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3日,我下达了进攻命令。
菲恩的独立师外加民兵3万人,对惯性导航中校残余势力发起了进攻。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惯性导航中校原本有1万余人,沿途收拢了游击队溃兵5000余人,铁杆伪军西部蓓莱直辖市“第二云特兰”新编第19师师长(原云政府军13师师长)布德郝斯,带领1.5万余人又主动靠拢增援,加起来有3万余人。
云军的进攻还是很吃力,不过,游击队也不好过。民兵们怀着刻骨仇恨,像抗战的川军那样,虽然装备差,实战经验欠缺,但就是死战不退!战事呈胶着状态。
西部艾迪亚州察加堪山地的左翼攻击集团,包括9师25旅、独立坦克17团和4万“统一云特兰民兵兵团”,他们紧紧围住从夏洛瓦出发的援兵3万余人。
我下令9师24及26旅从监视守敌的涅斯顿吉出发,猎人的先锋队和第7装甲旅从鹿克州附近赶往察加堪山地参与围歼。
右翼攻击集团已经聚集了第2师一个整编师、独立坦克21团和5万“统一云特兰民兵兵团”,但是鹿克州增援之敌2万余人也不弱,特别是雇佣兵团战斗力爆表,这些雇佣兵都穿着游击队的军服,目前还在激战中。
1师、5师则联合进攻涅斯顿吉。我随1师师部以及警卫连行动,靠前指挥。
“先迅速解决掉中央集团军群当面之敌吧。”我在前敌指挥所里恨无分身之术。
9月4日早上7点,我们在一个叫伊俄里的村庄暂住,设立好前线指挥所后,我回到屋子里洗脸。突然,我看到院子外面,一只身上带着血的小野兔跑了过去。
“呵呵,不会是守株待兔的神话吧?”我摇摇头。
仔细想了一下,我马上扔掉洗脸毛巾,拿上枪走到院子里,对通讯兵紧急下令:“传令:全军立刻撤退,违令者枪毙!”
“参谋长,发生什么事了?”鲍里斯穿着衬衣,扣子还没扣好,他从自己房间跑到院子里。
“来不及了!边走边谈!”我站在院子里催促大家火速转移。
当我们离开当时的驻地没多久,我们曾经待过的位置就被游击队数十门重迫击炮覆盖了。
“其实,兔子一般是不会往人多的地方跑的,可是,它却跑到了我们所在的驻地里。”我这才跟大家解释起撤退的原因:“这也就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敌人绝对也在这附近!”
“佩服!刚才真是万分凶险啊!”鲍里斯后怕地说。
“我想说的是,我们高级指挥员要比狐狸还狡猾,因为我们要对成千上万的士兵生命负责。”我谨终慎始地提示。
后来才知道,又是“滥情局”和游击队雇佣兵第九特种团精心策划了这次偷袭行动。
9月4日,1师开始从西部攻打敌守备兵团第二十四师防守的涅斯顿吉最后的屏障--堪莎贝斯山,翻过山去,涅斯顿吉一览无余。
上午9时许,1师第17旅143团3营9连与游击队二十四师一个连激战并占领了制高点,但由于视线很差的原因,没能搜索彻底,导致有一批敌人隐藏了起来。
上午10点,太阳驱散了浓雾,敌人对9连进行了攻击,打了云军一个措手不及,制高点也被抢回去了,云军窝在山凹中出不去。敌人对着山凹一直在扫射,由于火力太猛,云军反击力量很有限。
幸好有机枪小组撑着,不至于一下子被打垮,但形势十分危急,长时间下去注定要输。
3排少尉丹尼尔观察了四周的地形后,发现可以从悬崖绕到敌人身后,假如能爬上去的话可以打敌人一个措手不及,于是他向上尉连长请示后就攀上了崖壁。
丹尼尔扒着崖壁上的坑坑洼洼快速前进,他必须在9连被攻下之前赶到,否则就来不及了。
他成功绕到敌人身后,拿起波波莎对着敌人扫射,并向敌人扔出手雷,给9连反击创造机会。敌人没想到后面会有人,顿时死伤无数,9连也趁机进行反攻。
为了表彰他勇敢无畏的精神,战后国防部给他记了一等功,还授予他“二级战斗英雄”称号。
9连对敌军占领的09高地进行猛烈的进攻,当接近高地时,敌军地堡猛烈的火力让冲在前面的战士迅速倒下,突击队遇到了游击队猛烈的抵抗。
“炮火支援!”突击队长看到自己的战士们一个个倒下,朝炮兵班吼道!此时,突击队炮兵班有一门75火炮,在陡峭的山地作战中,一直扛着跟着突击队战斗。
