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屋之后,墨郎放下手里的礼品,嘴角勾着一弯浅笑,看牧衣吃醋心里估计也是美滋滋的。
牧衣直接了当的一拍桌子道:“从实招来,那上官柔是怎么回事?”想以气势压倒墨郎,让他一气说个干净。
不成想墨郎不吃这一套,面不改色的坐到桌旁,伸手拿起两个白玉茶杯,抬手就倒了两杯水,一杯放在牧衣面前,随后端着自己那杯,便悠哉悠哉的品起茶来。
缓缓道:“消消气。我若说上官柔和我没有关系,你可信?”
牧衣简直懵了,没有关系赴你家门口,没有关系刚才在门口那样咄咄逼人。难不成她还和我有关系,看我不舒服,所以跑过来找我的。
想到这里牧衣明了了:我若信你那就是信鬼了。
墨郎看着沉思的牧衣,星眸变化莫测,表情千奇百怪,连嘴角都不自觉的微微扯动着。
看着,看着,不禁笑出了声。这是两人相识以来,牧衣第一次听到墨郎这般爽朗的笑。自己的火气也不免被浇化了几分。果然还是捧在新沟上疼的人儿。
可他着实笑得太不合时宜了,生气道:“你还笑,很自豪么?”
墨郎道:“你的表情太古怪了,看着你忍不住就笑了。”
牧衣瞬间明白墨郎是在笑自己,顿时感觉很囧,连忙用手去捂住他的嘴,意图停止这张狂的笑声。
牧衣手臂一伸长,墨郎就瞬间控制着身体往后直仰,挑逗着她就是不让牧衣碰到。牧衣起的腮帮子鼓鼓的。
墨郎看到牧衣此时这么可爱,继而笑得更大声。
牧衣囧极了,她一辈子还没有这样过。慌忙站起身,向着墨郎就扑了过去。
最终虽如愿的止住了笑声,可是却没有止住囧意。
墨郎没坐稳,牧衣把他扑倒下去,整个人躺在他的身上,娇小的身躯被掴在巨大的怀抱里。倒下瞬间,墨郎揽着她的肩膀,牧衣的手顺势捂在了墨郎的嘴上。随后只听咣当一声,两人倒地。隔着纤纤玉手两人亲到了一起。
两人双双脸红起来,牧衣的手越来越清晰的感受到墨郎逐渐紊乱的呼吸,自己的心跳也不断加速。画面就这样静止了一般。
两人回神纷纷从地上坐起来,又是静默良久。墨郎率先开口道:“柔儿算是妹妹吧。你不要误会。”
此时的牧衣还从刚才的冲击中徘徊着,想着他们刚才的一幕,可没有心思再去思考上官柔了。只是傻傻点头,示意自己懂得了。
墨郎看她如此便没有继续说什么。知道多说无用了,何况此时的他也是有些醉了。
入夜,牧衣才算真正的反应过来两个人干了什么,明白墨郎刚刚在给自己解释他们两个人的关系。心想不知他是出于善意,看自己太窘迫转移话题不让她太难堪,还是因为别的原因,特意给自己解释什么让她安心。想到这里又是一阵心跳加速。
牧衣虽是京城里有名的小姐,却不是以才女出名,而是以医术出名。
她从不好参加众千金的茶话会。因为她琴棋书画,真的很一般。儿时,母亲看她只爱医术,不好这口,百般诱导无用,没有办法只好妥协,所以她凡是大家闺秀该会的她几乎都不会。
因为没有什么拿的出手的,自然也不想平白无故去受人嘲讽,便一直不参加这类聚会,自是八卦知道的也是少的可怜了,要不然她怎么会不知道玉公子与上官柔的事,还要父亲告诉呢。估计若不是碍于父母疼爱,父亲情面,别人不敢妄议什么,不然她的名声也和上官柔差不多。毕竟她也是个小姐中的异类了。
牧衣与墨郎两人本来是形式夫妻,牧衣是没有什么资格问墨郎与别人的关系的。
上官柔和墨郎相识甚早,叫的亲密些也是合理的。自己既不是正经夜夫人,且两人相识还不过两天,算不上相熟,难道自己就凭父辈点点交情来管别人的私生活么,那也管的有些宽了。又想到墨郎特意解释他们两个的关系,就感觉自己询问别人私生活更不是东西了。
刚才在大门口被气极了,都晕了头脑了。不仅在门口就和别人唇枪舌战,回来还竟然直接质问起墨郎来。亏了墨郎好脾气没有生气,想想自己这是干的什么事。人家不计较,自己却有些张扬了。
整理好思路,牧衣缓声问道:“墨郎睡了么?”
