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丽丽姐,你怀疑我现在也中了那个采血贴的所谓的‘微笑’病毒?”
虽说那螃蟹钳子贴上来的时候那股子冰凉是真的能冻到人骨子里。
但是除了那个“竖中指”从我的脚踝皮下浮上来的时候有那么一点点痛感外,其他时候真的可以说是一点感觉都没有。
所以别看我现在一点事都没有,说不定再过几个小时,我这腿上就会凭空出现一个血口往外喷血?
光喷血还不够,还得变成个用什么药都没效果的,结局只剩下一个死的倒霉蛋。
这事儿听着一开始确实让人觉得后脑勺阵阵发凉。
毕竟换做是谁都不会乐意听到自己好好地却只能等死的消息。
但最初的震惊过后,我却从这个消息里慢慢地品味出一点不一样的味道。
我总感觉好像哪里有点不对,但一下子就说不上来。
这个感觉像是什么呢?
就像是自己莫名被人判了一个死刑,但我却认为这个判决只是一个玩笑,这样的荒诞。
听了我的话,蒋丽丽和楚江寻都齐齐扭头看向了我。
他们没有说话,但神情举止间得都是在示意我接着说。
我抬手挠了挠后脑勺,将自己脑海里那一闪而过的念头给说了出来。
虽然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但在我看来,任何一个想法,哪怕自己觉得不太可能存在的想法,既然被想到了,它就有可能是真的。
所以,就算是一个小小的猜测,我都没错过要把它分享出来。
“我是说,你们不觉得这事儿发生得有些过于巧合了吗?”
几年前在灵泉山庄到底发生过什么事情,我是不清楚,但有一点我觉得自己应该没有搞错。
那就是那个至今还躺在地上的采血贴,也许不过是个被人故意放出来的饵。
这个“饵”引导着我们将所有的注意力都往它身上走,从而让我们放过其他方面。
但问题在于,这个“其他方面”,指的又是什么呢?
楚江寻和江延他们都是个顶个的聪明人。
虽然我才说了一句,他们就已经听懂了背后的意思。
楚江寻原本一本正经的脸上,难得露出了一些轻松的笑意。
“方远,不得了啊,现在是越来越厉害了,连巧合这个都能联想到了。”
楚江寻笑了一下,然后又变回了之前一本正经的模样。
“不过你说的也没错,我们也在怀疑,这次出现的‘采血贴’,不过是个诱饵。”
虽说这个诱饵的份量确实算不得轻,但它终究只是一个诱饵。
诱饵能发挥作用,在于被它诱惑的人真拿它当回事。
不然的话,再有作用,也不过是堆废弃垃圾。
我也是没有想到,只是一个随意在我心头闪过的念头,都没有经过什么深思熟虑的,居然真的就这么瞎猫碰上了死耗子。
不过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几年我跟着楚江寻他们,虽然看着一直在出生入死,但也确确实实地学到了不少东西。
这些东西只能意会无法言传,靠的就是在危险靠近时那一刹那间的直觉。
而这一次,很显然,我的直觉是对的。
“所以说,这个真的是个饵?”
我低头看了看那个还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印记,十分诧异道。
“确实是个很危险的东西,但也确实是个饵,毕竟我们来这里,可是为了追查那些实验怪物的。”
楚江寻补充了一句。
确实,要不是他提起,我还真的差点忘记了我们来到这里的最初目的。
要是我们真的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追查这个采血贴上的时候,就真的着了某些人的道。
“但话说回来,这个虽然是个饵,它对你的伤害还是实打实的。”
楚江寻话风一转:“而且采血贴的威力,我们之前就已经亲眼见证过,所以方远,你对这个事情,有什么想法?”
有什么想法?我能说现在脑子里真的什么想法都没有吗?
不是,这话题的展开,是不是稍稍有点那么不对劲?
虽然知道是个饵,但不理会它的话,可能我的小命就会因此丢掉。
所以让我来考虑这么处理这事儿,本身就是一个伪命题。
谁的小命都只有一次,我也不可能真的因为这个采血贴是个饵而放弃追查如何解决它。
但这样一来,势必得跟楚江寻他们分开行动。
在这种动不动就会有新危险出现的地方,分开行动是个很不明智的行为。
可是不分开行动,难道让楚江寻他们跟我一道吗?
那不就正好合了那个“饵”的目的么?
所以对于我而言,现在的我不管怎么选,好像都是错的。
不过!
我的脑海中倏地闪过一个念头!
当我看清那个念头是什么的时候,连我自己都大吃一惊。
不过转念想想,或许现在这个想法,才是真正的关键所在。
想明白这一点,我连忙冲着楚江寻摆了摆手:“不用,我听老板的。”
听了我的回答,楚江寻很是意外地挑了挑眉。
“都听我的?如果我说我们现在就要继续往前追查那些实验品呢?你真的不在意?这被采血贴选中的,小命从现在开始就已经要倒计时了。”
这是在问我怕不怕死吗?
当然是怕的。
但我觉得,可能这件事情的背后,真正的饵还隐藏在暗处。
我猛地抬头,声音不大,但却很坚决。
“不用了老板,生死有命,如果我这次真的要嘎了,那也是我命不好。”
听了我的回答,楚江寻抬手拍了拍我的肩膀:“你不用这么勉强自己,我们这边的任务重要,你的小命也很重要,等会我们兵分两路就行。”
楚江寻这话说得一点停顿的意思都没有,说明在他心里关于这个事情的安排早就想好了。
听着楚江寻的话,我连连摆手:“不是,我不是不想要自己的小命,而是我觉得,可能真正的饵不是那个采血贴,而是……我!”
“你?”
楚江寻闻言猛地一顿:“方远,你怎么会这么想?”
我苦笑了一下:“我也不知道,但我总觉得这件事情出现得太过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