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齐尚歧的表现,边沐自认为完全可以断定,齐尚歧老师不仅认识司马奎,而且,二人之间铁定存在着某种特殊的联系。
凭直觉,边沐忽然意识到齐尚歧同司马奎那层关系对自己来说显得非常重要,只要自己用心把握其中的关窍,说不定他还能从中得到做梦都想不到的神奇收益。
想到这儿,边沐故意把话茬往前引申了一下。
“其实,我给司马奎用心扎针只是促进他康复的必要条件之一,更为重要的是,我有一个叫三强子的帮手,如果不是他和他爹百般配合,我怕是连‘夕阳红’养老院大门朝哪儿开都无从得知,在司马奎日渐康复这事上,三强子所起作用才是举足轻重,至于三强子他爹,相信也不是普通人。”说着话,边沐有选择地将三强子特异之处详细介绍了一下。
三强子精通“驱鸟”之术,边沐更是添油加醋地狠狠渲染了半天。
皱着个眉头,仔细倾听的同时,齐尚歧站那儿一直保持着不动声色的神态。
边沐进一步判断,齐尚歧肯定知道旧时中医江湖间不少隐秘之事,更邪门的是,那些隐秘之事好像还只能从齐尚歧这里打听出来,否则,将来等齐尚歧寿终正寝,那些宝贵信息或许还真就成了永不可解的秘密了。
见齐尚歧没什么反应,边沐故意地提起几本旧时医书,半真半假的,边沐就提及了那位姓曹的村医,再后来,慢慢就聊到了关月林受被人“关门落锁”一事。
“哦……原来里面还有这么多套头呢!我就说嘛……怪不得……”话说半句,齐尚歧刻意将后面的话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齐尚歧从来都不信任边沐,边沐对此早就心知肚明,眼下,齐尚歧突然表现得好像很把自己当回事,而且还刻意地表现得不把自己当外人,边沐就怀疑他另有所图。
齐尚歧似乎在故意吊边沐的胃口。
边沐偏偏不上当,也不多嘴多舌问问这儿,问问那儿的,往那儿一站玩起了手机。
见边沐没上当,无奈之下,齐尚歧只好点拨了几句。
“你知道吗?为什么关月林跟司马奎闹得那么僵吗?”忽然,齐尚歧笑着问了问。
一时不明就里,边沐轻轻摇摇头。
“为了一份秘方。”
“什么样的秘方?是不是特重要的秘方?”边沐开始装傻充愣了。
“一份被他们的师傅拆解成三份残篇断幅的秘方。”说这话的时候,齐尚歧脸色、眼神渐渐恢复到正常状态了。
察言观色间,边沐猜测,此时,齐尚歧所说的话可能还有一定的真实性。
“敢问是哪三份?”
“司马奎手上一份,你所说的三强子他爹一份,还有那位姓曹的村医,每人一份,师兄弟三人将来要是想充分利用那份秘方的话,他们师兄弟三个必须选择同一时间、同一地点开会,开会的时候,他们师兄弟三个必须同时在场,其间,万一哪个人得了重病或者突然死亡的话,则必须有儿女或者其他值得信任的人到场,三合一,那份秘方才会生效,才有实用医学价值。”齐尚歧这会有点累了,说罢,回过身来,走到木条长椅那儿落了座。
边沐不累,转身跟着齐尚歧一起来到长条木椅那边,往旁边一站,好象还挺把齐尚歧当作长辈似的。
本来是瞎聊,没想到,齐尚歧突然提及秘方一分为三的奇事。
彼此沉默片刻,边沐实打实地请教道:“齐老师!三强子他爹、曹姓村医、司马奎哥仨总共拜了几位师傅?”
“就一位啊,男的,复姓欧阳,对了,你不是在‘晖康’医院上过班吗?我想起来了,伱好象还跟一个叫欧阳子夜的医生打过擂台,对吧?”
“是的,有这么一档子事,怎么?那老哥仨的师傅不会是欧阳子夜什么人吧?”
“要不说你聪明呢,还真让你给猜着了,那老哥仨的师傅就是欧阳子夜的爷爷。”
“啊?!怎么这么巧?”边沐心下顿时暗自吃了一惊。
“齐老师,不是我狂妄,咱实话实说,那位欧阳子夜老师的真实医术水平还真不怎么样,那……他爷爷的医术水平想必也高明不到哪儿去。”
一听这话,齐尚歧不由地冷笑了几声。
“小边呐!说起来,你是挺厉害的,年纪轻轻的就达到相当高的造诣,而且还中西医相结合,中医六技还都说得过去,但是,跟欧阳子夜比起来,你未必就能占到多少便宜,你或许有所不知,欧阳子夜在‘晖康’医院上班期间,最多只使出四五成的功力,也就是说,他是故意打了折扣的,后来,之所以没跟你公开打擂台,那也不是怕了你,其中另有玄机,这玩意儿说来话长,咱们别偏离了话题,改天有时间我再给你讲讲其中的玄妙和怪异!咱接着说欧阳子夜,他之所以后来离开‘晖康’医院,那也不是因为他怕了你,认输走人,其实,你仔细想想也会明白的,那不是中间还有个钱小通了吗?钱小通他爸爸是谁,你最清楚不过了,对不?”齐尚歧似乎很有耐心,语气平缓地讲出一番令人意想不到的过往。
一听这话,边沐不由地大吃一惊。
突然间,他就觉着自己的脑子有点不大够用了。
之前那些自我感觉十分良好的自信突然变得灰飞而烟灭……
边沐本来非常自信,齐尚歧这番话刚一出口,联想起之前好多事情之间逻辑节点之上的怪异,边沐开始相信齐尚歧眼下所说的不一定全是假话。
有一点,边沐觉得可信度非常高,欧阳子夜辞职走得太痛快了,不吵不闹的,而且,那一天,自己
一时间,边沐就有些傻眼了。
“有点刷三观的感觉吧?”冷笑了两三声,齐尚歧有意刺激了边沐一下。
边沐没有回话,一时间,他真不知道齐尚歧所说的这些话自己到底能不能信,信多少。
过了一会儿,边沐慢慢缓过来点神,笑着问道:“齐老师,您今天突然跟我说这些,到底用意何在?可否直接明示一下?”
齐尚歧原本只是想借题发挥地打击一下边沐,自己编好的那些说辞半真半假的,估计边沐一时半会儿也分辨不了,不承想,不到三分钟,边沐似乎已经有所醒悟了……
想到这儿,齐尚歧不由地皱了皱眉,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接边沐的话茬往下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