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萤用一个匪夷所思的改编童话,成功终结了这一次的夜谈。
冷萤:“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只非常白嫩的小公猪,叫白雪。”
石番:“哪有公猪会叫白雪这个名字啊?”
冷萤:“他有个弟弟,叫乔治。”
石番:“你说的是小猪佩奇吧?”
冷萤:“乔治非常邪恶,他想成为世界上最可爱的小公猪,于是问魔力猪圈,谁是这个世界上最可爱的公猪。魔力猪圈说,是白雪。于是,乔治决定干掉白雪。”
石番听得都快错乱了:“不应该是魔镜吗?魔力猪圈是什么鬼啊?而且,怎么听都不恐怖的啊喂!”
冷萤微微一笑:“恐怖的马上就来了啊……”
乔治阴险地将白雪骗到了屠宰场的废料处理站,被无数死猪的怨灵诅咒,引来地狱小屠夫的追杀。
猪爸爸和猪妈妈为了保护白雪,一次次冒着生命危险,打败了小屠夫,一共打败了七个。
最终乔治的阴谋被识破,乔治被赶出猪圈,三只小猪幸福地生活在了一起。
然而,故事到这里还没结束,大野狼盯上了三只小猪,使用各种阴谋诡计,想骗三只小猪打开魔力猪圈,再把三只小猪吃掉。
于是三只小猪齐心合力开动脑筋,打败了大野狼……
冷萤胡编滥造地讲着故事,她正兴致勃勃时,却发现除了程相儒还在强打精神地听着,其余人竟然都睡着了。
程相儒见冷萤黑着脸停了下来,打了个哈欠问道:“后来呢?”
冷萤气呼呼道:“没有后来,三只小猪被来自东北的猎人抓住,炖粉条了!”
程相儒愣了愣:“这么恐怖啊?”
冷萤听着旁边此起彼伏的呼噜声,又看了看一直在打哈欠的程相儒,“噗嗤”一笑:“好了,不说了,咱们也睡一会吧。”
“嗯!”程相儒应了一声,斜靠着旅行包,很快也睡着了。
迷迷糊糊中,程相儒感觉有人推自已,他揉着惺忪睡眼去看,却发现所有人都在收拾东西。
周老板道:“咱们可以出去了!”
地洞内空气很糟糕,并且与外界完全隔断,不知现在是否已经天亮。但程相儒注意到,扎拉额头上的那块石头,已经不再发光。
这也就意味着,外面那场迷雾已经消散,危险已经解除。
冷萤昨晚是最后一个睡的,但精力却非常充沛,她第一个掀开盖板,让晃眼的光柱钻进地洞,取代手电光照亮地洞内的一切。
她披着光亮爬出地洞,在外面招呼道:“没事了,快出来吧!”
众人陆续爬出地洞,看着初升的朝阳,嗅着潮湿又清新的空气,感觉浑身上下的毛孔都惬意地打开了,说不出的舒畅。
程相儒连说带比划,想要让扎拉指引他们去往变异动植物聚集之地,他本以为扎拉会再次拒绝,还在想着要怎么去说服,却见扎拉冲他们招手,让大家跟着他走。
众人大喜,急忙跟上。
扎拉带领的这条路,非常难走,有些地方的坡度极为陡峭,需要攀附着岩壁上的凸起,才能艰难向前移动,稍有不慎滑落,必然会沿着斜坡一路滚下山去,就算不死,恐怕也要摔成残废。
为避免意外发生,冷萤跟在熟练攀岩而行的扎拉身后,用两件铁爪固定绳索,一上一下,勉强可供手脚着力。
虽然站在铁爪钩的钢索上,会无可避免地心生恐慌,像是在冒着生命危险走钢丝,但安全系数已经比直接攀岩要高了很多。
过了峭壁区域,拦在众人面前的,是一条又宽又急的河流。
扎拉找到一根横跨河流两岸的粗藤蔓,双手抓着藤蔓,灵巧得如猿猴一样,双手交替向前抓握,轻松荡到了对岸。
冷萤和程相儒因为身体素质过硬,虽然没有扎拉那么熟练,但也成功到岸。
石番有些不敢,躲在最后。
周老板想给石番做个表率作用,也学着前面三人的样子,手攀粗藤蔓往前移动。可当他攀到河流中段时,便没了力气,整个人吊在半空中,全身被汗水打湿,看样子应是很难支撑太久。
石番大声给周老板鼓励和加油,但帮不上一点忙,最终只能眼睁睁看着周老板力竭脱手,“噗通”一声掉进了河里。
河流湍急,周老板入水后,在飞溅的水花中沉了下去,但没用多久,便在另一个位置浮出脑袋,扑腾着水花,想要往岸上游,却被河流冲得完全乱了方寸。
冷萤似乎早就料到可能会出现这种情况,提前准备好了她在大清龙脉中获得的那张大网。她沿岸追上周老板,抬手用力一甩,使大网在空中绽开,铺天盖地地落下,精准地将周老板给兜在里面。
“山羊胡,你忍忍啊!”冷萤说着,用力向上拖拽,但因为河流实在太急,周老板又在不停挣扎,让她感到有些吃力。
程相儒见状,赶紧追了过来,与冷萤一左一右同时收网,这才好不容易将已经全身湿漉漉的周老板给拽到了岸上。
周老板上岸后,连吐了几口河水和泥沙。他抬手抹了一把脸,回头看向还没过来的石番,大声鼓励道:“你看,就算掉下来也没事!不要怕,过来吧!”
石番硬着头皮攀上了那根粗藤蔓,感觉身后背包越来越沉,还没等到达中段,便已经感到双臂麻酸,没了力气。
正当他想放弃,想学周老板那样被人打捞时,却猛然想起,他的背包不防水,并且里面都是他的宝贝虫子,一旦他掉进了河里,他的毒虫只怕会被淹死大半。
想到这里,他哪还敢松力?只能紧咬着牙坚持,带着汗湿的全身,终于艰难到了对岸。
见人都齐了,扎拉继续向前带路。
后面的路,相对好走一些,但地势却比较险峻。
这是一条狭窄的羊肠小道,两侧都是悬崖峭壁,一旦有落石滚下来,程相儒他们连躲都没地方躲。
好在经过昨天的沙尘天气后,今天天气不错,风不大,艳阳高照的也没有雨,相对安全。
他们一边走一边观察左右的峭壁,欣赏着沿途险峻的景色。
忽然,他们注意到,两侧岩壁的颜色不知从哪里开始,在逐渐变深,最后竟是完全成了深红色,像是被血液浸透了一般,透着邪魅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