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近乎脸盆大的牛蛙,有拇指大点的树蛙,还有箭蛙、毒蛙、满身痘痘的蟾蜍……
多亏了富人爱在郊外建别墅,水源林地丰盛,动物也就非常多。
这方圆百里的蛙,居然多到挤满了整座大院,而且还在源源不停的涌入。
“够了,关了!”我急忙道。
刘果儿连忙把那八宝塔收了起来。
看着眼前荒诞而可怖的一幕,哭笑不得道:“昊哥哥,你鬼点子也太多了,召唤蛙兄蛙弟来吃席,亏你想得出来。”
没错,这些大蛙小蛙,都是被那八宝塔给呼唤来的。
先前张武介绍它的时候,我就发现在它的第五层窗户上,雕着蛤蟆的模样。
而只凭我们根本对付不了那两只怪物,所以我就想到了,把它们的天敌唤过来!
眼下来看,这一招非常有效!
刘果儿小跑了过来,试了一下张武的鼻息,叹气道:“真是好人不长命……”
我心里也很难受,但顾不上细想了,着急道:“咱们先离开!那俩魃子还活着,随时都有可能……”
“蹭!”
我话还没说完,就感到肩膀剧痛,
人已经被抓到十几米高空了!
几乎一瞬间的事,刘果儿甚至不知道我是怎么消失的,还在原地发懵呢。
是蛾尸!它果然还没死!
我是我挎包被甩在了地上,浑身上下没有任何法器。
下意识掏出了藏在袖子里的游龙针,不管不顾的向头顶捅扎。
蛾尸却毫不在乎,带着我迅速飞远。
它要找个新的巢穴,一点一点的啃食我。
我剧烈挣扎,可是被它那可怕的血红大眼一盯,人就晕晕沉沉的了。
眼看着我是逃不过这死劫了——
“啪!”
一条很粘稠的舌头,却突然从地下射了上来,速度居然比蛾尸还快!
我们一下子就被黏住了,并瞬间弹射了回去!
我以为会摔成肉饼,没想到落在了特别柔软的质地上。
我慌乱而茫然的往四邹打量,这看到那蛾尸人力而起,死死的用手脚顶着血红的巨石。
不……不是石头,是上下颚!
卧槽,我在一只大蛤蟆的嘴巴里!
我赶紧翻滚了出去。
蛾尸却被蛙舌紧紧粘着,逃不出来。
它拼尽了全力支撑,但最后还是咔嚓一声,被硬生生的夹成了两半。
血红的大眼睛直勾勾朝我看过来,还想催眠我去救它。
结果大蛤蟆猛地吞咽了两下,就把它咽下去了。
也直到这时,我才看清这只庞然巨物的全貌。
它几乎快有一间大瓦房那么大,浑身焦黄色的皱皮犹如层峦叠起的山峰。膜囊每鼓起一次,都像要把方圆的空气抽干,引得沙尘飞扬湖水倒灌;而每次膜囊缩小,排出的腥风都会吹得山林震颤、飞沙走石。
那双窗户大的黄色竖瞳,看的我直起鸡皮疙瘩。
“感、感谢出手相助!额,应该是出舌……”我拱拳道。
蛤蟆精的回应,还是那来回鼓动的膜囊。
我感到瘆得慌。
我确实有意引来蛤蟆精,不然又岂能对付那俩魃子?但没想到会吸引来这么强大的妖怪。
它可不是来帮我的,只是受到了八宝塔的吸引,杀掉蛾尸也只是出于本能罢了。
也许童话故事里有很多好妖精,但在现实里,妖永远是冷血并嗜杀的,跟人类和平相处的特例,少得可怜。
我注意到蛤蟆精后头有坨粪便。
仔细一瞧,不正是那人脸蛛的残骸吗!
我咽了咽吐沫,正打算继续尝试交流,就被刘果儿扑倒在地。
蛤蟆精的蛇头,几乎是擦着我的头皮弹射过去的,直接将对面的一棵大树连根拔起!
我魂都差点吓飞了,赶紧跟刘果儿扑进车里。
可车底盘被蜘蛛尸体塞满了,急忙发动不了。
就在此时——
“啪!”
巨大的蛙舌洞穿了车窗,直接把我跟刘果儿扯回了蛙嘴里!
粘稠的液体,将我俩层层包裹,简直跟蛛网似的。
我跟刘果儿很快就丧失了反抗能力。
“呜呜呜,我不想变成青蛙大便!”刘果儿害怕的直哭。
我也无语的紧,要是早知道会招来这么个大家伙,我就不让刘果儿奏响那八宝塔了!
说实话,哪怕被那蛾尸咬死,也总比被这蛤蟆吞进肚子里,慢慢溶解而死要好吧。
想到凄惨的死状,我更加不甘心了,咬着牙拼命挣扎起来。
身上只剩下几根游龙针了,我就使劲捅扎蛤蟆精的舌头。
刘果儿见状,绝望道:“这么小的针,怎么会有用……”
话刚说完,蛤蟆精的口腹就剧烈痉挛了起来。
“针上有毒??”刘果儿讶然道。
我也一脸懵然。
还没搞清楚怎么回事,我跟刘果儿就被蛤蟆精给吐了出来。
它那恐怖的眼珠子死死盯着我手里的银针,居然闪过了恐怖的神色。
紧跟着,就疯狂的扒拉起来,没一会儿就在院子里掘出了一个大洞,逃走了!
其他大蛙小蛙,也纷纷跳进了这口洞里,离开了。
我跟刘果儿错愕的走到洞口,都有点张二金刚摸不着头脑。
“我擦,白瞎这么大个儿了,胆子真小。”
“额,它该不会是还珠格格的转世吧?所以看到针就怕。”
这货居然还有心情讲冷笑话!
不过,依我看来,恐怕是因为蛾尸与人脸蛛都有剧毒,这蛤蟆是中毒了。
不管怎么说,总算是从鬼门关捡回了一条小命。
看着张武的尸体,我心里很难受,但已经没时间了。
把张文的尸体也从废墟里找出来后,就给邹文斌打了个电话。
还好,他没事;
现在已经没有要用他的地方了,我就把岳惊涛的号码给了他,让他联络岳惊涛派人来护送他回国,保护起来,等到开庭时再出面作证;
然后让刘果儿做翻译,跟那个白人司机约了个地点,把文武兄弟的尸体都带给了他,等待之后送回故土。
时间紧急,我收敛起沉重的心情,在附近租了台车,火速赶往邹家委任的那家信托机构。
路上,刘果儿一直煞有心事的样子,最后担忧道:“昊哥哥,我觉得不太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