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各种推测

梁诗晴决定从头捋一下刚才发生的事。

因为她现在有两个怀疑方向,不过她无法确定哪个才是真的。

一个是这群人确实是别人雇佣来找他们麻烦的,另一个她怀疑从进入宴会开始一直到现在就仅仅只是针对他们两个的一场测试。

想到第一种可能性,梁诗晴不自觉的变得紧张。

因为如果真是第一种情况,那他们警队绝对出了大问题。一个能接触到保密计划且能换掉她特制木仓的人,这样一个人的存在对警队会造成多么大的打击不言而喻。

如果是她猜的第二种情况,那梁诗晴会很恼火。一个完全没把“老板”的安全放在心上的计划,可想而知这个计划有多糟糕。他们难道知道在飙车的时候有多危险吗?他们难道不知道车子一旦没控制住就会出大事吗?

梁诗晴很想直接去问上司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碍于第一种情况的存在,她没法贸然的去问上司,因为她现在怀疑除了她跟贺信中以外的所有人。

她得先试探一下才行,只是话怎么组织都好。

好在这事没让她纠结太久,她手机上的特制铃声就响了起来。

梁诗晴于是示意贺信中去看。

贺信中听话的打开梁诗晴的手机,是一条来自韦Sir的消息,在经过梁诗晴允许后,他点开了那条消息,上面写着:

【恭喜你们成功逃脱,测试就此全部结束。接下来不会再有什么意外发生。】

贺信中将这条消息念了出来。

“Wilson,你帮我拨电话给韦sir,我有事想问他。”

其实贺信中也一直在回想今天发生的事,所有的事连起来总透露着一股怪异,很难说清的怪异。

他也想到了梁诗晴所想的事。

只是他知道的比梁诗晴还要多点,他知道因为一哥换届的事,警界高层的权利争斗已经到了白热化的阶段。

他怀疑有人会因为一己之私来争夺这案子的办案权,那么他的安全问题就是首当其冲的最锋利的捅向主办人的一把尖刀。只要他去申诉,那么主办人的办案权自然会顺理成章的被剥夺。

不过要真是这样,那他们的政治运动搞得实在是太过火了。因为这已经严重影响到他跟梁诗晴的安全了。

贺信中握紧手机,这些他知道的暂时还不能告诉梁诗晴,那梁诗晴要问的他又能不能知道?

于是贺信中说:“我不用回避吗?”

梁诗晴说:“这个不用,我要问的你没什么不能听。”

贺信中了然,然后拨电话给韦胜。

电话嘟了几声后并没被接起。

韦胜早已经回了家,他没管手机传来的刺耳的铃声,不用看他都知道会有谁。

他蹲坐在地上,看着桌子上的相框,把酒杯中的酒喝了一些。

他有些怨恨的想:如果当初不是何文华做出的错误判断,他们又怎么会全部死在那场行动中。为什么何文华还能坐上警司的位置?甚至还有再升一步的潜力?

手机上闪光逐渐变成了很久才亮一次。

铃声不再响起后整间房子里只剩下了钟表的嘀嗒声,很是压抑。

韦胜就那样盯着照片。

一直到三分钟后,手机铃声再次响起,他一把拉开房间里的窗帘,打开屋里的的灯。

他想:果然,每年这个时间还是会觉得孤单。

然后他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长舒一口气候解开衬衣的两颗扣子,慢慢地走近他的手机。

他看着一直重复打来的两个号码,首先选了梁诗晴的号码拨回去。

贺信中一直拿着梁诗晴的手机,在韦胜打过来的一瞬间就接通了电话。

梁诗晴见状立马将车停在停车位上,她接过手机恭敬地喊道:“韦sir。”

韦胜严肃地声音传来,他说:“Madam梁,我希望你是有要事找我。”

好不容易拨通的电话却得到这样一句回答,只觉得脑袋都在嗡嗡嗡的叫,她不信韦胜不知道她打电话是为了什么。

在她与韦胜共事的这几年,她一直知道韦胜的风格是什么样的-小心翼翼尽力保全所有人的性命。

但他这次的风格真的与往常完全相反,这次实在是太激进了。

如果是平常梁诗晴可能会觉得还好,但这次贺信中也在车上,她就不那么觉得了。

她真的很想质问韦胜知不知道“老板”还在她车上;知不知道刚才一个不小心,她跟“老板”就可能会与车共存亡;他现在到底还知记不记得“老板”的安全是最重要的这句话。

当然这只是梁诗晴一瞬间闪过的念头,她现在没法这样做。不仅因为韦胜是她的上司,还因为她其实不太相信这次的行动是韦胜安排的。

因此她整理了下情绪后问道:“韦sir,这次行动是您策划的吗?”

韦胜点点头,他说:“是我。”

梁诗晴有些难以置信。她想到她第一次参加任务,因为防弹衣没穿好,被韦胜看到后狠狠骂过的自己,她想到她所在区域的每个因为安全问题被韦胜骂过的人。

她突然觉得有些荒谬。

“韦sir,贺先生在我车上您知道吗?”

“我知道。”韦胜的声音带着电流从电话的另一边传来,梁诗晴无端的听出了冷漠的意味。

梁诗晴当即变了脸,她是为市民服务的,不是为了上司,她冷着声音问:“那您觉得这事安排的妥当吗?您知道我们在路上飙车有多危险吗?不光是我们危险,路上开车的其它人也危险,您知道吗?”

