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我已经顾不上总结。战争机器一旦启动,那就是不死不休,除非一方战死或投降。
由于战斗机的性能不如游击队,加上没有轰炸机,我很担心12号的防御战。二战时,我们C国人可是吃够了小ri本轰炸的苦头,也付出了巨大的牺牲,在这个时空,我想缩小战机数量和质量的差距。
任务很简单:就是利用夜色,由我带领警卫连,尼克带领空中机动连,分别袭击敌人位于涅斯顿吉和鹿克州隐蔽的两个主要军用机场,炸毁飞机和导弹。
命令下达了,包括我自己的天职就是执行和服从,并保证完成,除非牺牲了。
我们很快就出发了,时间是晚上9点。
算上我一共有112人。我们带着轻重武器,去涅斯顿吉一个叫卡顿的地方接头,对方是涅斯顿吉抵抗组织“火车头”先锋队成员和同情分子。
山路异常难行,有时候要穿过冰冷的小河,有时候还要穿过沼泽和怪石嶙峋的山谷,几乎见不到任何人烟。
3小时以后,我们终于到达接头地点。
但是没见到一个人,无线电里除了静电的声音,寂寂无声。我们是按时到的,如果在未来4个小时内无法接头,我们将立即炸毁所有装备,然后从另外的路线返回。
云特兰的夜晚很奇怪,出奇的寒冷,每个人都把身体紧紧地裹在羊皮大衣里面。
星星好像很近很近,我不知道我的母亲是否也可以看到这么明亮的星星?已经有3年没回家了。其时,我根本无法入睡,一直在胡思乱想。
忽然,最远的警戒哨发来信号,耳机里传出嘟嘟声。
“有情况!”我飞快地翻身躲藏在一块巨石后面,哨兵简短讲:“西南方,2公里,有红外信号。”
在接头的地方,我和打头的“火车头”先锋队领导,“猎人”友好地握手。对方也冲我们微笑着,一个很外向的云特兰人还用力拥抱了我。但大多数人都显得心情沉重,他们始终沉默着。
我轻声问:“情报带来了吗?”
“都在这。”他从怀里掏出一个文件袋。
我们用微弱的手机光线,开始熟悉爱国者冒着生命危险偷拍的照片。通过照片可以看出游击队军用机场已经扩大了,并且增加了卫星地面站,整个外围村庄就是有效的堡垒。
猎人悲情地介绍:“两年前,游击队从云特兰政府军手中接收了涅斯顿吉州东南艺雅戈麦兹地区的1号军用机场,与西南方向的迪涅2号机场、西北方面的福尔伽3号机场组成铁三角,是游击队在云特兰规模最大的空军基地群。”
借着光线,我看清了他的长相。178高,41、2岁,眼睛大而冰冷,一头卷发,身材匀称而结实,穿着淡黄色皮夹克,黑色军裤。和他大哥奥列格政委一点都不像。
菲恩看完照片,凑过来问:“能讲讲1号军用机场吗?”
“艺雅戈麦兹机场可全天候起降所有类型的战机,是游击队空中打击政府军的主要基地,2号和3号机场夜间不能起降。这群畜生,几天前还轰炸了几乎不设防的蓓莱直辖市,光市民就死了三万多。”猎人雷嗔电怒。
“慢慢清算,讲讲地形吧。”我平心静气。
菲恩打着军用电筒照射着。
“列昂尼德同志你看:游击队也知道艺雅戈麦兹机场的重要性,所以设立了两大防线。从内向外,第一道防线由雇佣兵带队亲自驻守,兵力保持在2个连左右,兵种有步兵,坦克兵,还有高射炮兵。
第二道防线是村庄,交给了游击队员,兵力为1个连。一旦打起来,会即刻通知机场的守军,所以雇佣兵将其称为“战略村”。除此以外,驻守迪涅机场、福尔伽机场的空中支援在白天也能随时到达。”
猎人详尽讲解完毕。
菲恩抬起头问道:“机场地形如何?有没有地面增援?”
