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国施行了三十多年的计划生育,当全面放开二胎后,庞大的拼二胎大军中,便有那么一群人。
她们不再年轻,也早已错过了最佳生育年龄。
她们的一胎已经长大成人,甚至结了婚、生了孩子,但她们还是冒着高龄的危险准备生二胎。
这些人,或许想圆一个儿女双全的梦,或许重男轻女,或许是觉得老大不听话、不成器,便想再要一个。
对此,网上还有一个玩笑版的说辞:为啥要二胎?还不是大号练废了,再开个小号嘛。
很不幸,原主钟安妮就是个被练废的大号。
钟父是大学的在编老师,钟母是公务员,所以夫妻俩严格遵守计划生育的政策,只生了钟安妮一个女儿。
其实,钟父钟母都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七零后,他们并不重男轻女,对于唯一的女儿,他们是无比疼爱与珍惜。
但,钟父钟母工作忙,无法亲自教养孩子,钟安妮从小是被爷爷奶奶、姥姥姥爷看大的。
老人看孩子,难免就娇惯一些。
等到钟父发现不对劲的时候,钟安妮的性子已经养成,很难纠正过来。
钟父和钟母并没有轻易放弃,他们把女儿待在身边,认真、耐心的教导。
但钟安妮那时已经十三四岁了,是开始叛逆的年纪。
父母管得越多,她的逆反心理越强。
什么,不让我玩电脑?我偏玩儿!
不让我跟男生出去玩儿,嘿,我不但跟他们出去胡闹,我还早恋。
随后的几年,钟安妮愈发肆意,沉迷手游,玩直播,十五六岁就浓妆艳抹,各种买买买,还背着父母跑去纹身。
看到女儿这般不受教,钟父钟母又急又气,可也没什么办法。
孩子听话的时候,他们没能履行父母的职责,现在孩子大了、有了自己的想法,他们再想像管小孩子一样来管教她,势必得到反弹。
时间久了,钟父钟母也渐渐失望了,放弃了。
正好这是国家放开了二胎政策,两口子便想着,要不,就再生一个吧。
不只是想亲自教导出一个好孩子,钟父钟母也是为了钟安妮想
安妮这么作天作地,他们夫妻活着还能照顾,可一旦死了呢,女儿在这个世界上就一个亲人都没有了。
他们如果再生个孩子,不管是男是女,都是钟安妮的骨肉至亲。
日后,就算他们夫妻不在了,钟安妮还有弟弟妹妹可以相互扶持、相互照顾。
钟父钟母自以为是为了钟安妮考虑,殊不知,他们的行为,却成为压垮钟安妮的最后一根稻草。
钟安妮被惯坏了,行事无所忌惮,但她不傻,也感受到了父母对她的失望。
不过她有恃无恐:我可是我爸妈唯一的孩子,就算再让他们失望,他们也不会不管我。
可忽然有一天,钟安妮的“恃”没了,她不再是钟、安两家唯一的宝贝,面对那个忽然冒出来的竞争者,钟安妮内心的恐惧、愤怒、无措可想而知。
她恨父母轻易放弃她,恨妹妹跑来抢夺自己的一切,恨……
尤其是看到父母对刚出生的妹妹各种疼爱、照顾,钟安妮更加心慌。
这时,不管她闹得多不像话,父母都不管她了,看她的目光也是失望、失望、失望!
在极大的不安中,钟安妮爆发了,她竟趁着父母不注意,想把妹妹抱出去丢掉。
当然,钟安妮没有成功,但她的行为却惊醒了钟父钟母。
也让他们清楚的明白,他们之前是太想当然了,以为血脉亲人,钟安妮和妹妹自然会相亲相爱。
可看到钟安妮那怨毒的眼神,钟父钟母心惊胆战的同时,也意识到,安妮根本不会疼爱妹妹,只要有机会,她就会妹妹下杀手!
