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你希望畅游未来,你就必须把握好现在。
“哈哈,小周,你不错,好好干!但我要提醒你媳妇,不是我有没有本事给他发10万,而是你男人他有没有能力拿到10万,对吗?与其埋怨,不如埋了怨。”我不痛不痒。
“对的呀,小山,你小子可别忘了,当初你一个月2000都拿不到的日子哦!人,不说你要报恩,至少不能忘恩吧?”吉祥瑞来了,寒着脸批评。
“刘总工,叔叔,铁主任,我没敢忘恩,只是我媳妇要求太高了。”周山红着脸说。
“哼!看你那点出息,我爸每月都能赚10万,你还不如一个老头吗?”周山家的继续唠叨。
“哈哈哈,我以为是哪里来的“大款”呢?也不过是一年100万嘛!周山你告诉他,你们家有多少股票,现在值多少钱?”吉副总忘乎所以。
“大约10万股吧,分红后变成了20万股,现在市场价是105元/股。”周山意气洋洋。
“听听,周山媳妇,你听听,2000万呢,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好好努力吧,这样才能让你妈在老了遛弯的时候,有吹牛的资本!”副总越发得意。
“是啊,我也有老多股票的,咱家宝来都买了。”铁大侠也在旁边炫耀。
“就是就是,我们现在工资最少的都翻了10倍,大房子住着,股票还在涨,真的很开心!像做梦一样,感谢刘总工,感谢明先生!”
周山原来工厂的工友们陆续来了,看见我还站在门口,都围过来七嘴八舌。
“哈哈哈,感谢就不说了,那都是你们自己辛辛苦苦、起早贪黑赚的!是你们该得的!他娘的,现在一个个人模狗样的,穿的比我这个乌龟都好!哎,赶明儿咱去市里开会,铁大侠啊,把你的西脏借我穿两天如何?”
和工人们在一起,不能太文明。
“哈哈哈,刘总工幽默!没说的,你要看得上,我现在就脱给你!我老婆说恒龙广场买的,不是襄阳路的假名牌哦!”铁主任作势要脱衣服。周边的工友欢乐成一片。
“刘总工,穿我的,我的比主任的贵!”还有工人也要脱衣服。
“嘿嘿,一个个都他娘的成了土财主!哎,车买了没有啊?不过,咱把丑话说在前面,谁他娘的敢不在咱4S店买,俺别的本事没有,把你到外面买车的钱从你奖金里扣回来,这个本事还是有的!”
我突然想起来,自从玉香香回故乡后,很久没过问汽车销售与维修部的业务了,听听他们的说法吧。
“哈哈哈,总工,哪能呢!咱都是在自己公司买的小车。”工友甲一边说,一边递烟给我。
“嗬嗬,不错嘛!都他娘的抽上硬忠桦了,多少钱一包哇?”我吸了一口,显摆地示范吐烟圈。
“呵呵,45元一包,不贵。总工哎,你吐烟圈都他娘的像材料定额那么标准!佩服。”工友甲开心地嚷嚷。
“哎总工,请你抽抽我的软忠桦,70元一包的。”工友乙也凑上来递烟。
“好啊,都能抽高档烟了!不行,鹅得找明先生,把接待烟标准提高,怎么滴也得100元一包吧?不然俺走出去,他娘的,人家肯定先接待你们,还以为哥们就是个小跟班呢!我他母亲的找谁说理去?”
我只要一开心,还是幽默的、滑稽的,那会让我不去想那些忧伤。
“哈哈哈!应该的,刘总工早就该提高标准了!”铁主任大笑。
“呵呵,好热闹!你们在笑什么呢?”明先生稳健的步伐,意气风发地来了。
“明先生好!我们在说,请您给刘总工提高接待烟标准。不然,人家不把村长当干部了!”吉副总幽它一默。
“是吗?这里头有什么说道吗?”明先生很感兴趣。
“呵呵!您看哪,现在就连工人都揣一包软忠桦,咱刘总工怎么滴也得比他们高档一点吧?”吉副总笑笑。
“是的呀!以前,工人痛恨废物一那伙当官的搞特权!现在,咱们真心实意拥护刘总工搞点特权!这样,咱天宇才更有奔头,对不对啊?各位兄弟!”铁大侠振臂一呼。
“对的!特权!特权!拥护,拥护!”一门口的人声音洪亮。
“哈哈哈,大军哪,看来你还很得人心嘛!可是,为什么要高档一点呢?在我看来烟都不好抽,有什么分别吗?”明先生不抽烟,他有点迷惑。
“两个原因呀:一个是工厂不冒烟,没有效益不是?还有一个,天宇现在有钱!咱总工出门可是我们的形象,哪能不好好包装包装,对不啦工友们?”铁主任又煽动了。
“对的!包装,包装!形象!形象!”一众人高声附和。
这个铁大侠,群众工作真的比我强太多!哥们信奉给大家分物质,精神层面的,还是靠各级领导干部吧。
在天宇,我只是在各种表彰会上露个脸,实在推不掉,才说几句:“嗯,不错!向你们学习!希望你们的工资和奖金更高些!富裕安康吧,兄弟姐妹们!”
