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并非是恶梦

和尚闻到一阵清香,那香味很像是桂花的味道,淡淡的,幽雅芬芳。

这味道很好闻,但和尚马上就发现有问题,已经是午夜十二点多钟了,怎么会凭白冒出桂花的香气。和尚心道不好,想要摒住呼吸,可已经迟了,他的头一阵阵的眩晕,这香气有一定有问题,只不过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人昏沉沉地睡着了。

“和尚那边有什么消息吗?”谢意问题镇南方。镇南方摇了摇头:“没有,估计没什么事。”小惠说道:“嗯,我们约定一旦有什么消息他会给我们来短信的。”谢意有些担心:“和尚会不会出什么事啊?”镇南方笑道:“以和尚的身手在漭镇应该不可能出什么事的。”

小惠也说道:“放心了,和尚不仅身手了得,经验也老到,他不会有事的,一定是那边没有什么发现吧。”

谢意这才说道:“那好吧,我就回房休息了。”谢意走后,镇南方对小惠说道:“老舒那边的情况不太妙!”小惠问道:“怎么了?”镇南方说道:“他差点着了诸葛凤雏的道,还好能够平安脱险。”接着他把大致的情况说了一遍。小惠叹了口气:“舒大哥就是容易感情用事,为这样一个女人值得他用自己的性命去冒险吗?”

镇南方摇了摇头:“你不了解老舒,他是个重情的人,虽然他对这个胡蝶肯定不会有什么感觉,但就凭胡蝶在他而身陷险境来看,他是绝对不会袖手旁观的,毕竟不是因为他,胡蝶也不会被别人绑架。”

小惠说道:“指不定这是他们的苦肉计。”

镇南方说道:“我也想到了这样的事情,一来胡蝶出现得太神奇了,二来她的名字也带了一个蝶字,小蝶是老舒的一块心病,所以他对胡蝶有这样的感情也很正常,无关情爱,只是因为他想把自己对小蝶的亏欠在胡蝶的身上补偿。”

小惠说道:“反正我不喜欢胡蝶这样的女人,人家对她一点意思都没有,她还像这样的死缠滥打。”镇南方说道:“可你又想想,假如胡蝶并不是他们一伙的,而是个清清白白的女人,假如她最后也是因为老舒而遭遇什么不测,你觉得老舒的心里会怎么样?再比方如果她又成为小蝶第二的话,老舒能接受得了这个现实吗?”

小惠楞住了,镇南方说的不无道理。

她叹了口气:“希望这个胡蝶带给舒大哥的不会是厄运。”镇南方淡淡地说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管他的,如果真是厄运,老舒也一定能够过了这道坎的。”小惠缓缓地点了点头。

和尚昏睡了过去,同时和他一起昏迷的还有已经躺在床上的鲁和平。鲁和平就这样静静地躺着,呼吸均匀,像是睡着了一般。

时间又过了一个小时,鲁和平竟然慢慢地舒醒了过来,朦胧中仿佛看到了一个人影。

鲁和平望着那人影,那人就站在窗台边,就着窗外的那片微弱的月光看去,那人影就好像是剪影一般。鲁和平轻声问道:“怎么你又来了!”那人影没有说话,轻轻地叹了口气,她的叹息声很是凄惋。

鲁和平问道:“你到底想做什么?过去的事情我根本就没有怪你,我甚至背着全镇的骂名在成全你,你还想做什么?”那黑影终于说话了,是个女人的声音:“河平,你真的就不念一点夫妻情份吗?”

鲁和平说道:“我们的夫妻之情早就结束了,现在我们之间已经没有了关系。”黑影继续说道:“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不过有些事情我得告诉你,其实一直以来我都很内疚,我希望你能够给我个机会让我弥补一下吧。”

“可你却不给,你甚至去和一个自己不喜欢的女人在一起。”黑影的情绪激动了:“这是我不能容忍的,不能,所以我一定不能放过你们!”鲁和平轻声问道:“这就是你所谓的弥补么?函玉,没想到到现在了你竟然还是这样的任性,要强,霸道。”这黑影竟然是鲁和平死去的妻子函玉。

连接三个晚上,鲁和平都被有函玉的恶梦折磨着。

最初的时候他还有恐惧,可现在他更多的是痛心。那段婚姻带给他的是无尽的痛苦,他不能对任何人说,一切的苦他只能够自己承担,函玉死后,他承担了那对儿女的养育,虽然他明明知道那对儿女并不是他鲁和平的。