不行,不能再让女儿错下去了。
钟父和钟母下定决心,想好好掰正一下钟安妮的性子。
本来,钟父想托关系把她送去当兵,部队是个大熔炉啊,再麻烦的刺头儿也能被教得五讲四美三热爱。
钟父也不求钟安妮变得多出色,只求她能懂事些,好好学习。
但,钟安妮纹了纹身,且纹身的面积很大,就算清洗,也会留下痕迹。
去当兵是不可能了。
钟父随后又见钟安妮整天沉迷网络,便想到网上的那种戒网瘾学校。
可近几年,戒网瘾学校的负面新闻太多了。
什么老师打骂孩子,甚至会把孩子活活打死。
还有更耸人听闻的网瘾学校,居然会使用电刑,轻的能把孩子脑子电傻了,重的就直接电死了。
钟父看得心惊肉跳,他虽然对大女儿失望了,可还没有狠心到送她去死的地步。
再说了,他只是想找个地方,好好的让女儿磨磨性子,让她变得懂事一些,而不是花钱让人来虐待自己的女儿。
钟母也跟着一起打听类似的寄宿学校。
还别说,真让钟母找到了一个。
德音女子学院,一间弘扬国学、坚持优良传统文化的女子学院。
听说这间学院是按照古代大家闺女的教程来授课,以培养女孩子温柔娴静多才多艺为目标。
学校里有琴棋书画等相关课程,还会教授女红、茶道、花道、香道等高雅技艺。
有不少有钱人,甚至是名人,都把女儿、妻子送到了这间女子学院,为得就是让女人变得更加优雅、有内涵。
这所学院采取的是寄宿制,学费高昂,加上各种材料费、辅导费,一年下来,少说也要十多万。
但因为课程好,也确实培养出一些行止有度、谈吐娴雅的淑女,还是吸引了不少家长前来。
钟家不缺钱,钟父是生物教授,立个研究项目就能申请到百万起步的研究经费。
钟母工资不高,但她的父母都是做生意的,留给她不少房产和存款。
一年十几万的费用,学制三年,加起来就是五十来万,钟父钟母商量了一番,决定先去学院实地考察一下。
德音学院位于城郊的山区,四周都是连绵的大山,想要进城,只有一条山路出去,交通并不便利。
但环境好,周遭树林茂盛,山泉淙淙,鸟语花香。
空气都比满是雾霾的省城香甜了几分。
德音学院的占地不小,足有三十多亩,其中有教学楼,有食堂,有图书馆,有宿舍楼,甚至还有自己的校医院。
看着就十分正规。
钟父参观了一圈,对环境和设施都很满意。
随后,钟父又开始咨询负责招生的老师。
钟父的重点问题就是,“贵校会不会打骂、体罚学生?就、就像那些戒网瘾学校一样?”
招生老师是个三十来岁的女人,相貌不出众,但气质很好,一看就是受过良好教育的知识女性。
她声音不高,语调温柔,语速也快慢适度,“我们是女子学堂,不是戒网瘾学校,没有那么粗暴。不过,说不惩罚学生,那是不可能的。就是圣人教徒,碰到顽劣不堪的,也会略施薄惩。”
如果招生老师拍着胸脯说,自己这儿不打人、不骂人,更不体罚学生,钟父反倒觉得不靠谱。
他本身就是当老师的,面对那些不服管教的差生,他都恨不得抬脚踹两脚。
再者,他又是做父亲的,教导女儿的时候,每每看到女儿梗着脖子跟自己顶嘴,他都会忍不住想打人。
老师不是圣人,管自家孩子都可能动手,更不用说面对和自己没有血缘关系的外人了。
打骂、体罚都没什么,但绝对不能过度,也不能无端打骂。
招生老师似乎能听到钟父的心声,她笑着说,“当然了,我们学院是学校,教导学生应该是以理服人,能不打骂就不打骂,我们有思过堂,学生犯了错,可以自行选择是受戒尺还是面壁思过……”
钟父愈发觉得这个学校不错,又偷偷拉住几个学生询问了一番,终于下定决心,把钟安妮送来。
他哪里知道,这个所谓的德音女子学院,前身就是个戒网瘾学校。
只不过戒网瘾学校在网上的名声太臭了,也很容易引来麻烦,校长才换了个招牌。
换汤不换药啊,德音学院私底下奉行的还是那一套:不听话,打,罚!直到把人折磨到听话为止。
德音学院招生三年,却出意外死了四个学生,而钟安妮便是第五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