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惊慌,游玩中

牧衣回首,不见三人踪影,心里倒也是乐享其成。便直接牵着夜子墨来到一座楼宇前,入内坐定。

牧衣对夜子墨道:“这腾云阁内食物当真一绝,尤其是烧鸡,是我吃过最好吃的。一定要让你尝尝。”

“你喜欢吃烧鸡?”

“一般般吧。我有一年流落在外,吃过最好的就是烧鸡。当时,好穷得嘞。哎,不说我了。”牧衣招呼店小二过来,点了所有的招牌菜为夜子墨送上。

夜子墨就刚才的话想:那年在外,治病救人,不会收些医药费么?把自己弄成那番模样。话到嘴边终究是咽了下去。

牧衣点完问道:“墨郎,想点些什么?”示意他看看菜单。

夜子墨摇了摇头,对店小二道:“辛苦了。”

店小二受到如此温柔的对待,不禁受宠若惊,笑着点头,退下传单去。

牧衣欢笑道:“墨郎好温柔,小二的魂都要被你勾走了。”

夜子墨发觉其间的调戏,一脸的正色道:“休要胡闹。”

牧衣感觉甚是有趣,掐着嗓音软绵绵的道:“墨郎,可有特别欢喜之物或人?”明知故问道。

说罢手指做成小人状,一步一步自桌边走向墨郎的手背。摩擦着那日被她咬过的手背。

夜子墨头皮发麻,身体僵直,心怦怦直跳。手指都不敢乱动,仿佛石化一般。脸色红红的道:“阿衣。”似是求饶又似是呵斥般的道出阿衣,总是别有一番温柔。

牧衣收获颇丰,收回手指,道:“墨郎,我不闹了。你喜欢吃什么?”

夜子墨神色黯然的喃喃一句:“吃不到了。”

随后反应过来般,道:“长寿面,喜欢的。”

牧衣感受到墨郎刚刚的神伤,长寿面,长寿面,生辰日。更加确认自己那日的猜测,生辰那日,发生了大事。

牧衣装作没有听到一般,笑道:“回去后,你吃多少我给你做多少,不许不吃。”

夜子墨浅浅一笑:“好。”

那日会面后回尚书府,白冰一打开卧房的门,直接吓了一跳。

蝶衣在圆桌旁等候多时,正用手指把玩着自己鬓边的一屡白发,直接道:“干什么去了?”

白冰连忙压住内心的紧张,转身关上门,像往常一样走到桌边。跪地道:“蝶衣大人。在这里恶心,出门透气。请大人责罚。”

“这狗地,乌烟瘴气,老娘压平都嫌脏。”

蝶衣起身行至白冰身前,掐起她的下颌,迫使她抬头看着她。蝶衣直直审视着白冰的双眼,仿佛穿透灵魂的透析,直叫白冰喘不过气来。

白冰按捺住内心的紧张,咬紧牙关,承受着震慑。她一步都不能走错,错一步,万劫不复。你要为大壮报仇,不能出事。

蝶衣一字一句道:“不要让我发现你骗我。对尚书府的人客气点,若有下次,别要解药。”

白冰浑身汗毛竖起,道:“遵命。”

白冰原本打算夜子墨生辰那日,平息上官英闹事,不惊动蝶衣二人。自己也确实做的滴水不漏,事情小而化之,没有再牵扯到任何人。没有料想到蝶衣还是知道了。

蝶衣撤开手准备离开,直至走到白冰身旁,又拍了拍她的肩膀,问道:“御医独女,新婚燕尔,白头偕老。是么?”

白冰惊悚,瞬间明了蝶衣所问何事。应承道:“是。”

特意补充道:“主上师弟的女儿。”

蝶衣道:“不要了解我。你做不到。”随后满意的笑着离开,只剩下白冰瘫软到地上。

凡是涉及医学世家的恩爱夫妻,蝶衣都有种偏执地痴狂,所有人都不得好死才好。

几十年来,蝶衣杀人无数,估计没有人会关注到其中几人有何不同。要不是她与她形影不离,日日观察她的一举一动,都不会发现这里面有什么可疑。

白冰知道了,蝶衣因为夏侯牧衣的身世,已经盯上了夜府。她会丧心病狂到动夏侯牧衣么?她是真的不知道她会做什么。

她不能让夜府出事,否则自己的复仇大计要一起覆灭。她要赶紧通知玉公子,蝶衣不会等你准备好再下手。

牧衣走在街上,拍了几下肚子笑道:“你是要把我喂成猪么”说罢,摆出一个猪的表情。

夜子墨看着面前的人儿,手舞足蹈的抱怨着自己,忍不住笑了起来,道:“养成猪,圈在家里,免得你跑没了。”

