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初四就要南下江沪,所以,除夕刚过,凤七就抽空去了趟同德中医馆。
虽然eye目前归她全权负责,可有关转型的事,她想,还是再征求下沈惊涛的意见比较好。
毕竟,那是他一手创立的。
就像十月怀胎诞下的孩子,即使再坏再想大义灭亲,也依旧逃不离血缘的纠葛。
然而,沈惊涛的回应,仍和之前一样,“一切由你定夺。”
若说在纽约时,他这么说,心底其实还带着些许唏嘘。
可现下,孙女乃至曾孙女儿随侍左右,病症也得到了稳固控制,对于eye,他真心没了遗憾。
“既然如此,我就大刀阔斧地动了?”
凤七双手插在裤兜里,闲适地倚在窗前。
窗外,是阳光明媚的晌午。原本播报的除夕大雪迟迟未降,倒是省却了出行的麻烦。
舒适清爽的病床上,沈惊涛靠着枕垫半躺着,闻言,认真地点点头:“早该动了。我从移交给裴西开始,就想改变它目前的状态了。”
“好。”凤七得到他再一次的明确授意,再也没了后顾之忧。顺便,也能调几个“神机手”来华国帮赵灵霄了。
“听说,你升职了?”沈惊涛笑睇了凤七一眼,他是在她生日那天,听她几个同事说的,“eye会不会影响到你?”
凤七收回窗外的视线,淡淡地瞟了他一眼,“现在才问,是不是太迟了?”
“哈哈!我知道你的能力,何况,对你目前所在的组织来说,转型后的eye,只会是个助力。绝不是拖累。”
凤七深看了他一眼,虽然没说什么,但她的确也是这么认为的。
eye的强大,一度吸引着美利坚乃至各**政系统的觊觎。谁都想将其收于囊中、专为己用。也正因此,这么多年来,它得以自由的形态游离于各**政系统,没有归属哪方,也没有受谁控制。
可若沈惊涛坚持eye一贯以来的生存状态,她或许会犹豫。
毕竟,那和她目前所处的组织所遵循的信念完全不同。甚至相背离。
幸好,沈惊涛决意转型。也幸好,她遇到了裴西,将它承接了下来。
能将名震全球暗势力界的eye,纳于华**政系统的旗下,那是她之前想都没想到的事。
想来,这一切似乎该归因于血彧。要不是兴业在背后推动黑手,她还不会追到日国,进而跟至纽约。
哂然一笑。凤七拿起椅背上黑色双排扣的羊绒大衣,“我去实验室看看。”
“去吧!快十一点了,香织和宁安也快到了,不知今天又带了什么菜来。还别说,她们母女俩做的菜,是越来越合我口味......”沈惊涛心知她这阵子很忙,闻言。笑着挥挥手,示意她请便。
凤七眼底的笑意加深,点头道:“那就好。免得你一人太寂寞......”
“咳!我会怕寂寞?这么多年都一个人过来了,临到晚年,反而多个孙儿陪伴,还找回了失散多年的孙女,此生无憾了哪......”
“爷爷又在抒发感慨了呀?”
这时,病房门被推开,裴西拄着手杖,单脚挪了进来。
身后跟着陪他去换药的魁伯。至于雷诺四人,每日两班倒,分守着病房,绝不让生人靠近沈惊涛和裴西两人的病房。
“对了,小七,我这脚还得换几次药啊?我觉得差不多该痊愈了。”见凤七在,裴西忙勾着她的肩问起自己的脚伤。
凤七让他在椅子上坐下,蹲下身子,摸了摸他的膝盖骨,输入一丝内力,循着经络游走了一遍,随即起身道:“差不多不代表痊愈,再养几天吧。”
裴西哀嚎了一声。
凤七好笑地摇摇头。眼见着时间不早了,告辞了爷孙俩,出了病房。
前往实验室的途中,她听到几个小护士正蹲在廊檐下边晒太阳边唠八卦。
“裴西先生原来是严医师的男朋友啊!”
“你怎么知道?”
“一看就知道了啊,严医师的性子,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我看很少有男人能和她这么亲近......哦,方医师和罗医师不算啦,他们是她师兄嘛,而且也没见他们勾肩搭背的......”
“倒也是哦!这么说来,华医师没机会了?我听说她很喜欢裴西先生耶,还说一定要在今年钓到这个金龟婿......”
“华医师不可能啦!太脱跳了,如果不是罗医师的大学学妹,我看院长不见得会招她进来耶!”
