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笼虺王陵 第七十五章 勾魂灯

关于棺中诈尸的问题,一般盗墓贼都是采取拦尸锁的方法,在开棺之前用浸满黑狗血的绳索在棺身拦几道,等将棺盖抽开后再勒紧绳索,这样就算是棺中尸体乍起了,僵硬的身体也会被绳索挡的无法起身,而且传说中黑狗血还有辟邪的效用,僵尸轻易也不敢触碰。

不过鬼脸道士三人来时可没工夫去抓什么黑狗,就是有点荤腥还不够罗老七吃的,他们对付飞僵的主要办法就是拿火油烧,这里地方宽阔空气充足,用火烧也不会有其他顾虑。

三人备齐工具,立马准备动手开棺,黄金棺三人之前可从来没遇到过,冷不丁看见这么大块个金子,从哪下手倒没了主意,黄金棺的棺盖与棺身密闭的异常严实,当中一道缝隙看起来连个刀片都塞不进去,整副棺材虽是契合式的构造,但根本就没有着力的地方,罗老七拎着个撬棍比划了一圈,最后无奈道:“这咋开啊道长?群汉子趴窗棂,你倒是给洒家留道缝啊。”

鬼脸道士用龙鸣刀在棺缝处试了试,发现仅刀锋能没入寸许,再厚些的刀身就插不进去了,他估摸着这具黄金棺也不是契合式的,而是嵌入式的,整个棺身内侧会有圈挡沿,棺盖就被分毫不差的嵌在挡沿之中,这种棺材要开也简单,把整个棺盖提起来就行,但黄金棺盖分外沉重,四周的缝隙又细到塞不进根银针,光靠三人手头现有的工具,恐怕还真打不开这具黄金棺。

这时何四娘在一旁提醒道:“道长咱横着不行可以竖着来,合力把金棺放倒会不会就好办了?”

“哎?四娘这办法可行。”鬼脸道士瞬间明白过来,黄金棺棺盖极重,就是弄出个缝隙下撬棍也不容易给撬出来,但像青铜椁一样放倒后,往下扣就好扣多了,他赶忙招呼罗老七进到椁中,同时将自己与何四娘飞鹰锁的钢爪扔进椁中,那黄金棺有半侧棺身还横在椁中,棺身正好给椁口挡了大半,仅留下个三尺宽的缝隙,罗老七好不容易爬将进去,然后给两只钢爪勾住棺底,鬼脸道士与何四娘见状急忙绷紧绳索,口中道了句“得嘞!”接着就准备齐发力,一人推两人拉,合力给黄金棺侧过来。

罗老七在椁中喊了个号子,双臂奋然用力开始猛推棺顶,可推了几下黄金棺仅是略微晃了晃,罗老七忍不住抬头看了看外边的两人,却发现他二人竟然愣愣站在原地根本没使力气,罗老七气道:“你俩消遣洒家呢?!赶紧使劲给这鸟…”

不等罗老七说完,鬼脸道士急忙摆手打断其言语,接着不断招手示意其出来,罗老七瞬间头皮发麻,立马意识到自己身处的青铜椁中可能有“东西”,但外头何四娘的视线又好像不是看着青铜椁方向,这时罗老七也顾不上那么多了,火烧屁股般从黄金棺上爬了出去,一扭头,就发现在进殿的楼梯处,不知何时亮起了两盏暗红色的灯。

鬼脸道士先罗老七一步发现异状,那两盏灯好似是凭空冒出来的,就静静的飘浮在楼梯与上一层的夹角处,更为诡异的是那两盏红灯颜色黯淡,根本就没有什么光亮,如同荒坟大雾中的勾魂灯,只能看到灯亮,却看不到灯光照到四周的任何景象。

石殿内一时间静如止水,鬼脸道士只感觉自己右手不停在抖,也不知是因为恐惧还是龙鸣刀起了反应,他低下头看了看,就见刀锋一道幽蓝色的微光忽明忽暗,鬼脸道士心说坏了,自己他娘的天天厚颜吵着不信邪,今天可能脸瓜子就要被打的啪啪响,而这时楼梯上的灯忽然灭了,何四娘刚咦了声,还不及出言发问,只见在楼梯下方,红灯蓦地又亮了起来,转瞬之间竟是从楼梯上头飘到了殿内。

鬼脸道士青筋都崩了起来,他极其厌恶这种被未知恐惧慢慢逼近的感觉,这时抬起手腕就准备不管三七二十一,先给对方钉上一弩再说,谁知道不光他烦,罗老七比他更烦,此时也是率先按捺不住性子,抡起撬棍朝着红灯就甩了过去,口中怒骂道:“操你姥姥什么玩意在那装神倒怪!”

罗老七甩出的撬棍带着呜呜风声直飞向两盏红灯中间,接着只听碰的一下,红灯当即被同时打灭,罗老七愣了愣,可能也没想到自己这一棍子甩出效果了,赶紧嘿嘿笑道:“他奶奶纸扎的癞皮狗,中看不中打。”

可就在罗老七得意忘形之时,两盏红灯突然暴涨,伴着种呼啦啦的响动就朝这边极速飞了过来,鬼脸道士急忙大喊一声:“都快躲开!”同时立马将手中火把往对面扔了过去,他开始在听到撬棍撞击声后就觉得苗头不对,这时看到了突然变大的灯笼后,更加想清楚了来的是什么,那灯笼分明就是某个怪物的一双眼睛,被罗老七甩过去的撬棍激怒了才变得更大,而这种阴红的眼睛三人也才刚打过交道,不是那阴虺又是什么?!

果然飞旋的火把映照下,一只巨大的阴虺正向三人袭来,这只阴虺与三人打死的那只比起来,简直就是老虎和猫的区别,光一个蛇头就要比一张圆桌还大,蛇身也快有磨盘粗了,漆黑的鳞片上隐隐还泛着股深绿色的光泽,罗老七见了禁不住惊愕道:“这…这蛇要成精了吧!”

“憨子你快躲开!”鬼脸道士看到罗老七还在发愣,恨不得上去给他两个嘴巴子,情急之下抬腕就对着虺首射了数弩,但鬼脸道士的腕弩对付先前那只小的阴虺都得挑弱点打,到了眼前这只基本就更没什么作用了,弩钉纷纷弹开后,阴虺进势顿都没顿依旧朝着青铜椁旁的罗老七撞了上去。

罗老七在阴虺即将撞到身上时才堪堪反应过来,但再想闪身去躲已经来不及了,只得一咬牙,沉下肩头硬接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