可天宇的人就是这么盲目崇拜!
“刘总工人狠话不多!钱发得多!而且人家自己的工资,还不如咱技术员的工资高呢。跟着这样的老船长(明先生听罗曼叫了后就口头宣布了这个绰号)啊,踏实!”曾经有人评论。
“也对,大军哪,你也确实该注意形象了!以前罗曼在,看你多精神,打扮得也年轻。现在老气横秋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比我年长呢。哈哈哈!”明先生大笑着往里面走。
“嘿嘿。”我随便笑一下。
“成年人的世界里,没有容易二字。工作、家庭、孩子、房子、车子……这些生活中的压力,像一张无形的网将我们包围。还好,我们有天宇这个大靠山,感觉有了主心骨啊!”铁主任感慨不已。
“哎,你还敢对我保密呀!周山,你狗东西什么居心?想养小三吗?”后面传来一句话,让我放慢了脚步。
“呵呵呵,不是啦!现在我的股票没那么多,大部分都在爷爷奶奶、老爹老妈名下呢。”周山陪着笑。
“唉!怪不得阿拉姐说:找对象,一定要“有钱有房,父母双亡”,以后才不会和婆婆拌嘴!你说等他们都老去了,还要多长时间呀?”歹毒的女人歹毒地说!
“终于知道为什么人们结婚都要选个好日子了,因为结婚后就没有好日子了。”周山自嘲。
我摇着头,有些郁闷地走进婚宴大厅。
堂弟妹突然让人眼前一亮,穿着鲜艳的衣服,化着淡妆,变年轻了!
“哥啊,感谢哈!我也不会说话,反正,我给永亮他爸烧纸都说给他,是你帮了我们全家大忙!我,嗯,给你磕个头噻。”眼圈红红的,就要行大礼。
“哎哟,你想折我寿吗?永亮妈妈!”哥们赶快扶起她来,诚恳地说:“我只是领永亮来了东海而已,能有今天都是他自己努力打拼的结果。对了,你现在怎么打算的?”
我心里还是自豪的,复兴镇的好多第三代、第四代,都在东海站住脚了。
“嗯,我也想来东海,可是家里还有些农活噻。”弟妹有些舍不得家里的生计。
“妈,您就跟我们吧,好吗?家里的地包出去嘛。我和永亮一辈子孝敬您,行吗?”永亮的新娘红着脸,轻言细语。
“可是你们房子太小了,去年听永亮说才四十多平米哈,太挤了哟。”弟妹有些为难。
“呵呵,我家妈哎,我们早就买了大房子了!120平米的。还有,永亮已经是东海户口了,我的要麻烦点,没赶上,得6年后才能转过来。”儿媳妇骄傲地说。
“真的吗?可是不对哈!永亮哪有那么多钱呢?怕得好几十万吧?”婆婆不敢相信。
“哈哈哈,嫂子你就放心吧!永亮也是咱清岗公司的股东,分红加上工资奖金,高得很哈。另外,房子也没花钱,堂哥给的指标,炒了一套就出来了!”刘大海走过来欢快地解释。
“呵呵,是的呀,永亮的户口也是大伯解决的!可惜,那会儿还不认识永亮,我可没有那么好的大伯哟!”新娘说。
“妈,你就跟着我们噻。等你来了,我们也买个小车,以后就不用和别人挤公交了!”永亮亲昵地用脸蹭他妈妈。
想想也是,堂弟牺牲得早,20年来,弟妹一把屎一把尿把儿子拉扯大,也该享享清福了。
“你都多大了,还这么撒娇。羞不羞啊?”堂妹红着脸呵斥。
“呵呵,永亮啊,在你妈眼里,你只有“你都多大了”和“你才几岁”这两个年龄,并且这两个年龄可能会交叉出现。弟妹,你就来吧,东海亲戚那么多,不会不习惯哈!”我也烧一把火。
“来嘛!妈妈。”儿媳妇温情地说。
“嗯,要得!我来,明年给你们带孩子哈。”弟妹终于下了决心。
“好呀,巴适!妈妈,谢谢你!”永亮开心地抱着妈妈,儿媳妇却羞红了脸。
“想想还是尽量撮合身边的同学吧,以后会省很多份子钱。兔崽子们,红包都给1000了,让我这个当大伯的啷个表示?不是要把我憋立起来嘛!”
