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宁悠看着梁景阳那一张苦哈哈的脸,没好气的说:“行了,你睡!”
地板很硬,即便是垫了两床被褥,睡在上边依旧是骨头酸疼。
苏宁悠跟梁景阳水火不容,自然不会心疼他。
梁景阳见苏宁悠这般,识趣的闭上嘴巴。他还是睡床吧。
熄灯之后,苏宁悠抱着雪团入睡了。
今晚比前几个晚上要冷一些,苏宁悠睡在地上,时不时的有一阵凉风自窗户缝里边灌进来,冷得她忍不住缩脖子。
床榻上的梁景阳安静不到两刻钟,便开始喊了:“我要解手。”
苏宁悠还未睡着,听到梁景阳的话,眉头不悦的皱了皱。
“没熄灯的时候,你要解手不会说?熄灯之后就喊,你怎么这么能折腾?”
苏宁悠自地上爬起来,用火折子点燃屋内的烛火。
床榻上的梁景阳,见苏宁悠一脸不悦,心情便好了。
当下,那一双如同桃花一般的眼睛,微微往上勾了一些,眼底露出阴森森的笑意来。
“你可以不起来,我直接在这床上解决。”
说罢,居然挣扎着要解开裤子。
苏宁悠见梁景阳在那里耍无赖,便知晓他是想戏弄她。
当下也不怕,两手抱胸的站在床榻前的不远处,饶有兴致的看着他,然后道:“那你就在床上解决,反正也不是我睡上边。”
说着,还直勾勾的盯着梁景阳的裤头看,貌似是在等他将裤头解开。
梁景阳见苏宁悠如此不知廉耻,好心情又没了。
瞪了苏宁悠一眼,说:“你赢了,快些过来。”
苏宁悠不说话,而是转身开门走出去。
没一会儿,梁景阳的一个侍从便进来了。
对方看到地上铺着的被褥,低着脑袋不敢多说多问。
走到梁景阳的身边,小心的将他扶起来。
“哎哟哎哟,你这粗手粗脚的东西,轻些,轻些,弄疼本少爷了。”
梁景阳不止身上疼,屁股上边也疼得不行。
那随从满头大汗的扶着梁景阳自床榻上起来,估摸着是不小心了,脚下歪了一下,两个人居然齐齐的摔在地板上边。
两个男子抱在一起,一上一下的摔在地面,苏宁悠见了,下意识的便眯起眼睛。
这画面,看多了,估摸会长针眼。
“滚开,滚出去。”
梁景阳怒得不行。
那个侍从被梁景阳吼了一通,吓得连忙起身跑出去。
出了门口,还不忘记将房门关上。
屋内只剩下苏宁悠跟梁景阳了。
梁景阳趴在地上,挣扎了好几下,都没有站起来,见到苏宁悠在一旁看热闹,他怒火中烧。
“还不扶我起来。”
话语里边,带着命令的语气。
苏宁悠也不生气,看梁景阳在那里动也动不得,忍不住又笑了:“你不是很有能耐?怎么不自己起来?”
梁景阳瞪着苏宁悠:“苏宁悠,信不信我杀了你?”
他显然是气极了,开始口不择言了。
苏宁悠:“你杀,你杀,我站这里给你杀。”
她笑眯眯的往前走两步,眉眼里边都是幸灾乐祸的笑。
梁景阳咬着牙齿,深深的呼吸好几口气,最后估计是将怒火忍住了,开始好声好气的对苏宁悠说:“算我求你了,行吗?你想要什么,说出来,我都能满足你。”
他开始利诱苏宁悠。
苏宁悠见他这般不要脸,蹲下身子,对着他道:“行,日后我说什么,都得听我的,愿意不?”
梁景阳深深的呼吸一口气:“我都听你的。”
在不解手,他便真的就地解决了。
苏宁悠满意了,当下便走过去将梁景阳扶起来。
相处有几日了,苏宁悠从未碰过梁景阳,今晚上是第一次。
她搀扶着梁景阳的胳膊,纤细柔软的手指头,便是使了很大的劲,依旧是没有弄疼梁景阳丝毫。
屋内烛火摇曳,散发出来的光芒昏暗又有些暧昧。
苏宁悠搀扶着梁景阳时,两人的身子,不由自主的靠得近了些。
属于女子身上独特的清幽香味儿,传自梁景阳鼻间。下意识的,他定眼去看苏宁悠。
苏宁悠的个子比梁景阳的矮上半截,自梁景阳的方向看过去,只看得到苏宁悠半张洁白无暇、吹弹可破的侧脸。
她的皮肤极好,便是退去了白日擦拭在脸颊上的胭脂水粉,肤色依旧是出奇的白皙。
沐浴过后的身子,有一股子淡淡的花香。
那些花香,也是极好闻的,一时间梁景阳便有些出神了。
万春楼里边的姑娘模样也是极好的,一个个的能将他哄得特别开心。
但是,那些女子身上的味道,没有苏宁悠身上的味道好闻。
如此淡淡的花香,能沁人心脾,心情舒畅。
“不是要解手?愣着做甚?”