炮兵班副班长克米洛夫斯基迅速把炮架起来,当他瞄准时,突然发现眼前的一棵大树挡住了瞄准视线,如果强行开炮,可能会误炸我方战斗人员。
由于09高地地形复杂,我军无法展开进攻,游击队猛烈的火力阻挡了我军数十次进攻,这时,游击队炮火也开始增援09高地,用火力封锁了09高地的前沿。我军后续部队被切断了。
面对突击队进攻受阻,炮兵班副班长克米洛夫斯基急得团团转,这时他抬头看到一根粗大的树枝,灵机一动,将75炮绑在身上吊上树枝,与其他几位炮兵在树上装好了炮。
这样居高临下对敌军地堡发出猛烈的炮击,在一声声怒吼中,敌军地堡先后被炸上了天,我军突击队迅速发动进攻,占领了09高地。此战,我英雄的炮兵战士创造了山林中火炮上树的奇迹,包括菲恩在内的炮兵专家看到这个战例都赞不绝口。
5日夜间5时30分,云特兰人民国防军“英雄第一师”(1师)第17旅143团3营8连突破795.4高地,把敌人的防线撕开了个大豁口。143团9连则按照命令从这里下山,插向敌人心脏——涅斯顿吉。
大炮轰隆隆直响,曳光弹嗖嗖乱窜。全连指战员都想尽早插到预定地点消灭敌人,跌倒了又爬起来跑步跟上,都怕失掉这个杀敌立功的好机会。
可就在这个节骨眼上,丹尼尔却因两只脚不听“指挥”而万分恼火。
其实也不能埋怨自己的双脚。原来,在追歼第八师6昼夜的作战中,丹尼尔右脚负了伤。在医院时,他听说要打仗了,伤还没有好利索,就急着跑回了连队。
又是4天的行军,伤口已经发烧化脓了,可丹尼尔谁也没敢告诉,怕上级知道了不让他参加战斗。
这回穿插一开始净爬大山,一脚深一脚浅,把丹尼尔的双脚折腾得像猫咬了似的,一瘸一瘸,他咬着牙跟着前进。
更糟的是伤口流脓出血了,疼得丹尼尔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掉,眼前成窜金花。他跛跛拉拉地猛往前赶,可是根本不行,几步走慢了就在昏黑的路上掉队了。
四下里净是枪炮声,火光一闪一闪的。这个孤零零不明情况的战士,该往哪里去呢?
“哪里有敌人就往哪里去,哪里枪响哪里就有战斗!”丹尼尔这样拿定主意,觉得爬山不便,干脆走上公路,朝着枪响的方向往前赶。
约莫走了十几里路,枪声忽然在侧后响起来。
怎么,钻到敌人怀里来了吗?丹尼尔怔了一下,就把波波莎推上顶门火,侧楞起耳朵仔细听有没有什么动静,就这样搜索前进。
又走了一公里多,他突然听到左边山坡上有“咕噜咕噜”石头滚动的声音,接着又听见叽哩哇啦的说话声。
丹尼尔弯下腰,朝密密匝匝的杉树林子里仔细观察。啊?只见五六个穿着黑乎乎的衣服、头顶钢盔的家伙钻了出来。这分明是敌人!
“好噢!兔子叫门——送肉来了!”丹尼尔端着冲击枪就扫。忽然,林子里又涌出一大片人影,看样子有好几十个雇佣兵,丹尼尔不觉吃了一惊。
“东征不就是为了消灭敌人吗?这下送到眼前来了,你可不能怂!”丹尼尔自我打气后,立刻给自己下令:“不管他们有多少人,都要坚决拼到底,牺牲了也不怕,是光荣的国防军战士!”
眼看这群家伙愣头愣脑朝公路奔来,那个胆战心惊的样子,显然是不久前被1师的大部队打蒙了,想找路逃跑。
“好!我就打你们一个措手不及!”丹尼尔隐蔽在公路旁的一块大石头后面,伸出了枪口。
敌人渐渐靠近了,靠近了,不到60米、50米……“哒哒哒”一梭子子弹飞过去,敌人慌了,哇哇乱叫,顺着山根没命地逃窜。
当敌人逃到一条小土坎上,有十几个家伙卧下来了,一挺机枪和十几支16突击步枪一齐朝丹尼尔打来。
形势极为不利!丹尼尔怕露出破绽,便左边打个单发,右边打个连发,又把两颗手雷扔了出去,五梭子子弹都快打光了,敌人还在猛烈地扫射。
丹尼尔鼓励自己:“火力不中断就行!”他马上用一只手射击,一只手压子弹。就这样对峙了半小时,敌人被封锁得没敢前进一步。最后他们到底坚持不过丹尼尔,也怕被大部队包围,猛扫了一阵机枪,拔腿就跑。
丹尼尔立刻来了个乘胜追击,一边追一边打。有一个雇佣兵士兵一头栽倒在地上,其余的跑远了。
丹尼尔以为那家伙准是死了,想缴下他的枪,可走近一看,他紧贴在地面上动也不动,鼻子里呼哧呼哧的像拉小风箱,装死也装得太不像了。
