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车进入大门,绕过花坛,才仅仅只是个开始,后面又绕了几圈山道,过了几道门卡,差不多过了十几分钟,才终于来到坐落于山顶的那座城堡似的豪宅门前。
周老板紧锁眉头,透过车窗看向门口,看到左右各有一名身材高大的黑人,手持武器,全副武装,虽然表情看起来有些慵懒,但也足够带给他足够大的心灵震撼。
这一路上山,他见到太多武装人员了,以他识人的眼界可以看出,那些人大多手上沾过血,能让这样一群人为自已卖命,可见那位赵总不仅仅是有钱那么简单。
而这里,仅仅只是赵总海外的一处房产而已!
在来这里之前,周老板曾幻想过海外这位神秘的赵总只是个很有钱的大老板,但此时此刻他才真正意识到,赵总的势力,可能远超他的想象。
有人这时过来恭敬地拉开车门,棠叔四人先陆续下了车,然后笑呵呵地招呼周老板也赶紧跟上。
周老板稍稍平复心情,故作镇定地下了车,一路踏上石阶,刻意避开门口那两个黑人的目光,目视前方,径直进入豪宅之内。
棠叔四人对这里很熟悉,估计是常住,进门后便各自回了各自房间休息,而周老板则由一位聋哑管家带着,绕过正对大门的楼梯,走一条窄路。
这条路不长,尽头是一扇铁门,门紧紧闭合,侧边墙上有虹膜识别器。
管家将右眼凑到虹膜识别器近前,只听“咔哒哒”一串脆响,铁门上的锁自动开启,铁门向两侧分开。
管家侧过身,微笑着冲周老板做了个“请”的手势。
周老板虽然内心满是不安,但他还是稍稍整理衣襟,走进门内,而那位管家紧随其后进入。
门内灯光明亮,空间不大,竟然是一个电梯,但电梯上的按钮并没有标明数字。
周老板不再关注其它,既然已经来了,便一切按照计划一步步走,没必要紧张。他虽然很努力想让自已表现得淡定从容,但略显急促的呼吸和狂跳的心脏,还是表现出了他此时的真实状态。
随着铁门闭合,电梯动了起来,不知是向上还是向下。
片刻后,“叮”的一声脆响,电梯停了下来。
电梯门自行打开,外面是暗蓝色的空间。
管家先走了出去,表情依然是微笑,但目光却比之前凌厉了很多,他没有再做“请”的手势,而是双手合拢垂在身前,等待周老板出来。
周老板或许是因为紧张,莫名感到嗓子有些不舒服,他轻咳两声,走出电梯,但随即被眼前所见感到震惊,不禁停下了脚步。
这是一个不算大的房间,除了电梯所在这面是墙,其余三面都是落地的玻璃幕墙,窗外是水,有各种鱼类搅动水流,使波动的暗蓝色光芒将整个房间照亮,也使处在房间内的人产生了整个世界都在微晃的错觉。
房间内铺满花纹古朴的地毯,正中央有半圈深棕色的沙发,一个男人坐在沙发上,抽着雪茄,背对周老板,正欣赏着自由游动的各种鱼类。
周老板暗暗捏了一下上衣口袋,环形玉的坚硬触感让他感到踏实。
他深呼吸几番,才缓步上前,绕过沙发,来到那人侧边。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坐在沙发上的这人,竟不是那位神秘的赵总。
“怎么是你?”周老板简直不敢相信自已的眼睛。
高壮笑着吐出一口烟,将剩余的雪茄卡在天鹅造型的烟灰缸卡槽上,微抬眼皮看向周老板:“老朋友见面,你应该很喜悦才对,这是什么表情?”
周老板还想再问些什么,目光却被高壮身侧一物所吸引,那竟是一柄金剑!
高壮也注意到周老板惊诧的目光,笑呵呵站起身:“听说,你只找到了一枚环形玉,还是请了棠叔他们帮忙才找到的。”
周老板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你在哪找到的?”
高壮竟然没有卖关子:“公海打捞沉船,一不小心,就捞出来一把。”
这时,忽然一团阴影缓缓掠过正前方的玻璃幕墙,使整个房间的光线都暗了下来。
周老板和高壮同时扭头望去,竟见到一只两米多长的白鳍鲨,目光凶戾地贴着玻璃幕墙游过。
白鳍鲨的忽然出现,转移了两人的视线,也岔开了两人的话题。
高壮半转过身,将金剑拿起,招呼道:“赵总叮嘱我,等你来了之后,让我一定先带你去见一个人。”
“见谁?”
“见到了,你就知道了。我想,应该是一个令你朝思暮想的、对你来说非常重要的人吧?”
听到这话,周老板自心底生出不祥的预感。
他的身边,除了谭成,已经再没有对他来说重要的人了。
那位赵总不着急来要他的环形玉和高壮的金剑,反而安排高壮先带他去见个人,这是什么意思?
高壮没再解释,故意卖着关子,冲周老板挑了挑眉毛,转身向电梯走去。
周老板内心忐忑地紧随其后进入电梯,由那位聋哑管家带着,到达了另外一层。
这一次电梯门打开,便有凉风吹来,门外竟然是室外,视野极好,远远地就能看到碧海和蓝天,以及临近几座山上茂密的植被。
聋哑管家带两人走出电梯,绕过厚条石堆砌的墙面,来到城堡式豪宅的侧边。
这里是一条窄路,右边是墙,左边是用链条拉成的护栏,下面是玻璃栈道,透过玻璃可以看到下面的嶙峋岩壁和茂盛草木。
沿着玻璃栈道继续往前走,三人到达一扇铁门前。
同样是管家使用虹膜扫描开启铁门暗锁,铁门缓缓打开。
管家这次没有进去,而是束手站在门口,让到门侧。
高壮笑呵呵地轻拍周老板手臂一下,当先进入门内。
周老板看了看周围的险峻,皱眉跟了进去。
门内是一个百平米左右的空旷房间,像是古代的囚牢,墙上挂满各种令人胆战心惊的刑具,而在正对门的那面墙边,有一个大铁笼子,有一个只穿一条短裤的男人像条狗一样脖子上挂着铁链,哆哆嗦嗦被缩在笼子里。
笼子不小,但对成年人类来说却也不算大。
那人蜷缩成一团,抖得厉害,带动身上的铁链发出“哗哗”乱响。
“喏!就在那!”高壮冲笼子方向努了努嘴。
周老板带着满心不安和疑问缓步上前,借着昏暗的灯光,正看到笼子里那人抬起的满是惊恐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