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三章 国之大事哪有舅子亲

攻其一点,吸其来援,啃其一边,各个击破。

时间到了8月29日,鲍里斯这边已经完成了涅斯顿吉战役的准备,当时所有人都明白一点,这场战役将成为云军和游击队双方决定彼此命运的决战。

谁能赢下这场战役,谁就能成为这场战争的最终赢家,这样的压力是巨大的,鲍里斯也从未像现在这样紧张,牵一发动全身,每一步都可能影响最终的结局。

鲍里斯最先的部署是命令1师的主力快速向涅鹿路靠拢,这是为了切断涅斯顿吉和周边的联系,然后关上门歼灭敌人主力,此时游击队中有个很棘手的人看出了这一点,此人就是约翰尼。

游击队有三人的指挥风格各有不同,达卡属于敢于冒险,作战极为勇猛的类型;惯性导航中校是狡猾多变,灵活机动的指挥风格;约翰尼和这两个人都不一样,他既敢于打恶仗,同时谨慎小心,步步为营,属于游击队中少有的清醒之人。

约翰尼很快将鲍里斯的意图汇报给了惯性导航中校,同时约翰尼还提出一种部队集中在一起的打法,这个战术和法国皇帝拿破仑当年的战术如出一辙。

约翰尼认为涅斯顿吉周围没有天险可以依赖,应该将重兵集中在涅斯顿吉的四周,各部队层层叠加,并在外线驻扎多个机动部队,随时支援涅斯顿吉战事,这样最为稳妥。

中校收到约翰尼的电报后没有任何反应,他既不答应也不反对,搞得约翰尼很是着急。

从整个形势来看,约翰尼的作战计划不失为一个妙招,但是事情总是会有变数,历史的滚滚车轮既有可以察觉的规律,也会有任何人预测不了的偶然变化。

此时约翰尼第八师驻扎在提立刻,根据约翰尼自己的部署,他要率领第八师于28日放弃提立刻,快速进驻到涅斯顿吉参加防御战,第八师是游击队在这次战役中实力最强的一个整编师,足足还剩2万人,就在约翰尼准备撤离提立刻的时候,中校的一纸命令来了。

这道命令要求约翰尼师暂时不准向西撤退,要等维克州游击队第七十七旅(中校小舅子帕夫斯基担任旅长)撤退后再西撤,要求约翰尼掩护第七十七旅先行撤退。

一个整编师去掩护一个旅撤退?在约翰尼看来,这根本不是军令,这简直就是一道催命符。约翰尼本来就觉得危险正在慢慢向自己靠近,如今在这道军令的要求下,自己更是要面临被动的局面。

游击队第七十七旅撤退的速度很慢,原因是他们要带上很多物资一起撤退,约翰尼师在提立刻足足耽误了两天的时间。

鲍里斯是在8月29日开始行动的,而约翰尼是在8月30日开始撤退的,这么一对比就能明白,约翰尼兵团已经很难逃出鲍里斯的掌控。

鲍里斯追上约翰尼兵团的时候,约翰尼兵团正在渡过大运河,此时他的先头部队已经渡过大运河,只留下两个旅正在渡河,鲍里斯发现这个情况后立刻下达命令让1师和5师的5个旅快速向敌人渡河的地点集结。

最先抵达指定地点的是盖茨斯基的第7团,他看到眼前的场景立刻兴奋起来,敌人的一个旅正在一个拥挤的铁桥上渡河,另外一个旅则还没有准备渡河,半渡而击,天下还有比这个更好打的仗吗?

盖茨斯基迅速下令,7团将全部的重武器全部拉到阵地前,开始不惜一切代价向敌人开炮,正在渡河的敌人第十三旅慌作一团,此时刚刚渡过一半的人马,随着铁桥被炸毁,另外一半人被堵在了运河的对面。

盖茨斯基明白,自己的一个团是不可能歼灭敌人如此多兵力的,但是他可以拖住敌人撤退的脚步,等待兄弟部队的到来。

战斗打响后,我军很快就歼灭了敌人第十三旅尚未渡河的一半人马,随后盖茨斯基下令全军立刻向游击队第七十七旅发起进攻。

盖茨斯基的一个团彻底拦住了帕夫斯基第七十七旅的退路,随后我军的另外两个团赶来,敌人第77旅被我军围在中间,等待着帕夫斯基的只有失败这一个结果。

此战打响后,已经渡过河的约翰尼彻底慌了,鲍里斯的主力已经赶来。该向哪里转进呢?

