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 三个黄鹂鸣翠柳

花圃的台阶

紫、青、蓝三色。

“大叔啊,你怎么老喜欢往检察院跑呀?”王楚涵调皮地笑问,满眼是清澈和灵动。

“呵呵,多半是无业游民想到人家那里上班呢。楚涵,要不给你爸说说,把他调到检察院好吗?省得他来回跑,每隔一年就得去报到一次。”

杨妍含蓄地调侃,眼睛有阳光和春风。

“你被黑暗敲打,恰恰说明你是光明本身。”王楚涵称扬。

“蓝水晶,你好花心,她们是谁啊?”罗曼警惕地吃醋,瞳孔中秋水和长天。

“嘿嘿!都是朋友,看我落水没?好痛打一丢丢。”

第一次遇到语速很快,还要同时切换多个美丽画面的场景,没办法,自嗨一下吧。

“哦?我记得是痛打落水狗,她们难道是叫你小狗狗吗?嗯,挺好听的,比小猪猪还可爱呀!”罗曼惊喜地大叫,手自然而然就挽着我了。

“呵呵呵,哈哈哈。”王楚涵很放松地抿嘴笑了,杨妍则有些夸张地大笑。

“嗯,这个称呼好!妍姐姐,以后某些人又有笔名了。”王楚涵雍容典雅。

“也对呀!哎,刘无业,以后叫你小狗狗,可不许耍赖,不理我们姐妹啊!”杨妍很快就恢复了落落大方。

“呵呵呵,他敢不理?咦,大叔啊,突然发现你好可怜。你看哦,不理我们,你就是津门小吃狗不理;理我们,你又成了东海的小狗狗。”王楚涵异常欢喜。

苍天哪!俺遇到这么多有爱心的,小动物保护协会的工作人员了吗?

“哈哈哈,姐姐,妹妹,这是不是英国老头罗素说的理发师悖论呀?”罗曼冰雪聪明,明媚地大笑。

“哎,这位妹妹,什么是理发师悖论?”

杨妍有些迷惑地偏偏头;王楚涵则弯曲了眉毛。

“小猪猪,你知道的,对不对嘛?”罗曼摇着我的手,想让我解释,这大妮心明眼亮。

“这个,啊!那个,啊!是不是啊?所谓理发师悖论,很简单嘛!对不对呀?他其实就是,嘿嘿,不懂!”

在反贪局待了几天,看见的都是单调的,正直的,无比严肃的脸。放松一下吧。

“坏大叔!叫你坏!哼!”王楚涵发现上当了,跟着我的脑袋晃了一圈后,却发现是个白痴,气极而乐。于是我的飞机场啊,又被平整了一遍。

“呵呵,刘无业,我发现你这个人总没正形,像个小八哥,忒贫!”杨妍妹妹,有你这么夸人的吗?

“哈哈哈,我就喜欢我家小猪猪,可有本事了,总能把我逗笑!”罗曼平视着我,有两颗小行星明亮地划破天空。

哎!罗曼啊,能把你逗笑就算本事了?你就不能发现,哥们是《十万个为什么》的名誉编辑吗?跟着儿子小睿,俺现在是小学五年级博士文凭了,好不啦?

“我听说,一个男人最大的失败就是,把逗笑自己女人的机会让给别人。”我郑重其事。

“呵呵呵,脸皮真厚!”杨妍指着我,笑弯了腰。

“大叔嘛,就是比小哥哥深刻,年轮都要多几圈哟。”王楚涵仰着脸,眼里闪着光。

好像就是从那一天起,我变得内敛起来。别人知道的,我一定是很到位地装憨,不断鼓励别人发言。

很久以后,杨妍敏感地发现了这一点,问:“你怎么变得不爱显示小聪明了?”

