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心有多宽,世界就有多广 第六章

“哗……”

海青舞在洗澡间扭开了水龙头的开关,洗澡间随之扬起了一股雾气,但是这样,隔着毛玻璃做成的门,风影楼的心跳却更加的快了。

人们常说雾里看花,可是雾里的花,又怎么能有此刻的销魂?

听着洗澡间里那潺潺的流水声,风影楼只觉得,好像那从水龙头里喷洒出来的热水,不但已经落到了海青舞的身上,更带着炽人的热力,迎面打到了他的身上,带得他全身不由自主的涌起一阵阵陌生到极点,更来势汹汹得让他根本无所适从的热浪。

这种情况不知道持续了多久,里面的水流声终于停止了,风影楼狠狠吐出一口长气,就算是接受第五特殊部队初级训练课程中,最令人头疼的负重二十公里越野长跑,他都没有这么吃力过。可是风影楼转眼间,又狠狠倒吸了一口气,而他的心脏,在这一刻,几乎都要为之停止跳动了。

就是在风影楼彻底呆滞的注视下,用毛巾裹住湿漉漉的长发,除此之外,整个人身上只有一条天蓝色浴巾的海青舞,已经推门而出。虽然宽大的浴巾,已经足够遮住一个女孩身体最重要的部位,但是这种紧紧裹在身上的浴巾,已经将海青舞那波澜起伏中透出玲珑有致的曲线,彻底暴露在他的面前。

上天肯定将太多的宠爱,都送给了海青舞。她在第五特殊部队跟着男学员一起摸爬滚打,该拼的时候,她拼得比任何人都凶,但是除了她的双手,无可避免的因为太过有力,而失去了女性的温柔,她平时被军装牢牢保护的皮肤,竟然犹如牛奶般的洁白。在头顶吊灯的照耀下,更散发着一种仿佛涂了一层透明油脂般的晶莹质感。

也许是因为刚刚洗过澡,也许是因为内心和风影楼一样,有着太多无法理解,更无法控制的热浪翻滚,在海青舞一片潮红色的脸庞上,那只小巧的鼻子顶端,竟然已经渗出细细的汗珠。

在风影楼呆呆傻傻的注视下,因为突然急促的呼吸,她柔软而丰满的胸膛,更随着一呼一吸,而不断上下起伏,将一个成熟女人和羞涩女孩那最动人的风情,同时绽放在风影楼的面前。

面对风影楼热度太过炽烈的目光,海青舞竟然不由自主的伸手护在了胸前,整个人的身体更像是面对危险似的,本能的绷起,可是她很快又慢慢放松下来,在风影楼眼睛一眨不眨的注视中,走到了整个房间当中,唯一的双人床上,小心翼翼的钻进去,然后低声道:“你,也去洗洗吧……别用凉水冲,会伤身体,也……没必要……”

以风影楼的龄,还有在这方面的菜鸟状态,他根本听不出,海青舞这几句话后面,隐藏的含意。但是他仍然放下了到现在,都没有把电视机打开的遥控器,老老实实的走进了洗澡间,当暖暖的水流喷洒到身上,身体内那股根本不受控制的热流,在热水的刺激下,更加放纵的混乱起来,如果不是海青舞的叮嘱,风影楼真的会毫不犹豫的把开关扭到全部都是冷水的位置上。

看着风影楼洗完澡后,竟然又穿得整整齐齐的走出来,海青舞的眼睛里先闪过一丝惊愕,很快就被浓浓的温柔与疼惜填满。

“你这些天,住在周哥家里,晚上都是穿着衣服睡觉的?”

风影楼点了点头。

海青舞知道风影楼为什么会有这样一个在普通人眼里看来,近乎怪异的生理习惯。他每天睡在鸽子笼旁,必须随时面对风霜雨雪的侵袭,他又怎么可能像正常人一样,脱得全身只剩下一件内衣,然后缩在温暖而舒适的被窝里,陷入甜美的梦乡?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这不就是风影楼身上,最真实的写照吗?!

“啪!”

