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让安妮惊掉下巴的事情还在后面
风澈居然表示愿意娶她,还跟他的爷爷趁着天黑,悄悄摸上安家来提亲。
安妮:“你、你没病吧?”
气急败坏的安妮已经口不择言了。
风澈却端着温和的笑,说着极为清冷的话,“咱们是同类,除了我,你还想嫁给谁?”
“还是说,你不想嫁人?”
安妮:……
她当然要嫁人,这不是想不想的问题,而是她的任务就是嫁个好男人。
说到好男人,安妮忽然上下打量着风澈。
那眼神,仿佛在评估货物的价值。
风澈不以为意,反而将腰杆挺得笔直。
唔,个头不矮,目测有180,长得也很不错,家世什么的更是没得挑。
而且安家大哥已经帮妹子观察过了,风澈的智商、情商都不低,是个天生混官场的材料。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风澈最在意的爷爷洪老,非常喜欢安妮。
这就表明,如果安妮真的嫁给风澈,婆家即便有人不喜欢她,也会看在洪老的面子上,不敢为难她!
……综合以上几点,安妮发现,风澈居然是最适合自己的人!
“怎么样?我长得还让你满意吗?”
安妮暗自想着,眼前忽然出现一张放大的俊颜。
陌生的、充满雄性的气息冲入鼻端,以为自己可以冷静的安妮猛的涨红了脸。
直到这一刻,安妮才意识到,眼前的风澈是活生生的人,而不是游戏里的npc。
就算是加上前一个任务以及现实,这已经算是安妮的第三次人生里,她都没有真正的谈过恋爱。
确切来说,这是她第一次跟自己没有血缘关系的男人如此亲近。
虽然安妮拼命告诉自己别紧张,但她的心跳还是不由自主的加快了,嘴巴也变得有些干。
“还、还行!”
安妮总算挤出几个字,然后用力推开风澈,没好气的说道,“靠这么近做什么?有话好好说!”
“我说过,咱们是同类!”
风澈盯着安妮的眼睛,加重了“同类”两个字的读音。
他这句话,仿佛一盆冷水直接浇到安妮的头上,让她瞬间冷静下来。
安妮戒备的看着风澈,没有说话。
风澈咧开嘴,露出森白的牙齿,“每次靠近你,我都能感受到灵力的波动。你,身上应该也有‘金手指’吧。”
“也?”
安妮迅速抓住了重点,“你有什么‘金手指’?”
殊不知,她这句问话已经算是默认了风澈的怀疑。
他们都是有金手指(或者说系统)的人。
安妮猛然意识过来,狠狠的瞪着风澈。
“等咱们成为真正的战友,我再告诉你。”
风澈丝毫不怕安妮的怒视,甚至还恶劣的卖了个关子。
“还是你害怕我?不敢嫁给我?”
“哼,别跟我用‘激将法’,我不吃你这一套!就算是我答应嫁给你,也是因为我要,而不是被你激的。”
安妮对风澈的笑脸十分厌恶,恨不能一拳打碎,她冷冷的说道:“不就是搭伙过日子吗,谁怕谁?!”
“很好,安宝妮,余生请多指教!”
“风澈,彼此彼此!”
就这样,两个彼此家人眼中十分相配的男女,在并不和谐的气氛中定下了亲事。
“哎,听说了吗,安宝妮和风澈定亲了!”
叶亚男看了眼失魂落魄的冯新华,故意扯着嗓子说道。
“难怪风澈能去市政府呢,原来是攀上了安家。”
钱建国酸溜溜的说了一句。
“啊?钱同志,你的意思是,风同志能去市政府,全都是因为安家在背地里帮忙?”
陈明瑞瞪大了眼睛,语气里难掩羡慕。
“这不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嘛。”
虽然少了个情敌,但叶亚男也是满脸的嫉妒,“如果没有安家,他风澈连安家堡都出不去,就跟不用说去什么市政府了。”
在农村呆了不到一个月,她被晒得黢黑,整天累的半死,却吃不饱。
若不是来的时候,将家里攒了好几个月的粮票、肉票都带了来,她早就饿肚子了。
凭什么都是一样的知青,自己在这里吃苦受罪,风澈却能去市政府悠闲的坐办公室?
“唉,这也是人家的本事啊。”
钱建国酸了一句,很快就认清了现实。谁让人家风澈长得好,又能讨女孩子欢心呢。
“也是!听说风大哥是高三的学生,成绩也很好,如果不是没了高考,他肯定能考上京大哩。”
陈明瑞到底年纪小,羡慕也只是单纯的羡慕,并没有夹杂太多的东西。
几个人七嘴八舌的说着,唯有冯新华一声没吭。
几天过后,冯新华小心翼翼的避开人,拿着口琴去了西山。
经过这些天的观察,冯新华发现,安妮每天傍晚都会上西山采野果、捡柴火。
他便想制造机会跟安妮来个“偶遇”。
他虽然不喜欢叶亚男,却也认可她的那番话:风澈就是靠着安妮才能脱离农村,重新回省城工作的。
既然风澈能,他冯新华没道理做不到,毕竟他冯新华长得也不错。
至于安妮已经和风澈定亲,冯新华却丝毫不在意。
结了婚都还能离婚,就跟不用说没有法律效应的定亲了。
冯新华赶在安妮下山的必经路上,找了棵树,斜斜的倚在树干上,眼睛看着不知名的远处,眼神忧伤而迷离。
听到隐隐的脚步声,冯新华赶忙将口琴放到唇边,低低的吹了起来。
悠扬的琴声在山间飘荡,忧郁而俊美的少年倚在树边,仿佛就是歌曲中等待恋人回归的痴心人。
这幅场景美得就像一幅画。
只可惜,冯新华的运气太差,他没有等到每天都来西山的安妮,却碰到了好容易抽空来探望爷爷的风澈。
风澈眯了眯眼睛,扫了眼拼命凹造型的冯新华,脑海里又浮现出刚来安家堡时冯新华对安妮的热情,目光顿时冷了下来。
虽然他跟安妮的结合,更多的是合作,但他对安妮也不是全无感情。
而且吧,作为正常男人,就没有一个愿意被戴绿帽子。
很好,冯新华,我记住你了!
