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四海不由得神情惊惧。
“四海,你胡说什么呢!这小子分明就是在蛊惑人心,你怎么还顺着他的嘴啊?”陈玉兰见秦四海开始信任江寒,立马开口作梗道。
“你住嘴!我早就觉得老爷子中风没那么简单!小江,那老爷子的病怎么才能治?”
“我先试试吧。”
江寒将银针用酒精灯微微加热后,瞄准老爷子胸膛的几个穴位,猛地刺入。
江寒的手法尤为精准,宛若行云流水,酣畅淋漓,不见丝毫停顿,纵使是对针灸之术完全不懂的秦家众人,此时也都纷纷露出惊骇之色。
更惊讶的是,在江寒的针灸之下,秦老爷子的气色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变得红润起来。
而这是那些名医都未曾做到的事情。
秦四海眼眸中顿时露出欣喜之色,殊不知此时的江寒神经正处于高度绷紧的状态。
秦老爷子年事已高,加上常年卧床,血管要比普通人脆弱的多,根本经不起太大的刺激,但力度太小又达不到效果。
这其中的度看似简单,实际上非常难以把握。
短短几分钟,江寒的后背便全部被浸湿。
大概又过了五分钟,江寒才松了口气,整个人如释重负。
“去准备一盆温水。”
江寒说道。
“快去!”秦四海立刻对佣人喊道。
佣人二话不说,夺门而出。
接下来,江寒开始将秦老爷子胸膛上的银针一一拔出,但当最后一根抽出的瞬间,秦老爷子身体突生异变,整个人直接从床上坐了起来。
看见这一幕,全场顿惊。
“快,水盆!”
江寒立刻喊道。
佣人连忙将水盆端到老爷子面前,下一秒,老爷子胸口一阵起伏,最后哇的一声,从口中吐出一团漆黑的淤血。
这淤血溅入水盆,竟凝结成团,久久不散。
江寒立刻让佣人将水盆撤走,然后又在老爷子身上点了几下。
接下来,眼前的一幕让秦家所有人彻底怔住。
秦老爷子眼皮一阵颤抖后竟然缓缓地睁开了。
“老爷子,醒了!”
秦四海,秦羽墨见状,立刻冲到了床边。
“爸,你醒了?”
“爷爷,你终于醒了!你知道羽墨有多担心你吗?”
陈玉兰先是愣了一下,随后也立马露出一副哭腔,哇的一声直接跪到了秦老爷子的床边,声泪俱下。
这一幕江寒在一旁看得清清楚楚,淡淡摇头。
秦天齐坐在床上,整个人还没有缓过神来,但仍然挤出一抹和蔼的笑意。
“没事,让你们担心了,我这不是
醒了吗?”
“这次多亏了小江,不然我们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秦四海看向江寒,眼神满是感激。
秦羽墨的神情也是发生了细微的变化,有些不敢直对江寒的目光。
秦天齐看向旁边的江寒,淡淡一笑。
“你就是江凌云大师的徒弟吧?”
“是的,秦爷爷,我叫江寒。”江寒上前一步,微微躬身,态度不卑不亢。
“好啊!真是英雄出少年!当年我得了你师父一句告诫,时来运转,如今又是你救了我的这条老命,我真是欠你们江家太多了啊!”
“您言重了,这些都是晚辈应该做的。不过您虽然醒了,但您的病还没有治愈。”江寒淡淡道。
“哦?这是为何?”秦天齐有些不解道。
“我方才只是用银针疏通了您的穴位,将您体内的积淤清除,但真正让您晕倒的并不是身体上的疾病。真正的根源不除,不出半年,您还会继续中风。”江寒语重心长道。
“你说的根源是……煞气?”秦四海脱口而出。
江寒点了点头:“我给秦爷爷看病的时候就发现,秦爷爷印堂发黑,眉眼之间有红色的血丝盘旋,而且隐隐有向命宫蔓延的趋势,这是典型撞邪的症状。”
“你的意思是我撞邪了?”淡定如秦天齐,此
时也不禁面露骇色。
“是的,秦爷爷在生病之前有没有去过什么特殊的地方?”
“嗯……让我想想。”
秦天齐沉思起来,但他此时的脑子一片混乱,根本无法将之前脑子里的记忆碎片拼凑在一起。
见秦天齐表情痛苦,江寒连忙喊停。
“秦爷爷要是现在想不起来就不想了,您刚刚醒过来,心神还需要好好休养。”
“无碍,我记得不大清楚了,但前几年我被合作伙伴邀请去过一次缅国。”
“缅国?”
江寒表情微变:“那你有没有接触什么奇怪的人呢?”
“接触的人太多,这个就真的记不起来了。”
“没关系,如果我没想错的话,您应该就是去缅国的时候被人下了蛊,这种蛊非常隐秘,一般人根本难以觉察。但长此以往,毒蛊会慢慢侵蚀你的身体和心智,甚至影响整个家族的气运。”
“竟有如此歹毒的手段?”秦四海暗暗惊呼。
“爷爷,咱们家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啊,所以别人才对您下手?”秦羽墨一脸担忧问道。
秦天齐淡淡摇头:“我在商界摸爬滚打半生,得罪的人只怕比吃过的米都要多,又怎么记得清啊……小江啊,那老朽身上这蛊能解吗?”
“能解,但需要一些时间。
虽然巫蛊之术起源于东南亚,但其原理跟咱们老祖宗的风水相术类似,等我准备些物件在您房间布下一个风水局,此消彼长,应该就能将这蛊术驱除。”
“那真是太好了,有任何需要你随时跟四海说,他会办妥的。”
“是是是,不管多少钱都可以!”秦四海连忙接话道。
秦老爷子就是秦氏集团的主心骨,只有老爷子健康,秦氏集团的发展才会蒸蒸日上。
“言重了,要不了多少钱。秦爷爷刚刚苏醒,我们就先不打搅了,让秦爷爷一个人好好休息休息吧。”
“对,爸您先好好休息,我们晚点再进来陪您。”
秦四海等人恋恋不舍地离开了房间。
一行人回到客厅。
秦四海连忙请江寒坐下,态度跟之前截然不同,十分恭敬。
“小江啊,这次真是太感谢您了,这份恩情我秦家实在是无以为报啊!”
江寒淡淡一笑:“亲叔叔您太客气了,本来就是一家人嘛!”
这话一出,秦四海顿时一愣,随即尴尬一笑。
虽说这娃娃亲是老爷子亲口定下,但毕竟是自己宝贝女儿的婚姻大事,他这个当爹的草率不得。
“那个,小江啊,你看你跟羽墨这才刚刚见面,互相之间还不是很了解,成亲之事可急不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