看见彩礼处,农民工都给的1000的礼金,有的还要高一些,我对着刘大海气急败坏。
“哈哈哈。刘总啊,你随便!一个子儿不给都行!能来就是给永亮侄儿大面子哈!”大表哥阳世诚哈哈一乐,旁边站着堂妹刘秀珍。
“大表哥,你好!堂妹,你好!”我恭恭敬敬地握着他的手。
“好啊,谢谢你了,刘总。现在大家日子都好起来了,全都是你的功劳哈!”大表哥很感动。
“斗室,大恩不言谢哈!今后用得到我们,喊一声,肯定扎起!哪个龟儿子才梭边边!”几个乡亲农民工大呼小叫。
“呵呵,这样吧,我送10000元,咱可不是什么富翁哦!”
12点,司仪宣布结婚仪式开始,周山的父母才从奔驰车里珠光宝气地下来了。
明先生和我共同作为主婚人。
当我们走下主持台,与两对新人的父母坐在一张桌上时,我才惊讶地发现,王楚涵居然,竟然,突然,也在坐。
还没来得及客套,周山脑满肠肥的岳父发飙了:“哎呀,乖囡啊,侬眼睛瞎了吗?找个工人家庭的也就算了,还穿得那么土气,丢阿拉的脸!”
“就是,就是!周山单位的领导也不开眼,你看看,还和乡下人一同举行婚礼。哎呀,阿拉老脸被你们丢光啦!老头子,阿拉走!羞死阿拉了!”
心宽体胖的女人言毕,两人就气呼呼地走出餐厅大门。
百万军中取上将手机(首级),如入无人之境?
明先生终于不再淡定,他脸红到了耳根,却强忍住,没有发作。
在敬酒的时候,王楚涵才跟我讲话了。
讲的什么呢?
从前有座山,山上有个庙,庙里有个老和尚,在给小和尚讲故事!
讲的什么呢?
从前有座山,山上有个庙……
“大叔啊,怎么是你呢?几个月不见了,你还好吧,罗曼好吗?”
王楚涵从对面座位上站起来,轻盈地跑到我身旁,抓着我的手,眼睛直直地,热烈地看着我。
白色的吊带背心,一件黄色披肩。领口处有白色的薄纱,长发一边垂放在胸前,另一边一小绺在胳臂处。下穿粉红色带白花边的短裙,裙子结尾处是白色的褶皱。
脚上是高跟的乳白色凉鞋,露出10根玉脂般的脚趾。两手雪白而修长,手指甲染成淡紫色,小腿洁白而浑圆。
薄薄的唇淡淡地染红,鼻子挺翘而柔滑。大眼睛笑溢满而多情,感觉是性感而清纯的校花。你那水灵灵的眼睛,乌黑的头发,雪白的肌肤,红润的嘴唇,真是美若天仙啊!
“哎大叔,发什么呆?没见过美女吗?”王楚涵俏脸羞红,嘴上可不饶人。
“啊,对不起!我可能,嗯,今天太热,脑袋热晕了。”那一刻,让我突然想起了5年前远滩,“老船长”青年旅社门口的弄堂,我第一次见到她的情景。
为什么总是在我最灰暗的日子里?是她给我带来了夏天的热情,如花似玉地温暖了我的玻璃心;又像黑夜里的蓝色闪电,照耀了我粉刷匠的人生。
没有答案!
直到现在我都不知道,那是不是传说中妙不可言的缘?
“呵呵呵,好吧,我相信你了!可是你先松开手呀,握那么紧,怕我跑了啊?”姑娘娇娇柔柔轻嗔。
说完话,脸更红了,像光滑的红富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