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永世的诅咒

撼陵谱佛海渡道徒第六十章永世的诅咒“那咱们就这么干等着?”赵二木回头看了眼石阶深处,说道:“既然都到这了,何不上去看看里头的光景?”

“倒也是啊,贫道早想见识见识墓主人是谁了,他娘的脑袋肯定有坑,居然能给墓修的如此离谱。”

“你俩真决定要上去?”何四娘问道:“妾身还想与你们一起分析下薛四爷与红玉姑娘的事情呢。”

“哎呀还分析啥啊?待会等水退了,咱们快些出去堵他们,到时候逮住了一顿棍棒伺候,保准他们给家里八辈祖宗都交代出来。”

“你当人家是死的,等你去抓呢?”

“死活他都跑不了,别忘了我三弟他们可在斗外守着呢。”

“赵老二说的没错,姓薛的想跑是不大容易,除非那条隧道另有出路,至于他们之间到底藏着什么秘密,咱们还是边走边合计吧,反正贫道现在一点头绪也没有。”

“那就走吧,你们啊,遇见斗不倒都跟吃了亏似的。”

“可不吃亏么?遇斗不倒大逆不道,谁叫咱是干这行的呢…”

三人就这么吵吵闹闹的走上石阶,不一会儿便在墓道中留下了几串湿漉漉的脚印。

墓道尽头是扇半开的墓门,等走到上头,墓门前还有片不小的空地,在空地左侧立着块石碑,下方一具石雕的赑屃栩栩如生。

“是墓志铭。”鬼脸道士径直走过去,见碑文皆为隶书,于是轻声嘟囔道:“总算有贫道能看懂的了。”

“墓主人是谁?”赵二木在一旁问道。

“贫道还没开始看呢!再说你不会自己看啊?”

“我不识字。”

“呃…等贫道读给你听吧。”

鬼脸道士将视线转回石碑,刚看了几眼,脸色便凝重了起来,口中喃喃道:“想不到这里还是座公主陵。”

“哪个公主?”

“前汉的平都公主刘飞鸮。”

“没听过。”

“四娘呢?”

何四娘同样摇了摇头。

鬼脸道士只得解释道:“就是定陶恭王刘康的姐姐,他们的母亲是汉元帝刘奭最宠爱的妃子傅昭仪,后世称其为“孝元傅皇后”。”

鬼脸道士见二人还是不解,于是继续道:“刘康是刘奭的次子,所以你们可能不太了解,但他大哥皇太子刘骜的母亲你们肯定听过,刘骜就是后来的汉成帝,他的生母名叫“王政君”,那篡汉的王莽便是这位“孝元王皇后”的亲侄儿~”

“哦~原来是她。”何四娘点头道:“若说起这对王氏姑侄,那名气便大了,妾身记得传国玉玺上头的螭角,好像就是被王政君摔碎的吧?”

“对,正是她。”

“啥意思?是说玉玺也在斗里陪葬么?”赵二木好奇道。

“想的美吧,贫道与你们讲述这段历史,就是为了搞清陵寝的来龙去脉,你们看。”鬼脸道士指着石碑继续说道:“墓志中记载,在汉哀帝刘欣驾崩后,王氏一族迅速掌权,王政君拥立时年仅九岁的中山王刘衎为帝,并让王莽执掌兵权,然后开始清算被哀帝拔擢的傅氏一门,这陵寝的主人平都公主,就是在这段时间逃出京城的。”

“合着是个落魄公主。”

“对,而且极其落魄,志中说平都公主在逃生路上,不断被王莽的士兵追堵,整个过程可谓九死一生,最后幸好被一位落草的将军给救了,这将军也很奇怪,在绿林道上取了个名号,居然叫“子神将军”。”

“子神…那不就是老鼠么?”

“嗯,所以盗门中人更多称他为“鼠将军”。”

“鼠将军…这倒的确够怪的,后来呢?”

“后来平都公主就随鼠将军上了山,并嫁给了寨子里姓薛的把头,然后改随夫姓,从此叫做“薛守鸮”。”

“也够惨的,堂

堂公主竟沦落成了压寨夫人。”何四娘叹道。

“那耗子将军岂不更惨?”赵二木说道:“人是他救的,最后却被把头摘了桃。”

“贫道感觉也是,还叫什么子神将军…改名叫大冤种将军得了。”

“万一人家不近女色呢?行了你俩,快说说最后发生了什么。”

“最后就是建陵的经过了,但记载的很简略,只说薛守鸮依靠子神将军的本领,挖山凿石建了一座陵寝,这座陵寝不仅是薛守鸮的安眠地,还是…”鬼脸道士说着说着突然停了下来,似乎看到了什么古怪之处。

“怎么了?”赵二木疑惑道:“还是什么?”

“唔…还是一个留给王家的永世诅咒。”

“啊?!”

“碑文就是这么写的,而整个墓志到此也就结束了。”

“这没头没尾的算怎么回事?居然还能扯到诅咒上,再说我记得墓志铭后面不还有些激动的词么?”..

“你说的那是墓铭,墓志铭一般分为两部分,前部分是序文,主要记载墓主人的生平,称为“志”,后部分为“铭”,是用来歌颂、悼念死者的,很显然这只是篇墓志。”

“原来是这么回事,我说怎么没听到又哭又嚎的词呢。”

“行了,你别打岔了。”何四娘打断赵二木,指着碑文最后一行说道:“这句留给王家的永世诅咒,说的应该就是王莽一族吧?”

“肯定是,王政君姑侄害的傅氏家破人亡,此仇可谓不共戴天,平都公主就算怀恨至死也不奇怪,只是提到诅咒,未免让人觉得…诶?”

“道长想起来了?”

“那个发疯的亟灵姑娘!难道诅咒是这个意思?!”

“极有可能,你想想看,红衣姑娘在发疯后,口中一直重复着那句“无头蟒,闯刘家,早不死,晚必亡”的话语,这难道不是对王莽一族的诅咒么?”

“确实是诅咒不假,可她不过是失心之人,我们如何能确定那不是她在精神错乱下的疯言疯语?”

“那未免也太巧了吧?而且道长你记不记得,红衣姑娘发疯后是以新朝人自居的,之前蒋三碗带回来的姑娘同样也是,她们两个不相干的人居然会在同一个地方发疯,然后又说着十分相似的言语,你说这世间会有如此巧合的事情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