墨郎道:“没有。怎么了?”
“我仔细想了想,我们本就是形式夫妻,我是万万不能阻挡你追求喜欢的人的权利的。你若是有喜欢的姑娘其实大可以去追求的。待到风平浪静后,我一定不会纠缠的。”
良久之后不见回声,牧衣又道:“墨郎,你在听么?”
墨郎听不出波澜的道:“知道了。睡了。”便不再言语。
牧衣赶紧道:“等一下。”随后道:“那个,既然你可追求自己的幸福,我也是要追求我喜欢的男孩子的。不知墨郎准不准许?”
墨郎良久道:“自己的事,自己决定。”
最后在一片沉寂中,牧衣爬起来指着墨郎,坏笑道:“墨郎,我,夏侯牧衣决定了,我要追求你。”墨郎算是知道自己被套路了。前面只是个铺垫罢了。
既然两个人都大好年华,近水楼台先得月,当然不可错过。这么好的白菜是她的。厚脸皮的想:我可是没有插手你的事,只是在做自己的事罢了,影响到你也是无可奈何的啦。
又有谁能知道,今夜墨郎的心坐了一趟又一趟的过山车,上去下来很是惊险刺激啊。不禁自己笑了起来,真是一物降一物。
墨郎声音却仍是沉稳的道:“你高兴就好。”
牧衣听此回答,高兴坏了,她的墨郎的意思当然是同意了。好的开始是成功的一半。一时差点没忍住,又想扑过去。
她可是说过的,一定要把他吃干抹净,可不能急于一时啊,心急出不了热豆腐。
夜深,门外穿来几声猫叫。墨郎看牧衣睡的正熟,便悄悄披上外衫走出屋门。听到关门声后装睡的牧衣随即睁开双眼,悄悄跟到了屋门边,在屋内听起了墙角,外面墨郎与少风交谈着什么。
“公子,有眉目了。下午小姐出门后,上官姑娘就从府内出来,走在拐角路口,似乎是等小姐。”
“就是等阿衣。她要上演英雄救美。”牧衣听到后还捂着嘴笑,想:我说为什么一直都不叫我名,原来是背地里早就叫的这么亲密了,直接叫我阿~衣~。
牧衣拍了拍脑子,现在是想这个的时候么,真是的。
接着听少风道:“上官姑娘认的小姐?”
“不一定。说不定身上有什么东西让她辨别出阿衣。”
牧衣这时打开房门,直接道:“偷听墙根实在非我本意,多多见谅。我想我知道她怎么知道我了”
墨郎与少风在微微震惊中回过神来,墨郎忙把身上的外衫披到牧衣身上道“夜晚风大,小心着凉。”
牧衣受着墨郎的关爱,向墨郎微微一笑,道:“我经常陪父亲一起看诊,她看过也不为奇。我更偏向她看到莹儿身上背的药包,猜出我是何人。况且我给她的药瓶乃是宫里的东西,自然就更加让她确信。”毕竟随手拿出一瓶御用药膏送人的可不多。
因为那出英雄救美让牧衣两人与上官柔离得更近,更能让她看清自己身上的东西,让她确定身份,不知那一撞又是原本为了什么的。
随后她就出现在夜府门口,给她来一记下马威。不到万不得已,估计上官柔是不会拿她的药瓶,来欠她这个人情的。这个女人处心积虑靠近自己究竟是为了什么?
昔日朝廷发生大事,牧衣还经常充当女诸葛,给父亲讲解时局利弊。如今自己身边出现个处心积虑的人,多少是感到些后怕的。毕竟昔日是纸上谈兵,如今却是实真枪实战的。
墨郎像是发现什么道:“我会保护你的。”
牧衣很是受用,宽慰道:“我很厉害的,不害怕。不过你要想保护我,我还是很乐意的。”一秒又变回不正经,眨巴着星眸望着他,等他接着说。
墨郎定是不如愿,道:“之后呢?”
少风看着眉来眼去的俩人有些尴尬的回道:“大家都遇上了。”
牧衣想不明白,上官柔处心积虑这么明目张胆为了什么,难道就是为给自己一个下马威么,还是为了别的。
她既如此喜欢墨郎,又怎么会那样做。难道她感觉她当时那样做会让墨郎感觉是我咄咄逼人,离间我们的关系。
她博同情的一巴掌,掐好的回来时间,门口含蓄的挑衅,她想要的究竟是什么。想想便让牧衣不寒而栗。
牧衣道:“她这是为了什么?”
墨郎有些痛苦的解释道:“阿衣,或许和我有关。”
这个故事要从很久很久之前讲起了,那时的柔儿,还不是现在这副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