牧衣刚要说什么。

夜子墨忽然瞥到街角一个熟悉的身影,是他,他怎么会在这里。怕是今日不能再配阿衣了。

打断阿衣道:“阿衣,我有事,先走一步。”说罢,急匆匆的离开了。

牧衣空中凌乱的看着夜子墨的背影。

墨郎,你究竟何事走的如此之急,究竟发生了什么。

我就只能胡乱的猜测着发生的一切么?

牧衣呆呆的看着手中那与墨郎相似的糖人。默念着心里想过一遍又一遍的台词:墨郎。我就像个傻子一样胡乱猜测着发生的一切。余然知道,少风知道,大家几乎都知道,只有我不知道。

你为什么故意让我知道你与上官柔的过往,为什么让我认识余然,为什么让我远离尚书府,为什么让我做这些。我想让你告诉我的是为什么,不仅仅是怎么做。

我想帮助你,尚书府是不是有你的仇人,你的仇人是不是很厉害,哪怕是皇上的人,我也会陪在你的身边,和你一起讨回他们欠下的债。

可是你为什么什么都不告诉我呢?

我是你的妻子呀!为君分忧,是本能,不是责任。

牧衣一抹眼角,看着剔透的泪珠,嗤笑道:“连你都比我活的通透。”想着想着竟然哭了。

原来自己陷的如此之深,已经深不见底,注定了。

一女子开口道:“男人都是负心汉,薄情寡义。”

牧衣连忙抹掉泪痕,转身看清来人。一身紫纱衣,头戴幔帽,皂纱直达腰端。

此人估计是误会了自己的意思,以为自己也是个被人负的可怜人。规劝一番,让人回心转意也好。

牧衣装作高深莫测道:“姑娘说笑了,情感这东西说不清的。”

那女子冷笑道:“我见的男人都自私自利,为存活杀妻,杀友。你要不要见识?”

牧衣看她中毒太深,无可救药。万一是个疯婆娘,一身怨气,伤了自己找谁理论。还是跑为上策。

顺着她说:“不用,姑娘说的是,多谢姑娘指导。”忙转身想跑。

那女子不吃这套,拦住牧衣,命令道:“楼上一叙?”直接把人拽了上去。

牧衣内心当真是比苦瓜还苦,飞来横祸,不过如此吧。

忙摆手道:“我不吃饭,早吃饱了。”

女子看着这副样子的医师,不屑一顾道:“知道。一顿饭他就收买你。”

这女子原来早就跟上了自己,不是疯子,那为了什么。爱慕,不对。苍天,我做错了什么。我要怎么办?

牧衣打憨憨:“你不喜欢男人,难道喜欢我这种女人?”

“闭嘴,再张嘴老娘杀了你。”敢在他头上玩火,有趣。

牧衣乖乖闭嘴,好汉不吃眼前亏,能吃一亏是一亏。仔细一看这女子,当真也是一个妙人。

女子道:“再动歪心思,老娘立马杀了你。”

脾气好暴躁,哪个男的敢娶你。还是由衷的赞叹道:“你长得一定很好看。”

女子被这出其不意的一句话一惊。联想起曾经某个人对她说过类似的话:“吾妻甚美,迎春的花朵最适合美丽的蝴蝶,春天最适合你。”许久都没有人这样夸赞她。

女子勃然大怒:“我最讨厌春天。”说罢,扬长而去。

“下次,我不会放过你。”

牧衣茫然无措,我哪里又碰到她的逆鳞,夸她好看还有错,今天出门没看黄历吧。

牧衣看着自那女子身上掉落后滚,落到自己脚边的白瓷瓶。趁人不注意,偷偷捡起藏了起来,溜溜达达的回家去了。好歹没有白白受气。

尽那边的夜子墨一言难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