蔓蔓选择在这个时候引爆这个尸啸,摆明了她就想好了要拉着我们一起葬身在这里。
因为我们的行为,导致她的计划完全失败,再没有能挽救的可能。
更何况,楚江寻刚才那个举动,虽然破坏的是借尸夺宝阵,但也间接地帮助那个渣男周城得到了解脱。
因为滔天的仇恨而心智扭曲的蔓蔓,她会放过我们几个才怪。
说实话,我们之前在这里看到那几个变异人,就知道这里应该是另一个类似于娘娘坟的存在。
如果能好好探查的话,也许能找到更多跟那些变态药剂相关的线索。
只是可惜蔓蔓这个女人不按常理出牌,直接来了一招釜底抽薪。
反正她不想活了,就更不想让别人活着。
尸啸的威力十分巨大,那声音刚出现,我就发现自己的两只耳朵已经什么都听不见了。
不仅如此,口鼻处还出现了好几道血迹。
我只是随手擦了一把,就抹下来半巴掌的鲜红血液。
而且这血还有越擦越多的趋势。
不光是口鼻出血,尸啸引发的高强压力也在逐渐显现。
我原本还能好好站着,但现在却不得不以微微下蹲的姿势用来卸载一点那个压力。
尽管这样,我还是清晰地听到自己身上那些关节衔接处传来了一阵阵骨头难以承受威压的咯吱声。
这使得我很担心自己的骨头,会不会在下一秒就承受不住而断裂。
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我这一身肉恐怕再没有见太阳的那一刻。
可是又该怎么样才能避免这样的结果?
就在我准备想办法对付一下眼下的危机时,突然听到头顶上传来了一阵沉闷的响声。
自从进入寻园以来,我们所处的环境光线都很正常,周围需要关注的事情又很多,所以第一时间没想到我们现在真实所处的是海底。
但这个沉闷声一传来,我就想到了。
之前我们是通过沉船才来到了那个海岛,又是在那个海岛上面找到了海底秘道。
只是没想到这海底不仅有秘道,居然还有这么大一个庄园。
我们在这里行动的时候一点儿都没有身处海底的不自在感,不管是呼吸也好行走也好,都跟在陆地上没有半点区别。
更因为在这里所有的光线都很自然,因此让人很容易就忽略身处海底这个事实。
现在,头顶上那道沉闷的声音传来才发现,我们现在的处境其实很危险。
能看得见摸得着的危险其实还不算是最危险的,最危险的是那种防不胜防的。
就比如说现在。
那沉闷的声音离我们越来越近,这也说明聚集在我们头顶上的那些水压已经到了一个怎么样恐怖的程度。
海面下的水压如果没有了约束,能造成的破坏力大到难以想象。
光凭我们几个血肉之躯根本无法抵挡。
想来这也是蔓蔓这个女人的最终目的。
她心里清楚要靠她和身后那几个心不齐的变异人对付我们几个那是在做梦,所以她很鸡贼地靠着不入流的手段,给我们引来了一个死神。
头顶上的沉闷声那么明显,就像是一把悬在我们头顶上锋利的镰刀。
这刀一直在酝酿着寻找一个合适的机会破开这层障碍收割我们几个的小命。
现在最要紧的是离开这里,起码得离开这个头顶响“闷雷”的死亡地带。
但从蔓蔓口里传出来的尸啸还在继续,而且还有越来越嘹亮的趋势。
这个女人真的是将她身上所有的生机都集中在了一起来促成这一场尸啸的发生。
肉眼可见,蔓蔓那张原本透着满满诱惑力的,白里透红的脸,正在迅速地干瘪苍老。
到后来,那张脸上已经完全没有了一丝的水分,整张脸皮紧紧地贴合在头骨上,倒是她那双眼睛依旧大而圆。
也正因为这样,使得她那整个脸看上去异常的恐怖,就跟个骷髅似的,偏偏还留了一双大眼珠子。
那大眼珠子往我们这边瞪过来的时候,居然还十分嚣张地往上翻了翻白眼。
我想,此时此刻在蔓蔓的心头,冒出来的唯一想法,应该就是我们这些人马上就要变成她的陪葬。
只是她没有想到,原本万无一失的计划,也会出现漏洞。
而这个漏洞,连我自己都没有想到,会被我发现。
我只是因为后背所承受的威压越来越大,现在几乎是整个人都趴伏在了地上。
这个姿势很丢人,但我没有办法。
鼻血已经像不要钱似地从我的鼻子里面流出来,染红了一小块地面。
我的双手已经被鲜红染红,拍在地上的时候落下了一个十分刺眼的鲜红的手掌印。
正当我准备将手收回来的时候,突然感觉自己的身体动了一下。
严格一点来说,是往前挪动了一点。
这个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我愣了一下。
不过很快我就反应过来,明白在自己身上到底是发生什么。
我们几个人里面,因为抗不住尸啸威压流血最多的人是我。
但也正因为这样,所以这些流落在地面上的鲜血反而起到了类似于润滑的作用。
而这点作用,竟然可以支撑着我整个身体往前滑行!
这是我的一个意外收获。
现在我离蔓蔓的直线距离是最近的。
也就是说,如果我能想办法靠近蔓蔓,并且借外力切断那个尸啸的话,那么我们的处境多少会得到一点改善。
虽说传说中要想彻底解决尸啸除非那个发起人魂飞魄散,但是我觉得,要是先把蔓蔓整死,是不是那个尸啸的威力也会相应减弱?
别看眼前这个女人整个脑袋都变成了皮包骨,但她的身体上还有不少的肌肉。
也就是说,尸啸暂时还没有消耗完她体内的力量。
这个消耗不知道要持续多久,但有一点是肯定的,尸啸存在的时间越长,那么对我们的处境而言就越不利。
所以不管我所想的那个可能性到底有没有用,我都要试一试。
机会只有一次。
如果我出手行动失败,那么我会立刻死在当场。
早死还是晚死一会这种从来不是选择题,也没有那么多的机会让我们选择。
所以,我忍着全身骨头都要碎了的疼痛,借着那点鲜血的润滑力量,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弹簧刀,猛地朝着蔓蔓的脖子扑了过去。
扑哧一声,冰冷的刀尖,扎进了已经没有多少弹性的颈部肌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