“你们看噢,1号机场跑道修成了2400米的正方形,无论风向如何,飞机的起飞降落都不受影响;排水设施优良,不论多大雨水,都能立即排走;机场和跑道有地下通道相联系;建有大型后勤供应仓库。
附近有一个游击队的旅和两个雇佣兵带队的团,那个旅距离机场不到50千米(西南),两个团不到80千米(东南),其他方向游击队也可随时增援。”
猎人看看我们的人少,有些担忧。
“别担心,都是军中精锐,完全能以一当百!我们一定会成功的!”我看出他的疑惑,硬气地说。
两个背对我们站岗的警卫回过头来,自豪而感激地一笑,又很快转过去,站得更加挺拔。
“但愿吧。对了,我们在机场有个朋友,他叫马克西姆,没准能帮上你们。”猎人给了我们一个惊喜。
菲恩急问:“怎样才能找到他?”
“噢,我们这次来了十几个人,留5个给你们带路。”
猎人转身叫来一个20出头的年轻人,身高170左右,单薄而瘦小,小眼睛是稚气而坚定的神态。
猎人吩咐:“尤里,你领他们去吧。”
“是!队长。”年轻人敬了个军礼。
“我要走了,得赶到鹿克州,重新整合那里的“复仇者”抵抗组织。他们的队长是我发小,可惜被敌人绞死了。”猎人解释。
“你把叶列娜她们安置在哪里?”我有些不放心。
“你找不到她们的!除非她们肯联系你。”猎人森冷地回答。
“呵呵,我不是不相信你,只是你侄女缺乏战场经验,我怕她有不测,对不起政委和你。”我赶紧分辩。
“你就安心吧,她会跟着我的。”猎人加热了语气:“这次不是见到她,我不会帮你们的,我大哥都不好使。我们被人出卖太多次了,那些天杀的云奸!”
“我本来打算把她们仨都带回罗亚埃方舟的。那里如果危险,还可以直接躲到国外去。”我有一丝淡淡的哀愁。
“谢谢你的关心!她说要留下来,为民族战斗到底。参谋长同志,我想请你全心全意帮助我大哥他们,好吗?唉,也许他们是我们沦陷区老百姓最后的一点光明了!”猎人握着我的手,诚恳地说。
“我会的!只是我总希望战争能让女人走开!除非男人死光了。”我愈加伤感。
“我也是!但是古往今来,总有一些衣冠禽兽,他们靠蹂躏和杀害女人寻找刺激,驱散自己内心的胆怯和对死亡的恐惧!这些人渣,难道他们就没有母亲,没有姐妹吗?!”猎人满腔悲愤。
“我向你保证!对那些人渣,铁定严惩不贷!”我铿锵有力。
“对了,拉丽莎说你把悍马送给我们先锋队了,是真的吗?”过了会,猎人突然狂喜。
“没错!反正也不是我的,一点也不心疼。”我开着玩笑。
“看来,你也有当强盗的潜质噢!不过,抢得好!多抢点。”猎人点点头。
“去城里接头,两辆车明明都是我们哥俩抢的!”菲恩不乐意了,怎么还有抢功劳的,什么人哪?