”小姑,你听说了吗?“
安淑琴风风火火的跑了来,气还没喘匀,便急呼呼的喊道,“有人看到冯新华和叶亚男在村南的小树林幽会。”
“谁?”
安妮愣了一下,脱口问道。
“就是今年新来的知青,男的叫冯新华,女的叫叶亚男。”安淑琴这才想起,现在的剧情已经不是原书中的模样,她家小姑姑或许根本就不记得只有一面之缘的两个知青。
“哦,是他们啊。”
安妮已经反应过来,话说这段时间她一直忙着联防大队的事,有时间也要跟风澈斗智斗勇,哪里还记得坑害原主的渣男啊。
而且安妮对于冯新华只有一个态度,只要他不来招惹自己,她也绝不会理睬。
忽然听说没了原主,冯新华仍旧跟人钻了小树林,就忍不住赞叹:剧情的影响还真大。
她哪里知道,在她毫不清楚的状况下,她的未婚夫已经成功帮她解决了一个觊觎者。
冯新华和叶亚男的事,仿佛投入大海中的一粒石子,引起些许涟漪后,就再也没了响动。
安妮继续按照她的计划,借着联防大队的势,守护着安家堡的安宁。
风澈去了市政府倒是十分积极,他亲自带队,组织了一支队伍,专门跟那些造反派对抗。
风澈这支队伍虽然比造反派晚了些,但他手里有武器啊。
每次造反派想要闹腾,风澈就直接拉着人过去,都不用动手,单是他们手里的武器,就足以震慑所有人。
别看那些人嘴里喊得厉害,真要动刀动枪,且未必敢往上冲。
而且风澈谨记安妮的策略,不管干什么,动手之前,先要喊好口号,高树伟大领袖的大旗。
这样一来,就算那些人想告刁状也抓不到把柄。
反倒是他们,乍一得到权势,一时得意忘形,做了不少以公谋私的事。
风澈一一调查清楚,然后一一算账,最后再一一批斗。
一时间,那些暂时没有犯错误的造反派们都被吓住了,纷纷收敛了不少。
省领导趁机带人夺回了不少实权,他们也学着安妮、风澈的模样,树好大旗、喊对口号,然后整治乱象。
短短一年的功夫,s省的风气变了许多。
工厂照常开工,因为他们要为领袖、为国家生产更多的东西,谁若是阻拦生产,谁就是破坏社会安定、对领袖不忠的坏分子;
学校照常上课,因为孩子们要背诵伟人语录,不识字怎么背诵?
从京城或是其他地方下放来的坏分子,也都被s省妥善安置。
不管其他地方如何,s省却是安定、祥和的,就算有造反派,也被控制在一个可控制的范围内。
风澈的仕途越走越顺,在办公室待了三年,便被下派到周边公社当主任。
在公社,风澈仿照安家堡的模式,组建了联防大队,又建了几个农场/牧场,把下放来的坏分子全都集中到那里。
三四年过去了,外头的局势也没有最初几年那么残酷,s省的状况更好了。
特别是洪老被调回了京城。
虽然暂时没有恢复职务,但比之前自由了很多,而且也开始参加工作。
洪老临走之前,亲自主持了安妮和风澈的婚礼。
这时,风澈已经二十五岁,安妮也二十二岁了。
万大娘早就等着这一天,见洪老亲自发了话,赶忙准备起来。
嫁妆什么的,万大娘早就准备好了。
婚礼所需的各种物品,也有安国栋、洪老支援的各种票据和大把的钱。
安国梁、安国富、安国强三兄弟带着一众侄子侄女忙里忙外,只把安妮的婚礼当成头等大事一般操持。
七年时间,安家的第三代们全都成长起来,且都有了自己的事业、家庭。
安淑静早已嫁人,嫁的是他们收购站站长的儿子。
过门第二年,安淑静就生了个大胖小子,直接在婆家站稳了脚。
安淑琴不急着嫁人,安家除了方秀娥急得暗地里掉眼泪外,谁也没催。
不过据安妮观察,安淑琴跟方卓似乎聊得很投机,估摸喜事将近啊。
安淑兰一直跟着老院长学习医术,她是个老实孩子,骨子里还有些旧思想,讲究个“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待老院长十分孝顺、恭敬。
时间久了,老院长也把她当亲传弟子,老院长的家人也和安淑兰熟悉起来。
上次安妮去省城,还碰到了安淑兰跟老院长的小儿子一起逛街呢。
安淑雅还小,却也没有荒废了学业,不是跟着小姑姑,就是缠着几个姐姐读书。
安家远留在了军营,去年提了连长,干得很不错。
他的媳妇是军医院的护士,是个性格开朗、行事大方的女孩子。
至于熊孩子安家志,在安妮的运作下去省城纺织厂当了工人,次年就娶了师傅的女儿。
安妮一身红色的喜服,望着中气十足吆喝人干活的万大娘,又看了眼满院子的侄女、侄女婿,侄子、侄媳妇,顿时觉得满足:唔,除了原主的幸福,其他的两个任务,她已经圆满完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