“呵呵!因为归来已不是少年。”哥们尬笑。

小闹了一阵,罗曼鸢啼凤鸣:“哎,理发师悖论,是英国人罗素发现的,小时候,我爸讲给我的。十九世纪下半叶,德国数学家康托尔创立了著名的集合论,从自然数与康托尔集合论出发可建立起整个数学大厦。

20世纪初,数学界笼罩在一片喜悦祥和的气氛中,法国大数学家彭迦莱(Pocar6)在1900年的国际数学家大会上宣称,数学的严格性可以说是实现了。

然而好景不长,不到两年,科学界就发生了一件大事,这件大事就是罗素悖论的发现。跳开高深的东西,通俗讲这就是理发师悖论。

设想中,在某个城市有一位理发师,他的广告词:本人理发技艺十分高超,誉满全城。我将为本城所有不给自己刮脸的人刮脸,我也只给这些人刮脸。

来找他刮脸的人络绎不绝。可有一天,理发师从镜子里看见自己的胡子长了,他本能地抓起剃刀,你们看他能否给自己刮脸呢?

如果他不给自己刮脸,他就属于“不给自己刮脸的人”,他就要给自己刮脸;而如果他给自己刮脸呢,他又属于“给自己刮脸的人”,他就不该给自己刮脸。

“理发师悖论”是很容易解决的,解决的办法之一就是修正理发师的规矩,将他自己排除在规矩之外;可是严格的罗素悖论就不是这么容易解决了。

公理化集合论的建立,成功排除了集合论中出现的悖论,从而圆满地解决了第三次数学危机。”

“哈哈,理发师悖论不错,很有趣!好了,咱们走吧,我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待了!”等罗曼讲完,我抢着说。

“好呀!”仨人都点点头。

“哈哈,大军哪,你小子不错嘛!这么多红颜。”明先生在小路的另一边,静静地等了好久了。

“啊!明先生,您怎么来了?”我快乐地奔过去,握住他的手。

“呵呵,后面还有呢。”明先生笑着指了指身后站着的7、8个人,全是公司副总以上的骨干。

“哎呀,高调得过份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拍重出江湖的电影呢。”我特别感动。

“应该的!这人啊,长了颗红楼梦的心,却生活在水浒的世界中;想交些三国里的桃园弟兄,却总遇到些西游记里的妖魔鬼怪。咱们走吧。”明先生说。

“哎,刘大军同志,你还没走哇?要不再进去坐坐?”

走在小路上,迎面碰见一个审问过我的检察官,他非常热情地告诉我,他老婆不是公务员,刚买了1万股织女公司股票。

“嘿嘿!还是不去了!不见!”

想想自己来东海才4年,已经4次光顾检察院了,如临大敌。就算你只是去找朋友喝个茶,也会被外面的路人鄙视半天。

“好吧,再见,常来啊!”走了老远了,人还在热情招手。

唉!有的地方还是别常去了,比如医院。

车很快回到公司楼下,从门口就排着队了,乌央乌央的好几十人,有人放起了鞭炮。高楼里,窗口上,人影晃动。

下了车,明先生做了个手势,止住了大家的欢声雷动。

“大军啊,你不对大家说点什么吗?”

“谢谢大家!非常感谢!水到绝处是风景,人到绝处是重生。今天我就不多说了,过几天吧,咱织女公司也该愉快地翱翔了!”言罢,我对着台阶下的同事深深地鞠了一躬。

此起彼伏的掌声中,我被簇拥着向电梯走去。

怕影响不好,罗曼她们中途被我空头支票或甜言蜜语哄下车,打车走了。事情还很多,我可不敢儿女情长,忘了正事。

不说别的,咱得对得起买了公司股票的朋友、员工和父老乡亲吧?

4楼,董事长办公室。

门关上了,我要和明先生密谋。

“唉!多行不义必自毙,这第二批坏人又被我送进了监狱。看来,我活着就是为了让那些不喜欢我的人更加不爽。”

想想自己也真是个扫把星,坏人碰到我算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呵呵,你也不用难过,是他们自己手伸得太长!正身直行,众邪自息。贪污、受贿和偷盗一样,是会上瘾的!

有个惯犯,偷了室友的手机被关进了牢房;在牢房偷狱友的秋裤,被关进了小黑屋,狱警说:现在你一个人,看你偷谁?他说:我可以凿壁偷光!”

