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子墨眼看着天渐渐黑下来,那个男子也没有一点想要停下的意思,有些焦急起来。牧衣在外还不知会没回家。刚欲转身离开,男子走至一座四合院门前停了下来。
这座四合院是那种再普通不过的四合院,在外看并没有什么不同,但往往越是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东西里暗藏玄机。
男子停下没有开门进入,却是蒙了面,做了个梁上君子。
原来他也是做的见不得人的事。
夜子墨驻足等待,此件屋里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堂堂红骑主帅,不在皇宫内保护皇上,出来飞檐走壁,不禁加重他的思虑,有种感觉呼之欲出。
夜子墨准备上前,只见门口出来一个女子,正是白冰。
夜子墨暴露出自己。
白冰转头一见是夜子墨,瞬间不动声色的摇了摇头,示意不要靠近,关门的手向后划出一道弧度,让夜子墨速速离开。
夜子墨明了,转身飞驰而去,不见了踪迹。
今日这座四合院里想必是专门为某人设的一场鸿门宴,不是为了夜凌阁,难道是为了皇上。他们究竟要干什么。
夜子墨思索着这几日发生的一切,忽然看到迎面,向自己走来一个气场强大的女子,在夜色的掩映下,就像出门索债的幽鬼一般,让他本能的不能忽略掉这个头戴幔帽的女人。
两人擦肩过程中,女人似有似无,又似是自言自语的幽幽道:“且看你秋风败,且看你笑断肠。”
夜子墨回首道:“姑娘,我们是否在哪见过?
“在——”
这女子几乎是准备动手杀了夜子墨,但似乎想到什么,停下手中的动作,咽回“阴间”二字。
看着自己被爱的男人抛弃,背叛,岂不比比杀了他更有趣。
夜子墨感受到浓浓的杀意不断退减,淡定的问道:“在哪?”
“没见过。不过,我见过你的夫人,夏侯牧衣。”
夜子墨听见后几个字,神情震颤,担心到极点。面上仿佛含上冰霜。
“你对她做了什么?”
那女子随意的道:“什么都没做,杀了而已。”
夜子墨杀意四起,刚要动手杀了面前的女人。
白冰追上他,直接跪在地上对那女子道:“大人。”
原来是白冰怕夜子墨遇上蝶衣,追了上来,正好提醒了夜子墨此人正是蝶衣。
夜子墨眼睛通红的盯着眼前的一切,失去的理智这才回来。
“说。”
白冰走至蝶衣身旁低声说着什么。眼神一直盯着夜子墨,警告他万事要以大局为重。
夜子墨曾经对京城众人说过,凡涉及夜府之人务必报备行踪,既然没有红色信号,自然是万事太平。
面上仍是怨愤模样,怒视着眼前的这个女人。
蝶衣笑道:“做得好。”
留下一句“小子,就你杀老娘。哈哈。”飞走了。
白冰看了一眼夜子墨,赶忙离去。
夜子墨不再逗留,直奔夜府走去。即使自己知道她没有事,仍是难以掩住焦燥的心。
莹儿拿着眼前的瓷瓶,怎么看也觉得这个瓷瓶是个好东西,刚想打开,牧衣连忙拿了回来。
“别动,莹儿你先出去。我用完了给你。”说罢,把莹儿推了出去。
牧衣不想让大家担心,自是没有说遇到过一个疯婆娘,给她灌输歪门邪道的故事。
但是不用想,这个瓷瓶里的东西有鬼,待检查完,再给莹儿玩比较好。
牧衣轻轻撒开一点药粉,用一木棍将其涂抹到小白狗的嘴边,只见小白狗顷刻间倒地,浑身闻起来有一股烧焦的味道。
这是什么毒,这么剧烈。
牧衣不敢马虎,包好撒倒出的药粉,将药瓶放置好。喊道:“莹儿。”
莹儿应声进来,看到药房里的一切,颇为惊讶。
牧衣手指抵着嘴唇让她禁声。
正色道:“你没有见过白瓷瓶,听到没有?把狗装进麻袋里,跟我回夏侯府。小心点”
牧衣一气说完所有的忧虑,仍是不得安心,道:“快。”
莹儿利索的办完所有的事,两人心思沉重的离开。
夏侯府里,夏侯仁看着女儿带来的药粉与散发着烧焦气味的狗。凝眉问道:“衣衣,你从哪里弄得药粉?”
