莫尔科的大军,我说句实话,就算莫尔科不管陛下,任由陛下进去抓人,以您手里这些人,也抓不到白凯!”
“你在跟朕开玩笑吗?朕有两百多万大军!”
“我知道,可战场从来都不是看人多人少,您的这两百多万,真的到了战场之后,有多少人明知前面是思路,还会以往如前冲锋?可白凯军会!只要白凯军愿意,甚至都不需要二十万全部出动,几万人,或许都可以将您的这两百都万人冲散,您信吗?”
“不可能!”
“好吧。”
王建东还能说什么?
元皇压根就不知道精兵和普通士兵的区别,更何况,当下这两百多万人,甚至连普通士兵都算不上,普通士兵至少还知道列阵什么的,这些人会吗?
显然,元皇也被王建东给惹毛了,他死死地瞪着王建东。
他真的好想打赢一场漂亮的战斗,让王建东刮目相看,当然,若是没法打赢,他也不介意杀了王建东泄愤。
可现在的局势很明确,不管王建东做了多少事,或者没做什么事。
王建东的能力的确有,若是能让王建东为国效力,的确是龙国的一大助力。
除非找到了能够代替王建东的人,否则元皇还不敢杀王建东。
“朕最后问你一个问题。”
“陛下请讲。”
“你说,在商采、夏江、张国华眼里,朕是他们一手养大的孩子,那在你眼里呢?朕也是你辛辛苦苦养大的孩子吗?”
“是!”
王建东虽然知道这是一个坑,不管回答什么,都可能会招来杀身之祸,但还是点了点头。
“你好大的胆子,真以为教了朕一些东西,现在就能对朕指手画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