“嗯?”我鼻子里冷哼一声。
“呵呵呵,都是三哥的妙计!我们伪装成伤兵,兵不血刃抢来的。三哥神武!”菲恩赶快拍起了马屁。
“哎,猎人,有人说你长得像瓦尔te吗?”照路的军用电筒打开后,端详了一下,我突发感慨。
“瓦尔te保卫萨拉热窝而不是涅斯顿吉!再见!先锋队,出发!”猎人酷毙了,他在额头上二指一切,一行人陆续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先锋队的探子们最近连续5天的侦察,发现有神秘的外来人在其中进行指挥,语言上明显不是云特兰人的特点。
我们分析过照片后就是装备的选择和准备。
安德列少将很重视,特别配备了还没有正式装备的新一代单兵系统,其中的那只短突击步枪是最引人注意的,口径5.8,完全不同于其他小口径武器。
战前,最后一次侦察的人员返回了,送来最新的侦察资料。经过几个月可以看出机场又有了一些新的变化,防御更加完善,人员也多了一些。其他的也看不出什么。
大战临近,每个人的心理都有很多的想法,说我们无情,那是假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真情。
夜里3点,我到营地去看自己的队员,在我们这个突击分队一共有47名人员。
当我走进其中一个帐篷时,我看到一部分人正在灯下打桥牌,每个人都是那么的轻松,根本看不出是执行袭击任务,更像是野营小憩。
看我来了,他们都站了起来。我示意坐下,然后在旁边看他们打牌。
一个年轻的士兵对我请求:“参谋长,讲讲你的经历吧。”看得出,他们充满朝气,但没有受过我当初在东海那种高强度训练,毕竟不是每一个人都可以的。
我给他们讲了当初如何接受训练,第一次如何执行任务,以及后来的一些攻防作战和指挥经历,包括两栖登陆战与高地攻坚战。
他们都有点吃惊,看得出,他们也没有想到我的经历这样丰富。这次我说了很多,从来没有说的这样多。可惜,那只不过是我参加CS野战真人秀的经历,我没有点明。
他们停止了打牌,都围过来听我讲,一个队员对我说:“参谋长,这次如果我回不来,麻烦组织好好安顿我的父母。”
这样的要求我不止一次听到过,这一次非同寻常。因为任务执行过程中充满了变数,每个人都不能预测结果。
我答应了,没有理由不答应。队员们似乎受到感染,纷纷提出各种要求,其实都是一些很朴实的要求。感谢我们的队员,作出了那么大的牺牲,要求却是这样的少。
我出了帐篷,走到一块不大的空地上,看着寂静的夜空,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忽然感觉很孤单。
想起一首熟悉的歌曲:“十五的月亮,照在家乡照在边关;宁静的夜晚你也思念,我也思念;即使你化作流星毅然离去,毅然离去,你也永远闪耀在我的心中。”
人有的时候就是这样的奇怪,为什么总是这样莫名地伤心和感动,长久压抑在自己心中的,到底是一种什么样子的情感呢?
“呵呵,妍儿你等着我!或许我也很快就会化作和你一样耀眼的双子星座了。”我踢飞了一块泥土。
集结的时间到了。
我们经过夜间的秘密运动,终于在前方集结地集合了。从这里到游击队的机场,如果步行需要3天的时间,但是如果乘坐直升飞机只需要大约半个小时。
在云特兰的山地上就是这个特点,看着很近的距离,步行需要很长时间,可是飞机就很快。
中间有两座海拔5000多米的雪山和冰川,这里5000多米通常可以认为是一般的高度,直升飞机勉强可以飞跃,但是充满了危险。卫星电话发来了密令,出击的时间来了,我们突击二分队延后到夜间4点出发。
这是个没有月光的夜晚。四周漆黑一团,红外夜视镜里一切都是神秘的绿色,雪地反光让夜视镜感到有些刺眼。
行动总指挥兼突击一分队队长菲恩在空中发出登机命令,队员们冲出隐蔽部蹿上了直升飞机,我担任突击二分队队长,最后一个登机。
外面的空气寒冷刺骨,零下十多度的低温让任何暴露的皮肤都可能冻伤。但是为了掩护,我们在机舱里架上了12.7口径的机枪,舱门必须开着。
直升机队一共2架,在雪谷中穿行,保持静默。我们在关键的山口处投下了定时装置,可以有效封锁道路,时间定在清晨。
根据汉娜妹妹给我的“九天”导航定位装置的显示,再飞跃一个山口就是对方的机场了。呼啸的山风遮盖了飞机的声音。
我们这架和菲恩乘坐的第一架飞机间隔了20分钟的航程。当我们刚一跃出山谷,对方的机场和村庄马上展现出来,游击队还在沉睡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