韦胜说:“抱歉,我以为开车的是你。”

梁诗晴被韦胜的话气笑了,一句话就想把她打发了?在车多的马路上飙车是件多么危险的事她相信每个人都知道。

况且梁诗晴清楚的记得一开始他们是开着车窗的,那么跟着他们的那辆车应该很清楚是谁在开车,因此她对着韦胜说:

“我不信您派来的人没跟您汇报开车的到底是谁?我觉得您应该立即叫停那项测试,而不是让我们继续在路上以那样快的速度行驶。”

韦胜的声音依旧淡淡的,他说:“抱歉,真的没看到你们是谁在开车,我有电话进来了。”

嘟嘟声在车内回想着。

贺信中已经给杨林杰发了消息。他希望能从uncle杨那里得到一些关于这个韦胜的消息,因为这个韦胜是在是太不对劲了。

不是他自恋,实在是这个韦胜对他的态度太过冷淡和奇怪。

就算他不是贺家的人,现在关于“证人”的安全也该是重中之重的事。

因为警务处长即将退休,所以他现在肯定是求稳的,他一定不会允许在他退休的这年,手下出现破坏警队名声的事。

既然是这样,那这个韦胜的态度就值得深思了。

梁诗晴气得笑了一下。

她好像现在才第一次认识到她的这个长官。刚才的交流,让她发觉她的长官和她多年来的认知相差的太远,这让她感到有些疲倦。

过了一会儿,她才犹豫地对贺信中说:“对不起,我没想到会这样。”

“你也控制不了这种事的发生。”贺信中安慰着梁诗晴,“况且刚才是我让你相信我的。”

为了缓和气氛,他又说:“其实我的开车技术真的很不错,不是吗?我以前玩赛车还挺厉害。”

这他没说慌,他年轻叛逆的时候,也玩儿些刺激的东西。

摩托,赛车,跳伞,高山滑雪他都玩过,当然除了赛车,其他的都仅仅只是入门。

他爸妈当然也阻止过,但拗不过他就只能随他去了。

后来不玩是因为突然有一天就觉得没意思了,然后那些运动就都自然而然的停了下来。

他到现在没丢下的应该就只有赛车了。

“真的没看出来你会喜欢赛车这种运动。”梁诗晴有些惊讶,因为资料里并没写,她说,“虽然是有些刻板印象,但我一直以为你喜欢坐在书房里看书。”

贺信中不甚在意的笑了笑,他说:“现在的喜欢也是喜欢。”

或许是贺信中的表情太搞笑,梁诗晴突然放松下来,这样的结果导致她的肚子开始抗议,虽然她的肚子没有叫,但她的大脑明确感到了饥饿。

梁诗晴想:两顿饭没吃再加上刚才又用了体力,又用了脑子,能撑到现在才觉得饿已经很不容易了。

她宽慰了自己一下,问贺信中:“你在外面还有事吗?”

贺信中不明所以的摇摇头,实在是话题变得太快,他有些反应不过来了。

梁诗晴见贺信中摇头,她说:“那我送你回去吧。”

贺信中点头。

梁诗晴开车把人送回家,刚进了指挥处就有人告诉她。

为了让贺成仁能安心养伤,甘宁带着贺成仁去了警务处副处长的家。

并且WPU的B小组也跟着一起去了。

梁诗晴叹了口气说:“那我们就只能祝福达哥他们别做错事了。”

说完这些,梁诗晴就躲在指挥处看着监控吃面包填充肚子,在她刚想吃第三个时,爆裂突然进来叫她。

她疑惑的看向爆裂,用眼神和手势询问是不是韦sir来了。

爆裂摇摇头说:“不是韦sir,是Wilson的妈妈陈女士找她。”

梁诗晴疑惑地放下手中的面包出去。

陈曼礼见梁诗晴出来,松了口气,她拿着一块丝帕小心的沾了沾唇上的水渍后站起来,声音温柔地说:“Madam,我让厨房做了些菜。你跟Wilson今天都没吃饭就去了那个宴会,你们两个要好好补补才行。”

梁诗晴被陈曼礼不急不缓的声音感染,她不自觉也放慢了自己说话的语速,她说:“您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我刚才已经吃过饭了。”

说话间贺信中已经从楼梯上走了下来。

他见梁诗晴一脸为难的样子,赶紧过去说:“妈咪,Madam已经吃过饭了,你现在这样是在强人所难哦。这次Madam没吃上,你下次再请不就是了。”

贺信中把他妈妈哄走后才对梁诗晴说:“Madam,对不起,我妈妈她还不懂你们的规矩,我会跟她说的。”

梁诗晴摆摆手说:“没事,我就先回去了。”

梁诗晴进了房间,吃完第三个面包对爆裂说她要休息了,然后接着就躺在了床上。

贺信中只吃了两口就没了胃口,他还在想着路上发生的事。

他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

今晚对很多人来说注定是个无法安然入睡的夜晚。

梁诗晴也并没她表现出的那样轻松,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除了刚洗过澡的身上潮湿的气息让她无法入睡,更多的是韦胜的今天态度。她无论怎样回想韦胜以前的事,都无法想出韦胜这样的动机和他对“老板”生命的漠然的原因。

不知过了多久,她决定明天再拨一个电话给韦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