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被发现了

第二天一大早,梁诗晴就收到了警务处送来的衣服箱包和首饰。

她在警务处派来的人的陪同下清点了一番。

梁诗晴在人走后将东西收拾好。

明天就要出发去美国,她的心却始终安定不下来。

她打算去临时指挥处问问有什么进展没有。

指挥处现下只有他们C小组的成员和她的师姐郑心怡。

郑心怡端着桶泡面站在监视器前,看到梁诗晴进来她举起手里的泡面问道:“Sunny,你要不要来一桶。”

梁诗晴摇摇头,她靠在监视器旁的墙上,看着呈现出的一片安静的地方,叹了口气。

他们在这儿马上就要待到两个星期了但,那些歹徒却像是蒸发了一样再也没有出现过。

这无疑是给重案组增加了侦查难度,重案组破不了案,他们WPU的人就要一直在贺家保护他们。

梁诗晴一个人想了很多,她盯着监视器发了一会儿呆后对郑心怡说:“师姐,这个任务应该还要做很长时间。”

郑心怡吞下最后一口面说:“以他们重案组现在掌握的线索确实不好找出背后主谋。但等你们去了美国,说不定就能引出更多的线索来。”

“可这样“老板”的安全就会很难得到保证。”梁诗晴又说。

他们离开香港后,贺信中身边就只有她一个人了。不,还有雇佣来的保镖。

但进了珠宝宴会就真的只有她一个人了。让她一个人去对抗或许有很多人的组织,她没特别大的信心。

郑心怡显然也知道梁诗晴的担忧,她伸手拍了拍梁诗晴的胳膊:“你该相信你自己,而且你现在应该将更多的精力放在贺先生身上。”

“好吧。”说这话时,梁诗晴又想起了昨日发生的事。

昨天那一番折腾,她跟贺信中都被折磨的够呛。她躺在床上时,一直在不断的回想遇到拿群混混的事,如果那群混混不是被安排去的人,她跟贺信中真的有可能会跑不掉。

她一直心绪不宁,一早起床就给韦胜打了电话,但韦胜一直在挂断她的电话,看来是不愿意跟她做过多的交流。

她刚才还在想出去后继续给韦胜打电话,但郑心怡说得对。

她现在确实该将更多的精力放在贺信中身上,而且国外行动的指挥官是何文华警司而不是韦胜,她不用像现在一样担心。

于是梁诗晴在经过一番比较挣扎后,暂时放弃了继续与韦胜对峙的想法。

她的想法改变后就想到了贺信中,梁诗晴想她还是得去找贺信中聊聊去美国的事才行。

梁诗晴是知道贺信中在家的。除了因为她的行动总是跟贺信中绑在一起,还因为早上她刚起来就看到了贺信中晚上给她发的消息。

消息里说贺信中今天请假留在家里收拾去美国的东西。

所以她现在肯定能在这别墅里找到贺信中。

打定主意,梁诗晴就从临时指挥处出去了。但巧的是,她刚走了两步就遇到了来送东西江富景。

江富景还礼貌的同她打了招呼。

她一下子想起了她走之前对江富景的冷脸相对,她觉得有些尴尬,匆忙回应问了他的来意之后,就退回了临时指挥所。

江富景没想到晋江后第一眼看到的竟然是梁诗晴,他眼观鼻鼻观心说了句:“梁小姐好。”

江富景本来就对梁诗晴与贺信中的关系有所怀疑,现在在这儿看到梁诗晴后,他更加怀疑梁诗晴与贺信中之间的关系了。

在梁诗晴离开后,他将怀疑藏进肚子里,问过管家后,径直去了书房。

贺成华正巧将一切看在了眼里,他本来是直接要去书房的,但看到这事之后,他打算先去找一下陈曼礼。

贺成华一向是个精明且多疑的人。

贺成华正巧将一切看在了眼里,他本来是直接要去书房的,但看到这事之后,他打算先去找一下陈曼礼。

贺成华一向是个精明且多疑的人。

江富景今天这样的表现已经足够让他起疑。

贺成华猜贺信中肯定在公司做过什么让人误会的事。

这种猜测让贺成华很不开心。因为他虽然还不是一个彻底的物质主义者,但利益对他来说也足够重要。

贺信中对外面的一切一无所知,他此时正在书房整理着财务报告,他在听到敲门声后喊了句:“ Come in。”