丹尼尔举枪大喝:“不准动!”这个敌兵很听话,浑身哆嗦着放下枪,举起两只大手,战战兢兢地爬了起来。
红彤彤的太阳爬上山冈,丹尼尔环视了一下这个小小的战场:两个敌人死在公路旁,他们留下了一支MP40和一支16突击步枪。
丹尼尔把卸去子弹匣的突击步枪套在俘虏身上,自己背着波波莎,手提着MP40,一跛一歪地押着俘虏去找部队。
后来,这个雇佣兵俘虏供称,他们的确是被1师打散的半个连,遇到丹尼尔时共有60人,没想到60人竟然没干掉丹尼尔这一个国防军,反倒被他打得落花流水。
战后云军国防部又因此给他记了特等功,还授予他“一级战斗英雄”称号。
“我们虽然随时随地做好了为国捐躯的准备,可真正上了战场,才体会到什么叫战火连天:连绵不断的枪声,受伤战友撕心裂肺的哀嚎,以及指挥员号召复仇的呐喊,无一不令人动容。
与我关系亲密的战友,曾共用一张床的战友,副机枪手,在一次战役中连中三枪,甚至都没来得及好好告别便光荣牺牲了,长眠在涅斯顿吉的土地上。
每每想起此事我就常常会掉下眼泪,时至今日,我每年都会到他的墓前问好,他永远是我的好兄弟,好战友,愿他和我逝去的所有战友们的在天之灵得到安息。”
3年后,丹尼尔参加云特兰英雄全国演讲团,接受记者采访时这样说。
再来说一说瓦格拉的遭遇。
东征中最无耻的云裔欧西国雇佣军士兵埃阡叨:别开枪,我是云特兰人!
埃阡叨,1982年出生于欧西国罗瓦胡,他的父亲和母亲都是云特兰蓓莱直辖市人,上世纪70年代来到欧西国,靠给当地的饭馆提供农产品为生。
埃阡叨是家中长子,却对家乡十分思念,每年都会抽出一段时间返回老家探望。
他们希望自己的孩子将来也有机会为家乡出力,就把埃阡叨送入当地一所云特兰人学校学习。
当时云裔在欧西国的地位不高,埃阡叨十分渴望改变这种处境。他认为改变这种局面最快捷的方法就是成为一名欧西国人,而跟随欧西国军人在战场上立功又是成为欧西国人的捷径。
为此,高中毕业后埃阡叨没有报考一般的大学,而是考入海军陆战队所属的预备役军官学校,毕业后被授予少尉军衔,成为陆战队中第一位非白人军官,也是第一名云裔军官。
云特兰内战爆发后,埃阡叨终于迎来了机会。他随海军陆战队一起被派往云特兰战场,在雇佣兵第九特种团1营B连担任少尉排长,所有的雇佣兵身穿游击队军装,统一对外宣称是志愿军。
雇佣兵第九特种团2营在8月28日偷袭云军第5师师部得逞,打死了师长乌利杨诺夫。于是,涅斯顿吉攻城战前,埃阡叨所在部队1营故伎重演,但是偷袭我和第1师师部未得逞。
随后,9月6日夜里10点,埃阡叨所在的部队在尼古斯亚小镇附近被第5师包围,命悬一线。
此时埃阡叨抢在国防军发起攻击之前站了出来,他一边向云军阵地走一边高喊:“别开枪,我是云特兰人!”
由于埃阡叨和国防军是一样的面孔,俄语又讲得非常流利,云军一时搞不清他的身份,怕误伤自己人,就没有开枪。
不料此时埃阡叨却突然向云军扔出数颗手雷,并用手中的枪向云军扫射,多名国防军战士当场牺牲。
5师师长瓦格拉上校因为听鲍里斯讲过,雇佣兵第九特种团偷袭1师师部,就留了个心眼。一听说围住了这支豺狼,立刻赶到前沿,亲自指挥战斗。
尽管两个警卫员拼死护住了他,但是,HG85型“珍珠”手雷实在太恶毒!他的头部和身上依然多处被钢珠穿透。
云军随即开枪还击,击中埃阡叨的右肩。此时埃阡叨身后的雇佣兵趁机向云军冲过来,把包围圈撕开一个口子,突围而去,逃脱了被围歼的命运。
此战过后,埃阡叨“一战成名”,被营长戴维斯称为“最勇敢的陆战队员”,并获得一枚海军十字勋章,这是欧西国海军陆战队员当时所能得到的第二高的军功章。
后来埃阡叨在回忆这段经历时曾说:“我没有想到自己还能活着回来,当时我坚定地认为,自己的死将是光荣和伟大的。”
这番话可谓无耻至极,在当时的情况下,如果不是国防军怕误伤自己的同胞,早就把他打成筛子了,埃阡叨这个无耻小人正是利用了云军的善良才逃脱了被围歼的命运。
当地的一些云特兰人也十分鄙夷埃阡叨的这种行为,称:“不想当云特兰人为什么还要说云特兰话来害人,做人能光明正大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