此时,我指挥2师和9师于28日下午攻占了第聂维科市,1师和5师于28日上午攻占夏洛瓦后,涅斯顿吉已成泥淖,不可久留。

于是,约翰尼提出两个方案进行选择:一是向南行动,急行军到鹿克州;一是向西行动,转移至铂斓边境。

向西,还是向南?会上,不同观点争执不下。约翰尼最后裁决为采用第一种方案,向鹿克州撤退。

整个战役的关键在于能否切断第八师撤向鹿克州的通道。南路军指挥盖茨斯基严令部队不怕疲劳,不惜牺牲,先敌堵住涅鹿国道咽喉,阻止第八师全军撤退。

约翰尼见南路军较为突出,又切断了他南撤之路,遂令第三、第五团南攻,令进入鹿克州的第十三团回头北击,企图南北对攻,吃掉南路军并藉此打开缺口。

就在此时,惯性导航中校一边逃亡,一边给游击队第六装甲师师长科莱尔下令,责令该师从鹿克州出发为第八师解围。

与此同时,游击队东部守备部队第二十四、二十五师,从维克州出来增援首都涅斯顿吉,并主动攻击了担任防御任务的云军第5师。

28日,师长乌利杨诺夫准备不足,被“滥情局”和雇佣兵第九特种团偷袭了指挥部,身中五枪而亡,部队损失较大。

我只好临时任命瓦格拉担任云特兰人民国防军第5师师长,统领该师。考虑再三,我不得已动用了中央集团预备队——阿历克塞大校的第9师(24、26旅),和第5师共同防御涅斯顿吉方向敌之守备部队。

第2师(4、6旅)已于28日被派往波尔易拉河州西部,协助右翼攻击集团全歼增援之敌2万余人。此时,我已无兵可以阻击了,眼看战神要再一次逃之夭夭。

“参谋长,让我去吧!”

阿纳托利走了进来,阳光在他脸上塑形,粗壮的身材,硬翘的胡子,眼睛明亮,41、2岁,179身高。

“你?第7装甲旅可是我们安德列司令员的宝贝疙瘩,再说就剩这么些了,总得留点种子吧。”我摇摇头,不是说不愿意,而是他们刚刚经历了一场生死大战,现在还没缓过神来。

“不需要了!现在是万不得已,如果我们失败了,也就没我们坦克装甲兵了。”阿纳托利临危不惧。

“我记得你们现在卡巴尔州驻扎,那里可用的坦克很是不少,你们恢复全旅的建制了吗?”

“没有。由于坦克兵力缺乏,我们现在只有39辆坦克的编制。但是,请你下命令吧!”

“那,好吧。不过,你要立刻联系猎人的先锋队,有他们配合,也许你能够拦住第六装甲师,唉!这怎么看都像是以卵击石啊!”我动容地说。

“没关系!参谋长。如果我战死了,请部队帮我抚养我老娘,她是我这个世界上唯一的牵挂了。”阿纳托利眼眶湿润。

后来才知道,他在云军总参谋部任职的妻子和唯一的儿子,在一次转移中,由于贝贝鸭的出卖中了埋伏而牺牲了。

“没问题!但是请活着回来,自己的事自己做。”我不敢看他,挥挥手。

事实上,8月31日早晨7时,游击队第六装甲师2万余人,乘火车调动的过程中就遭到了先锋队的袭扰。

乘坐军列的游击队官兵被迫枕戈待旦,随时准备反击破袭的先锋队。为了防止列车出轨,在通过游击区的时候火车还必须低速行驶,并在车头前面挂两节空车厢。

猎人很有耐心,一会儿扒一段铁路,让敌人稍息;一会儿又引爆炸药,叫敌人立正。

83公里的距离,敌人走了整整5个小时,而且伤亡惨重,士气低落,精疲力竭。

在距离约翰尼第八师13公里远的山谷里,阿纳托利的第7装甲旅和猎人的3000名先锋队,已经占据了铁路四周的山头,埋好了一百多公斤高爆炸药。在相距起爆点5公里的前方,还有2000名先锋队埋伏。

这是要吃干抹尽啊!

遗憾的是:战局再次发生了重大变化。

惯性导航中校严令鹿克州临时组建的两个纯粹冲锋队2万多人从西北方向紧急出动增援,虽然他们战力一般,但是和先锋队这样的非职业军人交手,应该旗鼓相当。只留警察师1万余人守城。

最致命的是:先锋队的老队员在两场阻击战中伤亡殆尽,剩下的很多是新加入的青年,训练严重不足;而阿纳托利的第7装甲旅“绝命山谷”大战后,坦克兵所剩不多,只有39辆的编制了。

在东边涅斯顿吉,达卡手下的第五师莫吉卡部2万余人,也星夜驰援。

惯性导航中校下达的是不惜一切代价救援的死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