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景阳加注了。
骰子摇起来,屋内便听到哗啦啦的声音响着。
苏宁悠坐在一旁,时不时的吃些东西。
“我四点!”
“我五点!景阳兄到你了,来个一点的!”
两人笑得嚣张。
之前,他们两人三四点,都能多次赢了梁景阳。
“豹子!”
开了盅子,看到里边的点数,梁景阳大吼了一声。
估摸着是之前输了太惨,这一次扬眉吐气了,忍不住的就爆发了。
那两个猪朋狗友愣了。
居然是豹子!
他们对视一眼,之后又继续下注。
后边这一局,梁景阳依旧赢了。
他心情畅快了,摇骰子的时候虎虎生威,盅子里边的骰子剧烈的撞击着,那两个男人听着,脸色是越发的不好看。
继续这么下去,他们指定是把刚刚赢梁景阳的银票,全部给输回去了。
两人不想玩,但是看到梁景阳手边的一堆银两,又心动得不行。
这么多银子,若是全部赢回来,够他们来万春楼玩乐好几个月了。
“再下大点。”
苏宁悠坐在后边,说话时眉头都不皱一下。
梁景阳却是心虚得不行。
前边赢了两次,这一次估摸着是赢不了了。
但是,银子是苏宁悠的,梁景阳迟疑了一会儿,也就再扔两锭白银进去。
苏宁悠貌似等得烦躁了,站起将边上的那一堆银两,全部扔到桌子上边去。
“全部是放了。”
梁景阳:“……”
这一堆银子,目测上万两啊。
苏宁悠就这么全部押下去了?这……
任由梁景阳往日花钱多么的大手大脚,也没有像苏宁悠这般大手大脚的。
“愣着干嘛?快点下注啊。”
苏宁悠看着那两个男人,见他们迟疑,便催促起来。
“我们身上,没有那么多银子。”
苏宁悠:“水心,笔墨纸砚。”
水心:“是。”
水心出去之后,很快就找来了笔墨纸砚。
万春楼里边的那些人,听说梁景阳这边开了大赌,一不少人都围到门口看热闹。
墨汁准备好,苏宁悠亲自动手写起了欠条。
谁谁谁,在什么时候,什么地点,与梁景阳借了多少银子,什么时候归还。
写完了欠条,苏宁悠让李青云签字摁手印,然后慢悠悠的自自己怀里掏出一大沓银票来。
看到那厚厚的银票,梁景阳以及边上的人,眼睛都看直了。
梁景阳嚯的一下,直接站起来:“你怎么还有那么多银票?”
那些黄金白银不够,苏宁悠居然还带了诸多的银票,她怎么那么多银子?
便是永安侯那不能随意拿那么多银票出来玩乐啊。
苏宁悠:“我爹是苏庆明。”
梁景阳哑然了。
边上看热闹的人,彻底的安静了。
苏庆明,大禹国第一富商,富可敌国的存在。
苏宁悠是他的掌上明珠,身上有个几万两银票,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苏……苏小姐,我们能不玩了吗?”
李青云怂了。
苏宁悠带了这么多银票,他们如何能玩得过?
刘富春也结结巴巴的道:“还是不玩了吧,我们不借您这银子了。”
苏宁悠突然就笑了,一张俏丽绝色的脸蛋,美得绚丽夺目。
过了好一会儿,她说:“既然都不想玩,那便把你们赢景阳的几张银票,都拿出来。”
她的银子,这么好拿的?
那两个男人纠结了半天,终于是不情愿的将那些银票掏了出来。
拿到了银票,苏宁悠将梁景阳他们之前用的那一副骰子拿过来,用坚硬东西狠狠砸了一下,几颗骰子瞬间碎开。
仔细瞧着,那一副骰子分明是被动过手脚的。
苏宁悠扫了那两个男人一眼,笑得有些瘆人:“梁景阳,以后交朋友,将眼睛擦亮些。”
说罢,让水心将桌面上的银子全部包起来,然后扛着偌大的一袋银子,走出去了。
后边的梁景阳,看李青云与刘富春,狠狠的哼一声,想要说什么,最后还是追苏宁悠去了。
外边天色已经黑下来,苏宁悠走在街上,一阵清风吹拂脸颊,她整个人舒服许多。
这万春楼,果真不是女人应该去的。
梁景阳跟着苏宁悠,时不时的观察她的脸色。
回到屋内,苏宁悠把银子往桌面一扔,开始同梁景阳算账。
“我柜子里边的银票,你拿的?”
梁景阳哪里知晓什么银票?
听苏宁悠这么说,他第一反应是生气,之后又想到苏宁悠刚刚去万春楼里边给他解围,怒火又发泄不出来了。
“不是,我没有拿你的银票。今天早晨娘叫我过去问话,回来的路上,我捡到了五张银票,不知道是谁的,就拿去用了。”
“我发誓,我真的没有拿你的银票。”
梁景阳头一次这么好声好气的同苏宁悠说话。
并且,还是没有任何怨言的。
苏宁悠看着梁景阳那张脸,自他眼底,苏宁悠看到了一股子真诚。
“这院子里头,出家贼了。”
“没有什么事情了,你可以出去了。”
苏宁悠问完话,就让梁景阳出去。
瞧着这个模样,是相信梁景阳不是偷她银票的人。
“哦!”
梁景阳乖乖的转身,要走出去的时候又开口道:“苏宁悠,你是如何知道我在万春楼的?”
苏宁悠正准备坐下,听到梁景阳说话,她抬起眉眼:“你除了去万春楼,还能去哪里?”
然后,梁景阳便不知道说些什么了。
他回到厢房里边,想着之前发生的事情,心里边依旧觉得不可思议。
苏宁悠怎么会有这么多银子?
几万两银子,背着走在大街上,居然也不担心被人抢了去。
第二日,永安侯夫人才听下人说,昨日梁景阳又跑去万春楼,还与那刘家的李家的公子在万春楼里边赌博,又将他叫过去狠狠的训一顿。
这一次永安侯也在,夫妻两人训梁景阳,比之前还要狠。
“你还偷宁悠的银子?你是越来的无法无天了。”
“今日,没有我的允许,你不得再踏出梁府的大门。”
就这样,梁景阳被禁了足,因着这个事情,梁景阳对苏宁悠又生了怨气。
回到院落里边,梁景阳就跑去质问苏宁悠。
“苏宁悠啊苏宁悠,我没有想到你是这样的。昨天晚上我已经跟你明着说了,你的银子不是我偷的。你倒是好,一早起来就去跟我爹娘告状,你是不是人?能不能要点脸?”
苏宁悠今日没有出去,目的是要查出昨日是谁到她屋里面来偷了东西。
梁景阳一进来就对她破口大骂,苏宁悠也不高兴了。
“我何时同爹娘告状了?梁景阳,说话讲究的是证据,你有证据吗?别一天到晚的,像没断奶的孩子一样行不行?”
梁景阳:“谁跟没有断奶的孩子?你要是没有告状,我爹娘怎么会知道我天在万春楼里边赌钱?”
苏宁悠:“你这人怕不是没有脑子?偌大的梁府,谁掉了几百两银子,还会这般平静的?被人下了套,你往里边跳就算了,怎么还帮别人数银子?”
苏宁悠这么一说,梁景阳好似已经明白什么了。
他眉头微微皱着:“你是说……有人偷了你的银子,然后在我经过的地方蹲守,把你的银票扔在地上让我捡到,然后让我顺利的去万春楼?”
苏宁悠朝梁景阳翻一个白眼,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