函玉听了鲁和平的话,她冷哼一声:“你以为你自己有多高尚,你和那个女人在一起不过是为了报复我,不,你是为了钱,为了那个女人的家产。鲁和平,你敢说她的死和你没有关系吗?”鲁和平闭上了眼睛,用力地摇了摇头,他想让自己从这个恶梦中醒来。

可睁开眼睛,黑影还在。“和平,我很寂寞,很孤独,我真希望你能够来陪我!”函玉的声音里充满了一种让人心怜的感情。鲁和平没有说话,函玉的身影慢慢地飘上前来,月光映在函玉的脸上,白如纸片般的脸没有一丝的血色,两个眼睛也显得空洞而无神。

鲁和平的心里开始害怕起来,他不知道函玉想要做什么。函玉的一双手直直地伸出来,像是要却捏住鲁和平的脖子。鲁和平本能地向后仰了一下,函玉的动作很快,一下子就扣住了鲁和平的咽喉。

“去死吧,你给我去死吧!”函玉咬牙切齿地说道。

鲁和平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力气反抗,他甚至无法呼救。

和尚开始有了一些知觉,他仿佛感觉到了床在摇动。接着他又听到了鲁和平那粗重的喘息声,和尚慢慢地睁开了眼睛,他看到了一双赤脚,和一片洁白的裙摆。

和尚挣扎着想爬起来,可一身虚弱无力。他费了很大的力量才掏出手机,拨通了镇南方的电话。

“喂,和尚哥,什么事?”镇南方轻声地问道。

和尚张了张嘴,却没能够说出一句话,镇南方很是着急,他对着和尚很是清楚,和尚是坚决不会和自己玩这样的恶作剧的,和尚既然打了自己的电话却不说话,只有一个可能,和尚出事了。

镇南方忙说道:“我们走!”谢意说道:“去哪?”镇南方回答道:“鲁和平的家。”镇南方的心里牵挂和尚,一路上脚步都跨得很大。“和尚怎么可能出事?”小惠问道。镇南方摇了摇头:“这说不清楚,俗话说,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小惠说道:“这倒是。”

鲁和平的一双眼睛因为被扣住了咽喉而突出。

突然,他发现了一个秘密。他看到了函玉的手,函玉的钳住自己的那双手光洁如玉,他的心一下子揪了起来。

他奋力地挣扎,虽然他使不上太大的劲。

终于,他像是挣脱了函玉双手的钳制:“你不是函玉,你到底是谁?”他一边咳着,一边问道。他望着这个穿着白色纱裙,看上去很像函玉的女人,女人没有多的话语,只见她的手上多了半把剪刀,用力地刺向鲁和平的胸膛。

鲁和平的力气已经在刚才挣扎的时候用尽了,他再也使不出半点劲,只能眼睁睁地望着那剪刀的落下。鲁和平感到了疼痛,那种痛是他从来都没有体验过的。

和尚把这一切都听得清楚明白,但他和鲁和平一样,根本没有任何的力气,他甚至比鲁和平更虚脱。和尚现在只希望镇南方他们接到他的电话能够赶过来。

鲁和平终于想通了,这并不是恶梦,这是真实的谋杀。

只是鲁和平想不明白,这个女人为什么会对自己下手,他更想不明白,她是怎么做到的,鲁和平并不笨,当分清梦境与现实以后,他知道自己之所以没有力气来反抗一定是被人做了手脚,谁能够在自己的家里做手脚呢?二姨,鲁和平想到了二姨这两天的反常,他苦笑了一下,他最信任的,唯一的亲人,竟然会勾结外人来陷害自己。

鲁和平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慢慢地冰冷,而那个貌似函玉的女人早已经没有了踪影。

镇南方他们赶到的时候鲁和平已经死了,死在了他自己的卧室,而鲁和平的二姨也在自己的卧室里上吊自杀了,他们把人放下来的时候她的身体还是温热的,却再也没有了气息。

和尚也被他们从床下拖了出来,可是和尚根本就说不出任何有价值的线索,他只知道鲁和平的死并不是什么恶梦,而是谋杀,凶手是个穿白色纱裙,貌似函玉的女人。

这一点,从鲁和平和二姨的死就能看出来了。和尚很是内疚,他轻视了对手,不然也不会中了毒香,他没中毒香,鲁和平也就不会死了。他对镇南方说道:“南方,都怪我,这件事情我有责任。”镇南方苦笑了一下:“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问题,更重要的是我们要好好想想,下一步应该怎么办。”

小惠说道:“这已经是第几条人命了?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他们如此的丧心病狂?”镇南方没有说话,他掏出支烟点上,用力地吸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