明先生开导我。

“哈哈哈!对了明先生,我这次进去又耽误了不少时间。现在大宗商品价格指数和经理人采购指数,分别是什么情况啊?”喝了一大口茶,我焦急地询问。

“呵呵,采购部几乎被抓光了。按你的要求,财务部吕建平经理亲自盯着,这是曲线图。你看看吧。”明先生笑眯眯地递给我一大摞打印纸。

在最近几个月的曲线图上,大宗商品价格指数已经从基本平稳的走势,开始小箭头地上扬。经理人采购指数则一直在下行,但下行的曲率开始变小。在叠加的走势图上,二者有了交点!

“可以动手买进原材料了,要快!”分析了一下后,我抬起头来说。

“嗯,我也不问为什么了,你指的是公司的传统业务吗?”

“不!我的心很大!除了丝绸、针纺和保留的机械制造行业,原材料需要立即购进外,还包括咱们即将开始的汽车修理配件及材料,连带房地产业务的主材、辅材,量很大啊!资金也需要太多。”

“资金好说,这样大规模采购有什么好处吗?”

“我分析过经济周期。波谷和波峰,大宗材料价格几乎相差3倍多。此外,大宗商品价格指数和经理人采购指数在趋势图上相交了。

这说明市场需求很快就要扩大,企业信心增强,商品价格会稳步攀升,甚至不排除跳跃式上涨。到那时候再采购就来不及了。”

“行!等你测算后,我们再研究资金缺口。说说你的全盘计划吧。相信你在反贪局也没闲着,对吗?”知我者,明先生也。

“好的!明先生。我的设想是先划分事业部,目前,我准备将公司划分为丝绸针纺部、房地产事业部、汽车销售和维修部。另外,设立精密机械制造部,取代原来的轻工产品生产厂,现在还叫轻工机械制造部。

像包装、塑料加工这些产品,利润薄,污染大,要逐步淘汰。但我暂时还没想好生产什么设备来替代?等以后条件成熟,还会有风力发电部,抢占清洁能源市场。”

我兴高采烈,好像都已经实现了一样。

“嗯,不错!有前瞻性,也有现实性。我看还可以搞一个矿产资源部。受你启发,大宗商品价格这么低,矿山买价当在谷底,又是老夫的老本行,连智囊都省了。”明先生也变得神飞气扬。

有分教,就是这个决定,让哥们意外卷入了一场波澜壮阔的间谍战,和金哥生死与共了。

后记:

周末,发小们来了。

头一天,飞山街,老凯里酸汤鱼。

醉苗乡的歌声里,和美丽的苗族、侗族美眉,欢歌笑语,热烈学舞!

茅台一瓶,米酒几盅,大醉!

第二天,林城森林公园。

山顶,在发小们带来的阳光里,圆月山庄土鱼宴。

清风,阳光,懒洋洋地回忆。

才知道在少年维特之烦恼里,发小们梦中情人如此的丰富交叉。其中有两个女神竟然瞎喜欢我。而我当时一无所有,懵懂懵懂。一门心思,只喜欢不喜欢我的某一个竹马青梅。

“学生时代的快乐其实很简单,自习课改成看电影,体育课跑完步后相约去小卖部买零食,食堂里最爱吃的小吃,最最重要的是趁课间操的时候偷偷看他一眼。”

女神情悠悠,思悠悠。

怅寥廓,蓦然回首,我们梦中的女神全都相夫教子,贤惠无比。

晚上,“百鸡宴”餐厅。

天王盖地虎\/宝塔镇河妖!

脸怎么红了?茅台喝的!

怎么又黄了?防冷涂的蜡!

酒酣处,接通一个女神的电话,某些人先通报自己尊讳,又代表别的崇拜之人,厚着脸皮问问人家梦中岳父的高姓?

换来俩字:讨厌,嘻嘻。

回到岳武宾馆,继续风花雪月,回忆与争论。

昨日早9点,高铁北站,送行的冷风中。我想说:你们干得可以的!带走了哥们,一颗桃似的心!一路平安。

终于换来了,一生何求,梦中的姑娘依然长发迎空!

你要,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