江富景听到准许后,推门而入。

贺信中一看到他就站了起来,他先让江富景坐下,然后给他倒了一杯茶,说:“抱歉,让你现在过来。我爸他可能还要等会儿才能过来。”

江富景接过贺信中倒的茶笑着说:“主席想的很周到,他派车去公司接的我。”

江富景已经不是第一次来贺家汇报工作了。他知道贺信中感到抱歉的点在哪。或许是为他做了工作之外的事感到抱歉?

但他自己没觉得,因为每次来都是车接车送不说,还能接着带薪休假一天,他觉得这没什么不好。

江富景喝了口茶后又想:这个抱歉应该只是贺信中的随口一说,他根本不用多想。

在江富景喝了两杯茶后,贺成华才姗姗来迟。

贺成华一进来就说:“Wilson,你也留下来听一听。”

贺信中直接拒绝道:“sorry啊爹地。”

因为早就知道会被贺信中拒绝,所以被拒绝后,贺成华并没什么特别的感觉,他只说:“那你去忙吧”

贺信中知道他父亲很想让他留下的,但他也有自己的事要处理,他的世界里不是只有他爸妈安排的事才叫做事。

贺信中一打开手机就看到了uncle杨(杨林杰)给他发来的消息,看完后他的眉头不自觉的皱了起来。

原来韦胜跟何文华有嫌隙。

那么按照韦胜昨天那种态度,他很难不怀疑是韦胜想靠这次的事将何文华拉下马。

他匆匆下楼想去找梁诗晴问一下韦胜平常对何文华的态度,但却被陈曼礼在半道叫住。

她对着停住脚步的贺信中问道:“Wilson,你的行李收拾好了吗?”

贺信中侧过身子面向陈曼礼说:“快好了,不过我得等一会儿才能继续收拾。我现在还有些事要处理。”

陈曼礼一边走一边问:“去找Madam梁?”

贺信中点点头,这没什么可隐瞒的。

陈曼礼得到贺信中的回应后,眼神变了变。

不过她一向是个谨慎的聪明人,知道在没确定一件事之前,不能随便下定论。

这其实也就是她与贺成华最大的不同。

贺成华最常做的就是将所有的即将会发生的事扼杀在萌芽中,无论有没有找错,只要他认准了就会直接去做。

但她不一样,她最擅长的是在那些事情发展起来后再把它们当做养分完全汲取。

可这次如果贺成华的感觉是对的,她不会再拦着贺成华,甚至会去效仿贺成华平日的做法。

一是因为她不想让自己的儿子娶一个随时有生命危险的警察当作妻子,二是因为感情这件事是所有事中最难解决的。

况且她十分了解贺信中的固执。她怕发展到最后就会像当初他们阻止不了贺信中玩极限运动一样也阻止不了他跟梁诗晴在一起。

于是她站到贺信中身边说:“我也有话跟Madam说,我们一起去吧。”

贺信中犹豫许久,最终点了点头,他温柔地对陈曼礼说:“妈咪啊,走吧,你想跟Madam说什么?”

“上次只跟Madam的上司沟通过,但妈咪还是想自己跟Madam讲一下。”陈曼礼说。

“其实,妈咪你不用担心的,因为Madam是个特别负责的人。”

陈曼礼本是随口一说,谁知却得到了贺信中认真地回答。

她抬头看向贺信中,立即就注意到了他的认真和脸上的信赖,但朋友间也会有这样的信赖。

“妈咪怕Madam的上司没表达清楚。对了Wilson,你对Madam很了解吗?”陈曼礼状似不经意地问。

“当然了解了,而且我肯定Madam也很了解我。”贺信中笑着说。

陈曼礼心里先是咯噔一下,然后想起了资料的事,她指了指贺信中,然后带着试探道:“你啊,如果妈咪问你为什么,你是不是想骗我说你跟Madam早就认识了?其实呢,妈咪知道你早就跟Madam都背过资料了。”

