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知道真实的古神阿兹阿斯到底是个怎样的存在,至少在迷雾之中,它的伤害性远匹配不上它那恐怖的样貌。
但即使如此,程相儒他们也不敢离开地洞,更不敢冒险去按最初的计划:跟踪古神寻找藏有金剑的区域。
周老板不会受到阿兹阿斯影响,这是意料之外的。他原本计划独自去跟踪,但程相儒拉着他,坚决不同意。
周老板毕竟不是冷萤,他最大的保命手段,只是一把藏在背包里的手枪。万一遇到了什么危险,他独自一人,只怕没法应对。
反正迷雾出现,古神的幻象也已出现,这就证明他们截止到目前,寻找的方向是对的,这就足够了。
“这场雾大概多久才能散啊?”石番挠着头,问了个程相儒他们都回答不上来的问题。
冷萤虽然仍没从刚刚的状态中走出来,但她习惯了开玩笑,随口道:“你问谁呢?我们也都不是本地人啊!”
此话一出,程相儒等人都是一愣,似是想到了什么,齐齐扭头举起手电去找那个少年。
于是,他们看到了一幕非常不可思议的画面。
蹲坐在黑暗中的那个少年,额头上竟然有微弱的红色荧光,在这样的环境中格外显眼。
程相儒快步走过去,不顾少年一脸的紧张,仔细观察起了镶嵌在他额头上的那块红色石头。
红色荧光,正是这块石头发出的,但不太稳定,微微闪烁,忽明忽暗,好似随时都会熄灭。
冷萤想到了什么,忙起身打开背包,快速戴上手套,将红斑黑石取出观察。
让她失望的是,黑石上的红斑,和平时无异,一点亮光都没有。
由此可见,少年额头上的石头,虽然看起来和红斑黑石非常相似,但应该不是一类东西。
冷萤重新收起红斑黑石,来到程相儒身边,看着紧张到冒汗的少年,刚想开口询问,却忽然想起少年和她语言不通,于是她抬手指向少年额头:“你的,这个的,什么东西的干活?”
程相儒怔了怔:“你说话怎么成这个语气了?”
石番也道:“你别乱学啊,这语气听起来太晦气了!”
少年听不懂他们的话,但通过冷萤说话的语气和配套的动作,大概猜出了内容,只是好像有些误会。他紧张地抬手捂住额头,向后躲了躲。
程相儒心想,再任由冷萤这么交流下去,肯定不行。他想了想,大概有了个思路,于是蹲下身子,用手指在地上画了起来。
他画了一个三眼人头,并在额间的第三只眼四周画上一圈短线,展示出发光的意思,然后他抬头冲那少年摊开双手,表示出自已的困惑。
少年终于明白了程相儒的意思,知道这些人并没有要抢他的“第三只眼”,稍稍松出一口气。他抬手指向上方,用双手在自已的额前比划了两下,然后他摆了摆手,指向上方,又摆了摆手,指向自已的额头。
冷萤看得一头雾水:“这是什么意思?”
程相儒稍稍思考便明白了:“他的意思应该是,他也不知道这石头为什么会发光。但每当那个怪物出现的时候,石头就会发光,而怪物消失后,石头的光就会熄灭。”
冷萤听后,仔细一想,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顿时心生佩服,冲程相儒竖起大拇指:“牛了啊!你快问问他,他叫什么?”
“好的!”程相儒点了点头,沉思片刻后,指着自已对那少年道:“程相儒。”
说完,他又一一指向其他人,挨个报出了名字。
“冷萤!”
“石番!”
“周叔!”
少年很容易便理解了程相儒的意思,他指着自已:“扎拉!”
周老板这时也围了过来,冲程相儒竖起了大拇指。
虽然程相儒文化水平不高,但头脑是真的灵活,竟然在语言完全不通的情况下,能够跟这少年有效沟通。
正当众人暗暗记下“扎拉”这个名字的时候,少年扎拉又抬手指向石番那边,双唇撅起:“喏喏。”
程相儒一头雾水地看向石番,很快便注意到被石番倒提在手中的松鼠,顿时恍然大悟:“那只松鼠叫喏喏,看来是扎拉的宠物。”
似是听懂了扎拉的话,松鼠喏喏立刻发出了“吱吱”叫声,给出了回应。
冷萤抬手拍了一下脑门:“我说呢,我跟这个三只眼从没见过,无冤无仇的,还纳闷他为什么要偷袭我?原来是因为这个小东西啊!”
或许,在扎拉心里,松鼠喏喏并不是宠物那么简单,而是他很在意的伙伴。伙伴有难,他肯定要在关键时刻站出来拯救。
只是冷萤实在太厉害,他不仅没救下松鼠喏喏,还把自已给搭了进来。
好在程相儒他们没多大恶意,如果换成高壮那一伙穷凶极恶之徒,只怕他俩都已经没命了。
石番犹豫着问道:“那我……要不要把这松鼠放了啊?”
程相儒点头道:“当然放了啊!”
周老板也附和着微微颔首:“确实要放了,得表现出咱们的善意,免得后面再有什么冲突。”
石番闻言,解开绳子,轻轻将那松鼠放到地上。
重获自由的松鼠喏喏,甩着蓬松的大尾巴,一溜烟冲到扎拉身旁,沿着扎拉的腿向上爬去,最后躲在扎拉的脑袋后,只露出半张脸,紧张地注视着其它人。
扎拉很高兴,轻抚松鼠喏喏,还微眯双眼用脸颊去蹭松鼠喏喏的软毛,一人一鼠亲密无比。
误会解除,双方的恶意都变成善意,也终于能够相对和平的相处了。
外面那场迷雾不知还要多久才能散去,不知他们还要被困在这里多久。
不过这样也好,程相儒有比较充足的时间,可以跟扎拉继续交流,多获得一些想要的信息。
程相儒问周老板:“周叔,咱们还要问他些什么?”
周老板沉吟片刻后道:“你问问他,哪里有比较多的变异动植物?”
这正是他们此行的目的!
程相儒思考了许久,才想到该怎么提问。
他在地上画了很多稀奇古怪的简笔画,充分发挥想象力,画的尽是些四不像的动植物,其中还包括了那长满白斑的藤蔓。他指着那些简笔画,又指了指自已,抬手搭在眉前,做出瞭望的动作。
扎拉皱眉思考了好一会,才终于猜到程相儒的意思。但他没有立刻回答,而是面露惊恐,连连摆手。
那意思好像在说:那地方,不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