苏宁悠见梁景阳许久内动静,一抬头便对上梁景阳那一双勾人的眼睛。
她的心脏下意识的哆嗦着,之后狠狠的掐了一下梁景阳的胳膊。
梁景阳受了疼,终于是回神了。
揉着被苏宁悠掐疼的胳膊,他龇牙咧嘴的道:“怎的这般粗鲁?难怪二十岁才嫁人。”
之后,看到苏宁悠脸色变得难看,连忙又求饶。
外边有马桶,苏宁悠自然不会拿马桶到里屋来。
将他扶到外边去,让他扶着屋内的一根柱子,然后拿马桶到他跟前,让他自行解决。
此处依旧是在屋内,房门又是关着的,倒是不会有人看到。
苏宁悠去了里屋,等梁景阳解决完了,她才走出来将他扶到里边去。
将梁景阳安置到床榻上,苏宁悠这才熄灯躺到地铺上睡觉。
黑暗中,梁景阳盯着苏宁悠的方向,脑袋里边回荡的是苏宁悠的半张精致的侧脸。
他心中想着,苏宁悠这个女人脾气不太好,模样还是不错的。
再次醒来,屋外的天色已经亮起来。
今日,苏宁悠依旧是要去永安侯夫人那里学习如何管家。
梁景阳身上的伤没全好,只能继续呆在屋内养着。
永安侯还有三个妾室。
三个妾室都各自给永安侯生育有子女。
其中,姓苏的姨娘,最受永安侯宠爱。
苏姨娘生有两个孩子,一个叫梁景山,是个庶子,比梁景阳小一岁。却是比梁景阳聪明多倍。
他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功课也是一等一的好。
学堂里的夫子,不止一次的夸他聪慧过人。
除了梁景山,苏姨娘还生育有一女儿。
这个女儿叫梁玉心,比梁景山小一岁半,也是个模样出众,知书达理的女子。
两个孩子争气,苏姨娘在侯府里边的地位,也是越发的稳固。
近段时日,永安侯夫人的身子不好,苏姨娘想着,掌管侯府的权利,应该落到她手上才是。
怎知,永安侯随手便交给苏宁悠管理。
这苏宁悠不过是刚刚嫁过来的新妇,府内大大小小的事情,她一概不知。
这么一个小丫头片子,掌管侯府一切事宜,苏姨娘是如何也接受不了的。
今日,又见苏宁悠到永安侯夫人的屋子里边去,苏姨娘心里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在自个儿的屋子里头,她走来走去,梁玉心见她这般,便问怎么回事。
苏姨娘说那苏宁悠抢了她的好事,又叮嘱梁玉心说:“日后你到了嫁人的年龄,切不可再当个妾室。做妾的,日日受气,也过不上好日子。要嫁就嫁高门,当正妻!”
梁玉心也是个心高气傲的人,平日里见着身为嫡女的梁玉琪百般受宠,心中有诸多怨言。
听苏姨娘的一番话,梁玉心心中很是赞同这些话。
女人活着,便是为了嫁人的。
想要过上好日子,就必须高嫁,并且还得做正妻。
“娘且放心,玉心日后自然是要做高门大院里的主母。”
如此,苏姨娘便放心了。
但是,这梁府内的事儿,她依旧是要争一争的。
“那梁景阳是个败家子,没有咱们景山半点的好。日后啊,这诺大的梁府,还是得由你哥哥景山来打理。”
“梁景阳风流成性,咱们便是躺着,也能将这诺大的家业,争到咱们手中。”
说起这事儿,苏姨娘便是满意了。
她们只需耐着性子等着,便是行了。
之后,苏姨娘又与梁玉心说:“回头你多在梁玉琪那丫头耳边吹吹风。她同梁景阳关系好,走得也最近,让她劝着梁景阳纳几房妾室回来,日后这梁府的家业啊,他们便无心干涉啦。”
梁玉心笑着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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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玉琪是个刁蛮任性的主,这几日梁景阳窝在苏宁悠的屋子里头,听说还受了不少的苦,心里边就替她哥哥感到不值。
梁玉心过来,梁玉琪正在庭院里头生气,见了梁玉心那一派假惺惺的做派,心里边就越发的不高兴。
“姐姐好。”
梁玉心是个有城府的,便是不喜欢梁玉心,也能和颜悦色的同梁玉琪问好。
梁玉琪见着梁玉心便烦躁。
“你来做什么?功课都做完了?”
梁玉心面色微僵,之后淡笑的道:“大哥的伤势如何了?这段时日,怎的一直没见着他?”
这话,让梁玉琪越发的不悦。
想着那位刚进门的嫂子,她便不喜欢。
梁玉心暗中观察梁玉琪的脸色,之后又盈盈笑道:“大哥是咱们梁府的嫡长子,日后是要继承这诺大的家业的。如今才刚娶妻,便被这般打压,日后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