海青舞突然伸手关掉了房间里的大灯,只剩下两盏壁灯,透过粉红色的灯罩,依然散发着柔和的光芒,整个房间被这样的灯光洒满,随之增添了几分桃红色的旖旎。

“把你身上的衣服脱了吧……”海青舞咬着嘴唇,如果不是灯光暗下来,给了她勇气,她根本不可能把这句话说出口,但就算这样,这样一句话,仍然消耗了她大量勇气,她连续喘了几口气,才终于镇定下来。

如果到了这个时候,还不明白他们之间将会发生什么,风影楼就是一个彻底的白痴。看着躺在床上,只要伸手就可以触及的海青舞,风影楼的心脏几乎要跳出了胸膛。当他一件件把自己身上的衣服脱掉时,躲在黑暗中的海青舞,眼睛里也不由闪过了一丝迷醉。

十五岁,别的男孩十五岁,再怎么装老成,也不过就是一个小屁孩罢了。但是站在她面前,已经赤裸了上身的风影楼,却像是一头猎豹,他的皮肤是小麦般的健康颜色,通体带着优美而充满力量美感的线条,他那因为过度激动,而在微微发颤的肌肉,更让他全身,多了一种对异性而言,太过强烈的压迫与说不出来的致命诱惑。

抛开身份,抛开地位,抛开世俗的一切,当人类终于要赤裸相见时,最吸引彼此的,就是大自然中,动物之间的法则。

当脱到只剩下最后一件内衣时,风影楼脸色已经涨得通红,看着他手足无措,两只手一起放到最后一道防线上,犹如要被人侵犯却无力抵挡的样子,海青舞突然“扑噗”一声笑了。她摘掉了裹住头发的毛巾,犹如黑丝缎般,可以去拍洗发水广告的秀发,随之扬洒,而她那带着笑意的双眸,更像是浸泡在葡萄酒里的黑宝石,美丽得令人心醉,更散发着一股孩子般的顽皮。

就是这样一声忍俊不止的笑声,让海青舞的紧张失去了大半,“小情人,你过来。”

看着老老实实走到自己面前的风影楼,海青舞伸出手,尝试性的落到了风影楼的胸膛上,轻轻抚摸着那犹如大理石般坚硬,更棱角分明得犹如刀凿斧刻般的肌肉,海青舞低声道:“干嘛要用手遮掩呢,我的小情人感到不好意思了吗?让我告诉你,如果你不是这样的话,我反而会很困惑呢。小情人,你说,我漂亮吗?”

风影楼不假思索地回答道:“漂亮!”

“那你喜欢我吗?”

男人在这个时候,要说不喜欢那就不是白痴,而是已经一块石头了,“喜欢!”

“那你……”海青舞说到这里时,脸上突然扬起一股和她平时气质绝不相符,但是在这个时候,却愈发魅力惊人的妖艳,“想要我吗?”

“想!”

这个字根本没有通过大脑,就已经从风影楼的嘴里吐出。

“那你把衣服脱了……自己……进来……”

说到后面,海青舞的声音已经细如游丝,她虽然在今晚占据了绝对主动,但是当风影楼脱掉身上最后一道障碍时,一个从未人事,没有任何经验的女孩特有羞涩,却让她不由自主地闭上了双眼,只是用自己的听觉,和感觉,感受着风影楼的迫近。

被人被人轻轻掀起,海青舞的身体猛然绷紧一动也不敢动。感受着风影楼用最笨拙的方式,亲吻着她的脸庞和脖子,感受着自己从来没有被男人如此亲昵接触的皮肤,被一片火热而滚烫的潮湿一点点侵占,当风影楼下意识的伸出手,隔着浴巾直接落到她胸前柔软而丰满的少女禁地,并不由自主的用力揉捏时,海青舞不由自主的张开嘴,轻轻逸出了一声再也无法自抑的呻吟。而风影楼的嘴唇,在这个时候,已经直接落到了她的嘴唇上。

“唔……”

两个人一起发出一声狼狈的低哼,他们都太热情如火,但是又都太笨拙,明明想学着电视上的样子去接吻,结果他们的鼻子首先就来了一次毫不客气的力量角逐,而他们两个人的牙齿,更是来了一次激情碰撞。