牧衣回道:“一个疯女人,掉的。”
“父亲,知道是什么么?”
“那人在哪?你还有么?”
夏侯仁一直答非所问,牧衣更加疑惑,只道:“不知道,走了。没有了就这些药粉,都送来了。你倒是回答我这是什么?”
夏侯仁仍是半信半疑,回答道:“化蝶毒。中此毒者,烈火焚烧之感。”
“为什么没有听您提过这么厉害的毒药?”
“你知道什么!”夏侯仁发这么大的火,牧衣一时不知自己错在哪里。
她确实什么都不知道。
“罢了,该知道的早晚知道。”
“此毒基本无解,解药也只能压制毒素。多年前,有一个人解过此毒。”
牧衣反问:“死了?”
“罢了,罢了,你去问贤婿吧。衣衣,凡事都是要付出代价的。”
无论是救人,还是你今天晚上对贤婿的一问。有些东西无论是知道还是不知道,都有各自的轨迹,一旦踏破,你就要承受知道它的包袱。
牧衣看着父亲郑重的表情,知道今日尘埃落定,所有困惑自己的谜题就都要解开了。
“父亲,你是不是知道他所有的事?”
“为父此生两场豪赌,系数压在一人身上。你说为父知道多少?”
夏侯仁接着道:“尘世过往,我知我幸;尘世过往,我知我伤。不知不怪,不知不苦。知之甚多,凡所为之事十之八九都要顺势而为,苍天为重。乐何乎?我乐乎。”
牧衣看着眼前的父亲陌生又亲切,他还是他,他又不再是他。
牧衣整理好思绪,拜别父亲,走上回家的路。
今日注定不是平凡的一天。
夜子墨回到府内,直接奔向卧房。远远便看见卧房的灯亮着。
此时,屋内的人儿也是焦急的等着他的。想到他走的如此着急,就按耐不住自己,差一点都要出去寻他。要不是余然等人的阻拦,或许她已经出了城门,到了城郊了。
夜子墨不知道为什么,到了门口,却不知该不该打开房门,不知以什么样子去见自己心心念念的人。
牧衣听着门外的脚步声停了下来,忍不住打开房门。
呵斥道:“你要睡外面么?”
夜子墨进屋关上房门,问道:“你有没有受伤?”说罢,直接转着牧衣来来回回打量了还几圈,才慢慢放下心来。
“没有,我能有什么事。”
“你倒是说是不是外面有姑娘了,撇下我就走了。”
牧衣一直说不出压在心里的那些话,直到现在还在兜兜转转的胡侃。
夜子墨直接举手立誓道:“没有。我夜子墨对天发誓,此生唯爱夏侯牧衣一人,至死不渝。”
牧衣听见此番誓言,心里感动不止。
“墨郎,我一直都信你,你信我吗?”
接着又道:“你若信我,告诉我你是谁,好么?”
“阿衣,谁说的?”
“我猜的。从开始就是猜的,我一直在猜所有的东西。你告诉我吧。”
牧衣注视着眼前的男人,看着他的一举一动,那么真实有那么虚幻,有时虚幻的让人抓不到边角。
她这样受够了。
“我回了夏侯府,见了父亲,但他几乎什么都不说。只是说了化蝶毒。”
“你中毒了?怎么了?”
“看来你知道呀,你还准备瞒我么?我想帮你。”
夜子墨应声道:“跟我来吧。”
木已成舟,他还有什么瞒的必要么?
两人来到书房,牧衣看着夜子墨扳动书架左上角的一本书籍,左转三圈,右转三圈。书架后面的密室豁然打开。
她此番跟着夜子墨走进密室,或许才算真正走进他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