贺信中虽然奇怪陈曼礼为什么会这么想,但他只是说:“没有想骗妈咪你了。我呢,只是单纯想吐槽一下我跟Madam梁要背的东西,因为我们两个必须要把那个资料背得滚瓜烂熟才行。”

陈曼礼试探完才惊觉她现在有些过了。

她说:“是妈咪想岔了,走吧,现在就去找Madam吧。”

两人于是一起去了临时指挥处。

是郑心怡开的门,在知道他们的来意后她说:“有一根线好像出了问题。Sunny她去外面查看了,一时半会儿应该回不来,要是你们很急的话,我可以帮你们叫她回来。”

贺信中拒绝了郑心怡的提议,他说:“我们去找她就好。”

在问过陈曼礼,知道她也要一起去找之后,贺信中便带着她一起去了后边的院子里。

他们家后院与前院的风格大不相同。

前院种的植物大多是观赏性高的能被大多数人接受的好看的植物,而后院里种的更多的是家人喜欢的植物。

由于每人喜好的不同,后院被划分成了四五块地方,以确保每个人都可以在这后院中有自己的一小块可以自由发挥的地方。

为了花园整体的美观和植物与建筑的相得益彰,他们找了专门的人来帮忙设计整理。

因此几十种不同的花和植物种在一起并不会带给人杂乱无章的感觉,反而会带给人生机勃勃、花团锦簇的感受。

最右边带爬架的那块地就是属于贺信中的小花园。

由于属于他的小花园里既种了薄荷,又有爬架。所以经常会吸引一些小猫。

但今天这只小猫的运气有点糟糕,它好像被爬架上方的藤蔓缠住了,它一直在喵喵喵的叫着。

贺信中过来的时候,梁诗晴正巧走到了爬架下。

不过梁诗晴还没做什么,只是站到了那儿,贺信中的嘴角就翘了起来。

他低下头小声地对陈曼礼说:“妈咪,你看Madam人真的特别好,我没骗你吧。”

如果说刚才发生的一切陈曼礼都能替贺信中找理由,那么现在的她找不出任何一个理由来替贺信中开脱。

因为贺信中这次说过话里的炫耀以及暗戳戳的自豪根本不像是面对朋友该有的态度。

陈曼礼这才完全意识到贺成华说的是真的,她的儿子真的对这个姓梁的Madam产生了别的感情。

只是贺信中他自己还没发现而已。

不过这也难怪。因为贺信中这么多年来只谈过一个女朋友,两人在一起还不是因为互相喜欢,只是两家人觉得合适,便极力的去促成他们。

虽然碍于家里人,两人坚持了一段时间才分手,但那次恋爱跟没谈过也没什么区别。

因为除了家里安排,他们两个人从来不会一起约着出去。

在贺信中说过这话之后,陈曼礼的目就光看向了贺信中。但贺信中的目光却一直聚焦在梁诗晴身上。

如果说在看向贺信中之前,陈曼礼还抱着万一贺信中只是因为资料和两人假装的身份而产生的习惯的期待。那么现在她已经明确的看出了贺信中那点正在生长着的爱意。

其实她知道贺信中除了固执外,对好多事都是三分钟热度。但万一梁诗晴就是那个他执着的人呢。

陈曼礼不敢赌,她真的没办法接受自己孩子的伴侣是一个警察。

说到底在面对孩子时,她不再是商场上的女强人,她只是同香港其她父母一样不希望自己的孩子找一个时长出任务,时常要面对危险的伴侣。

一直在梁诗晴从爬架上接下小猫后贺信中才出声叫她:“Madam。”

梁诗晴抱着小猫回头,带着柔软的光的眼睛一下就从小猫看向了贺信中他们。

贺信中感觉他的心脏酥麻了一下,但他很快就将这种感觉抛之脑后,他快步走向梁诗晴,自然地发问:“Madam,我可以摸一下它吗?”