但是只是几秒钟的嘴唇轻触,就算隔着浴巾,两个人都可以感受到,对方的体温在以惊人的速度向上攀升。迟疑了几秒钟,风影楼的嘴唇再一次覆了上来,这一次他们都小心的侧过了脸,当他们的嘴唇再次接触到一起,彼此的舌头,小心翼翼的试探,并终于彼此纠缠到一起时,海青舞突然发现自己的身体彻底软了。

软得就像是一滩泥,不要说是什么百分之八十五的体力和爆发力,现在她就算是推开风影楼的力量都没有了。但是天知道哪来的力气,她却能用自己的双手,紧紧抱住了风影楼的腰。

就是在这样全身酸软的拥吻中,不知道什么时候,海青舞身上的浴巾,已经被风影楼解开,感受着两个人全身最大面积再无保留的接触,感受着彼此那惊人的体温,还有在一次次厮磨中,一波波电流般的冲击波,海青舞的眼睛已经彻底朦胧了。

“抱紧我,我的小情人……抱紧我,用力抱紧我……”

在一遍遍的命令中,海青舞只觉得自己几乎要被揉碎了,而一股说不出来的委屈和根本无法压制的兴奋,让她用力抓着风影楼的后背,在上面留下了一道道手指甲的印记。当风影楼这个绝对的菜鸟,只是在本能的驱动下,暴躁的不断乱闯乱试,终于误打误撞的闯入一个少女变成女人,必须要经历的禁地时,海青舞牙齿一张,低头就拼尽全力狠狠咬到了风影楼的肩膀上,就是在这样痛苦的刺激下,风影楼全身不由一绷再一抖,他们之间已经彼此彻底填满了对方的空虚。

当风影楼尝试着开始蠕动的时候,海青舞低低呻吟着,在风影楼的耳边,轻喘着低呼道:“老公……喵……”

……

直到窗外的天色已经透明,一次又一次把彼此推向幸福巅峰的风影楼,才终于带着孩子气的心满意足的笑容,陷入了沉睡。而海青舞就像是一只最乖巧听话的小猫般,缩在风影楼的怀里,聆听着他低沉而有力的心跳,感受着一个女人,躺在心爱男人的怀抱里时,那种温暖与安全的感觉。

不知道什么时候,海青舞已经泪流满面。她伸手轻轻抚摸着风影楼肩膀上的牙印,刚才她咬上去时,已经拼尽全力,注定会留下一个终身不可能再消除的伤疤。

如果说,她和风影楼的彼此的感情,就是以这一夜真正开始的话,如果他们最终并没有将来的话,同时就在这一夜,再拉下彼此的尾声吧。

“我的小情人,我听人说,一个男人永远不可能忘了自己的初恋情人,第一个拿走他初吻的人,和第一个给了他初夜的人,我很贪心的,我不但要了你的初恋,你的初吻和你的初夜,我还在你的身上,永远留下我的印记。”

就是在这样的喃喃低语中,海青舞把一个丝线编成的手环,轻轻戴到了风影楼的手腕上,“这是用我的头发,还有红丝线编成的‘千丝环’,我的手很笨,用了很久才把它编好。我听说,把这种手环戴到自己最心爱的人身上,可以让他知道自己的生死。假如有一天……我在异国他乡战死沙场,我不会后悔自己的选择,但是如果风影楼你还记得我们这份情,如果可能的话,我希望你是那个替我收尸的男人。”

风影楼睡得真的是太沉了,他根本不知道,注定会成为他生命中最重要部分的海青舞,正在对他做着死亡式的道别。

“对不起,你不是我的初恋情人,但是你是我海青舞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男人。”说到这里,海青舞的眼睛里闪动着的,分明就是一抹近乎疯狂的光芒,“在走出国门,脱离国籍,组建部队之前,我会找外科手术医生,请他们在我体内植入炸弹,无论面对什么情况,我绝不会给第二个男人碰我身体的机会,就连我的尸体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