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早上,林序然百无聊赖窝在懒人沙发上看书,接到齐知淮的电话,“干嘛?”
“都快过年了,还问干嘛。”齐知淮火急火燎地说,“我今天休息,你出来和我买点年货。”
他闲得都快发霉了,应下,“在哪里?我去找你。”
齐知淮报了个商超地址,还不忘叮嘱,“多穿点衣服。”
“知道了。”
林序然上楼换好衣服,很快出门。
*
超市里,两个长相气质出众的男人并肩推着购物车,和周围捡年货的大爷大妈们显得格格不入。
齐知淮一张高级霸总脸,嘴上却像个怨夫,“林小然,你能不能进云深干点工?”
林序然双手插在外套兜里,半张脸藏在围巾里,悠悠回答,“我不能,我很忙。”
“你忙什么了?”
“睡觉,吃饭,看书,画画。”
“……”
齐知淮愤愤揉乱他的头发,“我老公都快成陀螺了,你在那岁月静好!第二大股东能不能有点作为啊?”
“我是美术生,对你们商场上的事一窍不通。”
“你放屁。”
兄弟俩初到云城那两年很艰难,林暮云接手云深制药的前身——从上到下都烂透了的小破公司,内部大清洗以后,天天在外面跑业务,到处出差拉新投资。
那些被踢掉的牛鬼蛇神不甘心还要作妖,都是林序然给镇压下去的。
齐知淮当初都被震惊了,他以为林序然是个病秧子拖油瓶,没想到林序然有脑子又有魄力。
在学校能拿优秀学生代表,在公司能当机立断做出最正确的决策,在外面还能和南方那群世家子弟富二代玩得火热。
林序然的能力从来都被小看了,谁都觉得他是林暮云的拖油瓶,但是,是他扶持着林暮云走过最挫败的那段日子。
后来云深制药渐入佳境,他对公司那群玩命逼老板搞事业的中二元老敬而远之,就撂挑子跑路了。
一问就是美术生不懂商场,写写画画的养老生活才是最舒服的。
齐知淮对林序然的摆烂气得牙痒痒,又重重揉了一下林序然的头顶,“我都好久没和我老公亲热了!”
他忙,林暮云更忙,天不亮就出门,半夜才回来,要不是知道林暮云爱惨了他,他都要怀疑林暮云是不是在外面有狗了。
“诶,你别老动我头。”林序然不满瞪他,“大庭广众之下,你能不能给嘴巴上个把手?”
“不能。”他冷哼,又问,“你去宸哥家过年吗?”
“去啊。”
“那就好,我和你哥回家吃完年夜饭,就去度蜜月咯。”他搭上林序然的肩,在林序然耳边喜滋滋地嘀咕,“我订好了西西里岛的夫夫情趣大套餐,去看看够不够刺激,到时候推荐你和宸哥去啊。”
林序然差点被口水呛到,“你别跟我说!”
他就说,“蓝天白云下,无人的海滩,最适合和所爱之人疯狂亲热……”
“你够了!”林序然怼了一下他的腰侧,都替他脸热,“骚话和我哥说去!”
齐知淮低笑,“我和他说得可不少呢,还更脸红心跳,他一听就失控……”
林序然忍无可忍,转身就要走。
“诶诶诶,东西还没买完呢。”齐知淮拉住他,“不逗你了,真是,都有男朋友的人了,脸皮还这么薄。”
“…………”
林序然不是不会聊骚,只是没他这么外放而已,什么都敢说,还不关起门来说!
两个人都没什么买年货的经验,就图一点仪式感,跟着大爷大妈胡乱捡了一小推车的东西。
顺道吃了个火锅后,齐知淮拉着林序然回公寓,进门就翻出新买的对联。
“你先和我把家里布置一下,不知道你哥什么时候才会闲下来,我自已忙活不过来,也没有激情。”
林序然脱下外套,“哦。”
“先去外面把对联贴上,一会儿再把小灯笼挂满客厅那棵景观树……”
齐知淮对于这个小家尤其重视,兴奋起来把林序然使唤得团团转。
任劳任怨到晚上的林序然累瘫在沙发上,一动都不想动。
看着随处可见的红火和灯带,齐知淮非常满意,“有点年味了。”
林序然掀起眼皮,懒懒环视一圈,小声吐槽,“外面商场布置得都没这夸张。”
“这才像过年嘛。”他乐呵呵,“辛苦你了,你哥发信息说晚上又有应酬,晚饭咱俩吃,有家餐厅还不错,我点个外卖你尝尝。”
“哦……”
吃完饭,林序然冷酷拒绝了齐知淮组队玩游戏的邀请,回房间给霍祁宸发信息。
他下午那会就和霍祁宸说了,今天不在家,但是霍祁宸一直都没回。
“嘀嘀嘀……”
微信刚发过去,霍祁宸就打电话过来了。
“老公……”
“宝贝。”霍祁宸似乎在压着什么情绪,但语气依然温柔,“临时有点事,我得出差一趟。”
林序然顿了片刻,“去多久啊?”
“还不定,我尽快处理完,回来陪你过年。”
“好吧。”
“我不在这几天,你回家去住,老婆,对不起啊,不能陪你去买年货了。”
“这有什么。”他弯弯眼,“你去忙吧,我等你回来。”
“好,老婆,我爱你。”
“我也爱你。”
挂了电话后,林序然是有一点失落的,不过霍祁宸管理着这么大的企业,全年无休也是正常的。
他给霍祁宸发了个注意安全,进浴室洗了个澡出来,躺在床上和几个疯狂艾特他的狐朋狗友水群。
*
晚上九点半过,齐知淮穿着松松垮垮的浴袍从房间出来倒水。
正巧应酬完的林暮云开门进来。
齐知淮倚在吧台上,抬着下巴犀利审视进门的男人,“喝了多少?”
林暮云面庞流露醉意,但眼神很清明,眉间的凌厉在看到齐知淮时层层化开,“知知。”
齐知淮放下水杯,走过去,揪着他的领带,在他颈侧嗅了嗅,没闻到别人的香水味,才轻哼一声,拍拍他的胸膛,“去洗澡。”
林暮云却是突然揽上齐知淮的腰,下巴抵在他肩上,“想喝水。”
“等着,我给你倒。”他把人推开,转身往吧台走。
往自已刚刚用过的杯子添上热水,他回头递过去,“喝吧。”
林暮云没接,握住他的手腕,把水灌到他嘴里,然后倾身压了上去,一一吮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