梁诗晴看了下贺信中,为难地说:“这猫不是我的。”

贺信中轻声说:“我看到了,这猫偷偷跑到我的爬架上被缠住,是Madam你救了它。”

“那我把它放到地下,它要是愿意让你摸,你再摸,可以吗?”梁诗晴试着提出解决办法。

贺信中点头,他对此并没什么异议。

梁诗晴小心将猫放到地上,小猫选取后先是蹭了蹭她的腿,然后再去蹭了蹭贺信中的腿。

贺信中于是就知道这猫是同意了的,他蹲下去,摸了一下小猫的脑袋,想再摸第二次时,它就跳着离开了。

贺信中见状失笑出声,他看向早就站起的梁诗晴说:“Madam,原来它只是不想你为难。”

梁诗晴看向贺信中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像是穿过针孔的一股线,乍看起来很有距离,细看却能发现其中的真谛-他们其实是很熟悉的。

陈曼礼看的心惊但她并没有贸然出声打断。

她在外一向注重自己的行为,关于尊重和礼仪方面的事,她还从未出过差错。

说实在的,虽然贺信中跟梁诗晴认识的时间不长,仔细想想却能发现贺信中对梁诗晴的不同。

毕竟一个人下意识的选择和肢体动作是骗不了人的。

正如她回家那一天梁诗晴家出了事,贺信中焦虑的一整晚没睡;正如现在,在别人看来他们两人之间的社交距离已经接近于无。

等到小猫跳着离开后,陈曼礼才走到他们身边。

她笑着对梁诗晴说:“Madam,你好啊。”

“陈女士好。”

“我跟Wilson来找Madam你有事说。”陈曼礼说。

“您说。”梁诗晴说。

陈曼礼便将美国的事再一次说给了梁诗晴。

梁诗晴听的很仔细,她打开了手机录音。

在一些关键地方总要再次询问陈曼礼。

尽管这才是陈曼礼第二次接触梁诗晴,但她也能感觉出来梁诗晴本身就是个很好的人。

由此她就知道贺信中说的不错,梁诗晴确实是个负责的人。

要是这个女生不是他儿子可能喜欢的人,她会很乐意同这样的女生交流。

但梁诗晴是,陈曼礼就不愿意与她再有过多的交流了。

尽管现在再不喜欢他们两个接触,陈曼礼也没办法漠视她儿子的生命安全而找人调走梁诗晴,就算能调走,他们也没有能站得住脚的理由。

于是她在聊完这些后,有些冒犯的问梁诗晴:“不知道Madam现在有没有男朋友?”

梁诗晴愣了一下,她没想到话题能跳跃到这种地方。

她缓了一下说:“现在没有。”

“那等你……”陈曼礼的话没说完就被贺信中的一声妈咪打断了。

贺信中骤然打断陈曼礼的话,因为他不知道陈曼礼为什么会说出这样失礼的话,而且似乎还有给Madam介绍的趋势。

“Wilson,怎么了?”陈曼礼似乎不明白,她疑惑的看向贺信中。

梁诗晴也被吓了一跳。

当两人的目光全聚集在贺信中身上之后,他才有些生硬地对陈曼礼说:“爹地找你。”

陈曼礼知道再继续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反而可能会引起贺信中的怀疑。

她说:“那好吧,我本来还想跟Madam说些别的呢。既然如此,那Madam我们下次再聊。”

“好的,陈女士。”梁诗晴说。

等陈曼礼离开以后。

贺信中一脸懊恼地说:“抱歉,Madam,我不知道我妈她会问你这些。”

梁诗晴摇摇头,她说:“陈女士她可能是因为你的缘故所以想关心我一下。毕竟我是你之后几天的保镖。”

贺信中觉得并不是因为这事,如果真的是因为这个原因,现在才开始关心早就已经晚了。

“怎么了?”梁诗晴见贺信中不说话,开口问道。

贺信中说没事,然后快速的把韦胜的事情同梁诗晴说了一遍。

梁诗晴听了后半天没说话,最后她呆呆的重复了一遍贺信中的话:“韦sir的同期好友全都死在了何sir指挥的那场行动中。”

“嗯。”贺信中回道。

“那该怎么办?”过了很久,梁诗晴才开口说话,只是这话的声音小的像是自言自语。

作者有话要说:到入V线了,感谢给我收藏的友友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