“可我觉得严医师和裴西先生也不可能啦。没见他们只是纯聊天并没其他肢体语言嘛,要真是情侣哪可能......吓!严医师......”
正煞有其事分析着自己观点的小护士,无意间扫到从走廊那头笔挺穿来的凤七,差点就从廊檐的台阶跌到下方的草坪。
“严医师好!”
“严医师好!”
其他几个也参与“凤七感情动向”讨论话题的小护士,一见她本尊出现,忙不迭起身,红着脸、低着头,不知所措。
“嗯。”凤七淡淡地扫了她们一眼,点头轻应了声,就越过她们,进了对面的实验室。
“呼!好险!”
“你们说,严医师她,有没有听到我们刚刚说的......”
“我想应该是听到了吧......可她居然没否认耶!那是否意味着......”
“和裴西先生有戏?”三五个小护士对视一眼。
“谁和谁有戏?”
小护士异口同声的话音刚落,背后传来一道略显沉郁的问询。
......
凤七在实验室待了个把小时,把去年未完的实验进度梳理了一遍,把实验数据输入了电脑。然后把实验台重新做了布置。若是风扬确定来同德坐诊,那么,相信他肯定会对她这个实验室感兴趣。
做完这些,她扫了眼腕表,十二点了。和范姜洄约了一起午餐,差不多快到了。听他说下午要带她去个地方,却没说哪里,神神秘秘的,也不知想做什么。
思及此,她唇畔扬起一抹笑,锁上实验用保险柜,走出了实验室。
“瞧!这不就出来了嘛!”
长廊那头,李安平正拉着范姜洄坐在向阳的木椅上聊天,听到锁门声,齐齐回过头来,见是凤七,李安平立即笑着道。
范姜洄英俊的脸上带着一抹笃定的笑意,抬手唤她:“搞定了?肚子饿不饿?”
凤七浅笑着走上前。
“阿洄说想带你出去吃,那师父就不留你们了。”未等凤七开口,李安平先笑着说,而后朝两人挥挥手,把空间留给了这对小情侣。
待李安平走远后,范姜洄长臂一揽,把她拉到了自己怀里,拥着她往医馆大门走。
“来很久了?”凤七抬眼笑睇了他一眼,问。
“唔,也不算很久,不过......你们医馆的小护士貌似很活泼。”
“哦?”听范姜洄意有所指,凤七挑了挑眉。视线在他脸上逡巡了一遍,并没看出任何不愉,遂不解地问:“怎么说?”
范姜洄轻笑着低头,在她唇上浅啄了一记,不答反问:“你和裴西关系很好?”
果然如此!凤七暗翻了个白眼。从他刚刚评论医馆的小护士活泼,就猜到他是否听到了一些不真实的传闻。
“你听到什么了?”
“你说呢?她们都把你俩配成对了!”
咦?这话听起来怎么这么酸?范姜洄自己都听出来了,忙补充了一句:“不过我已经纠正她们了。”
一想到半个小时前,他在实验室门口刚听到那串八卦时,的确有冲去裴西病房大卸他八块的冲动,可理智让他听完了小护士们七嘴八舌的评论,搞半天她们还只是猜测,索性亮了自己的身份:他才是她们口中严医师的正牌男友。
巧的是,李安平那会儿路过,被他拉着作证,总算澄清了这则传闻。否则,谁知道会不会愈演愈烈?虽然他自始至终都是相信她的,可难保裴西那家伙不会蹬鼻子上脸,故意捣乱。
凤七听完,好笑地看了他一眼,怪不得这一路走来,所有看到他俩的医生护士都一律低头疾走,想来,已经被他文明地警告过了吧?
如此昭告了也好,至少耳根将清净不少。
“老婆!”上车后,范姜洄并没急着发动车子,而是拥紧她,深深吮吻了一番,解了这几日来见不着、摸不着,只能通过电话联系的相思之苦。
半晌,他才恋恋不舍地离开她樱红绵软的唇瓣,贴着她的额,缓着喘息。
怎么办?这才几天,他就这么想她了。眼见着马上就要南北两隔,届时,仅凭每晚一通的缠绵情话,怎么抵得住对她的思恋?
“不是说下午有地方去吗?”凤七见他半晌没吭声,主动问。
“嗯。”范姜洄这才直起身,替她系好了安全带,发动起车子,侧头看了她一眼,眼底盛着快要溢出的笑意:“先去吃饭吧,吃完把妈带上,一块儿去看个地方。”
听说还要接上未来婆婆,凤七越发纳闷了,究竟什么地方?这么保密又郑重?(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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