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就毕恭毕敬的冲我拱起拳头:“大师,您别误会,我跟这小子不熟的,是他非死皮赖脸的要做我儿子。”
邹大伟彻底没了气焰,目瞪口呆的看着我,怎么也想不通,无权无势的我,竟让他输得如此一败涂地、颜面尽失。
我满意的笑了笑,开门见山道:“两件事——第一,我不希望这个纨绔子弟,再来骚扰我们师徒俩。”
董彪冷淡的看向邹大伟:“没问题,您放心,这小子家里在南省确实有点势力,但还管不到我们正阳市来,这里我董彪说了算!只要您肯帮兄弟一把,以后就是我董彪的座上宾,保证谁都不敢在您头上动土。”
邹大伟悻悻地低下了头。
我嗯了一声,继续道:“第二件事,就是帮我找到张慧娟。”
“这就更简单了,这种摇钱树,我随时都派人监视着呢。”董彪笑道,然后立马派手下去帮我找。
我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负手走了出去,打量防空洞。
“彪哥,我们风水界有个行规,就是不管事主是善是恶,都要以驱邪伏魔为重。所以,虽然你是捞偏门的,但既然碰见了邪祟,我就的确有义务管。”
“不过,你相信因果吗?尽管善恶有报不是百分百的定律,但坏事做多的人,确实要容易撞邪的多。”
董彪的脸色变了变,突然唤来了心腹,道:“通知下去,从今天起,把其他业务都砍了,只保留赌档、放贷、和长途客运这三块。而且要收紧放贷标准,确保债款最后都能收回来,而不是放给那些没钱还要卖儿卖女赌的死衰佬,最后搞得家破人亡,还让老子背霉运!”
手下难堪道:“可这样一来,咱们的利润就少多了啊……”
“妈的,命重要还是钱重要?照做!”
说完就冲我讪笑道:“大师,其实我早就想转型了,只不过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但您放心,以后我绝对盗亦有道!”
这家伙还挺雷厉风行的……
我点点头,道:“既然如此,你就按我说的做吧——这防空洞气流不通,所以本身就容易积晦气、阴气,因此你需要先改造好通风系统,在每个通风口都要勤挂新鲜的艾草,柳枝也行;棋牌桌一缕换成杉木的,克煞;每个走廊口都挂一面八卦镜,但切忌镜面朝里。”
“至于这些鬼魂……你不妨仔细看看。”
董彪定睛一瞧,顿时吓得一哆嗦。
只见这些鬼魂居然都长着蚊子一样的细长口器,面容愁苦,瘦骨嶙峋。
我苦笑道:“饿死的人,都这样,而且虽然能闻到气味,却永无饱腹感。终日饥火中烧,痛苦不勘,委实可怜。”
“所以,每天早晚,你都要撒五谷,对鬼而言这是最好吃的东西,要从最里面撒到出口外,并请人当孝子,在出口呼唤它们,一时半刻肯定难以奏效,但长此以彼,它们迟早会经不住诱惑与思念,离开这里,介时地府自然会接走他们。”
这可能需要好几个月,甚至一年多的坚持,远不如打散魂魄来的直接。
但这都是些可怜的难民,我于心何忍?
况且,董彪等人都是捞偏门的,尽管在我的警示下,有了悔改之意,但让他们多吃点苦头也是应该的,就当赎罪了。
董彪立马吩咐手下去办,然后恭敬道:“大师,张慧娟已经找到了,这就带您过去?”
我正要回应,就接到了一个电话。
是老八打来的。
原来是林国栋有事找梦瑶,结果电话打不通,回家一问才知道是跟我出去了。他也没我的私人号码,就灵机一动,联络了老八。
我急忙给林梦瑶拨过去,果然打不通!
糟了,出事了??
思索了一下,我就让董彪继续监视张慧娟,别打草惊蛇,然后急匆匆的跑了出去。
我找了个辟静处,掏出之前偷偷从林梦瑶头上揪下的发丝,与自己的头发缠绕在一起,含在了舌根底下。
咬破舌尖,以精血浸泡。一边念咒,一边默默在地上划出我们的八字。
风水秘术中,找死人的手段很多,找活人的几乎没有。
我现在用的就是月老禳婚咒,很生僻的一个法门,因为只有姻缘注定的两个人才能奏效。
在不断的颂念中,我惊喜的渐渐看见了一条红丝。
立马顺着它追去。
最后来到的地方,令我心里猛然一沉。
金华山!
林梦瑶不是去打听那个踏雪寻梅了吗,怎么跑这儿来了?
我越发感到不安,毫不犹豫的冲进了山里。
远远地,我望见袁静坟前站着个女人,虽然嘴巴没动,却感觉在跟袁静说些什么。
我赶紧躲进了草丛里。
这人极其怪异,怎么说呢,就像把一个五官很有古典味道的骨感美女,安在了一具四百多斤的臃肿身材上,简直比我们村里的牛翠花还胖出一大圈!身上那套酒红色的旗袍都快撑烂了。
更令我万分费解的是,红线在这里就中断了,但我并没有发现林梦瑶的踪迹。
就在此时,一股阴风突然刮过来,吹倒了我面前的草丛。
妈的!又是林家那帮老东西在作怪!
那女人一下子就看见了我,眼睛眯了眯,居然直接冲我吐了口痰。
说是痰,但比箭还快,一瞬就射了过来!
我堪堪侧身闪开,但衣领还是被擦到了一点,居然立马腐蚀发黑了!
我去!这还是人吗??
我硬着头皮走出来,沉声道:“不知哪里得罪了您,何必一见面就出手伤人?”
女人诡异的冷笑几声:“您不认识我了吗?是我啊,瑶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