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诗晴对贺信中的夸奖照单全收。
在车子安静行驶了一会儿后梁诗晴忍不住打了哈欠。在外面还好,一到车里这种密闭空间后,困意就涌了上来。
她眨眨眼,为了提神看向外面移动的景色。
她看着一辆辆与他们走着相同方向的车子急驰而过。在心里暗自感慨不怪她看贺信中顺眼,因为就连开车贺信中都跟她是同一种风格-一切都以安全为主。
其实从贺信中办公室出来后,梁诗晴就收到了来自她上司的电话。
电话里说这个宴会是贺信中表哥举办的,走之前让他们来参加主要是为了检验梁诗晴的学习成果,说出来是怕梁诗晴有准备,但既然已经引起了两人的怀疑,还是要把真实目的说出来比较好。
挂掉电话后她立即将这事告诉了贺信中。
贺信中接受了这个解释。
不过贺信中此前从未听说过自己有这样一个表哥的存在。他问他父母,他父母直接给他发了资料,然后简短的介绍了一下情况。
总而言之就是有现成的练习的机会干嘛不去试试,而且这个宴会还是不对外开放的私人宴会。
私人宴会,顾名思义,媒体是无法进入的。
既然如此,贺信中去过这个宴会的消息就不会向外发散。至于在宴会里见过贺信中的那些人,只要贺信中表现出距离感,那些人精自然就不会随便相信“表哥”的话。
至于那些因为相信“表哥”是贺家真正亲戚而去投资的人,贺家也不会管。毕竟利用别人一次,总该返给别人一些好处,只要他们找人盯着,也不会让这个所谓的表哥拿贺家的名头去做更多的事。
贺信中开车技术相当不错,一路平稳的到达中半山,而且时间还刚好卡到了八点。
下了车,梁诗晴自然的挎上贺信中的胳膊。两人将邀请函交到指定地点后便一起往里走去。
他们绕过长长的草坪和种着鲜艳红色的大片玫瑰园子,最后通过一个雕花铁栅栏,进到了大厅。正要往里走,梁诗晴就拉住了贺信中。她先是对着门口的玻璃整理了下她的着装,然后帮贺信中整理了下领带。最后深呼吸两下,小声对贺信中说:“好了,进去吧。”
吴华荣接到外面传来的消息时,正在房间里同其它人打着交道。
他这一脉是贺家一表三千里的亲戚,算起来仅仅是他外婆同梁家的分支有些联系罢了。
他递邀请函过去,不过是抱着一种他们来了就赚到,不来也不亏的念头。
当然他也有些私心,他知道贺家这样的人家,就算不来也不会让人难堪,他最大的希望不过是他们能送份礼来,只是他万万没想到来的会是贺家继承人这样一尊大佛。
吴荣华借着喝酒遮住脸上的诧异。只不过略加思索就能知道人家来这儿肯定不是冲他们来的,因为自知之明他还是有的。
但既然人来了,他就有利用他们的资本。不管贺家图的是什么,他都得趁此机会捞到点好处才行。
贺信中和梁诗晴一进去便吸引了大部分人的目光,香港从商之人没人不知道在香港根深树大的贺家,也没人不知道经常出现在经济杂志上的贺家继承人长什么样子。
不过他们现在只敢偷偷打量并不敢上前攀谈。
因为他们还不知道贺信中同宴会主人的关系以及贺信中带来的与他穿着配套的女伴是什么人。
吴荣华则是紧急将他的妻子在另一堆人里叫走。他同他的妻子站在暗处看向贺信中所在的方向小声交谈着。
“Zena,你觉得我们现在过去好吗?”
说实在的张择娜的能力要比吴荣华的能力强的多,他们家更多的倾向是女主外男主内,所以吴荣华遇到事商量的首要人选就是张择娜。
张择娜挑了下眉看向她的丈夫:“只许他们利用我们就不许我们利用他了?Moise,没有这个道理的,你瞻前顾后的性子真的要改掉。”
吴荣华摆摆手甜蜜地说:“Zena,不是还有你吗?”
张择娜微微颔首,接受了吴荣华的话:“喏,等会过去直接叫他Wilson表弟,最好确保宴厅里的每个人都能听到。”
吴荣华立刻知道了张择娜的意思。
两人往前走了两步后,吴荣华熟稔的对着贺信中打声喊道:“Wilson表弟,你来了。
贺信中冷不防被人一叫,吓了一跳,眉也不自觉皱了起来,但当他转过身面对叫他的男人时,却已经恢复常态,对着人笑了笑。
周围人的目光也因为吴荣华的话不再掩饰,直接落在了他们身上,他们左右打量着四人。
吴荣华和张择娜则继续用全场都能听到的声音说:“Wilson,你来怎么不说一声。”
贺信中一瞬间提高了警惕,这人说的话挺有意思,于是他带着礼貌的微笑也用全场能听到的声音说:“您给我们送了邀请函后我们就去问了外婆。她说确实记得您外婆,只是很久不联系了,正好有这样一个机会,让我来问问您外婆现在怎么样了。”
张择娜的眼神一瞬间尖锐起来。贺信中的话还没说完,张择娜就知道她是不可能从这个人嘴里套出什么有用的话了。
在贺信中说完以后,她更觉得没有机会能去真的认识贺家人了。她可不信贺家想查会查不出来吴荣华的外婆早就去世了。
贺信中的话直接把他们要交换联系方式的后话堵住了。
而且她甚至只能从贺信中的眼神中看出真挚,这贺信中是个顶厉害的人。
不过他们也不一定必须是知情识趣之人才行,谁说所有经商的都是人精,难道还不允许别人迟钝听不出深意吗?
由于张择娜眼神的变化过于明显,贺信中早就猜出了两人之间真正做主的人是谁。他从容的从waiter端着的盘子里拿了两杯石榴汁。
一杯给了旁边安静等着的梁诗晴,一杯自己拿在手里,好整以暇的等着他们夫妻俩的下一招。
张择娜碰了一下吴荣华,吴荣华立刻说:“很抱歉,我婆婆三年前就去世了,但我们之间。”
贺信中的脸上立马浮上了歉意,他声音里带着浓厚的愧疚说:“抱歉,我不是有意的。”
张泽娜接上:“那些早就过去了,不过我们早就应该去看看aunty陈了,改日一定会去拜访,就是不知道什么时间去才合适。”
“妈妈她很忙,有时候我找她也要经过她的助理钱小姐。您们可以找钱小姐问问时间,当然这仅仅只是我的提议,因为我怕你们去了妈妈她会不在家。”
说这话时贺信中脸上神色未变。因为这些表情无一不在表明他怀着愧疚的心情把所有的事情都全盘托出了。
说了半天,什么没问出不说,还搞得像他们知道助理的电话一样。张择娜暗骂两句脸上装出可惜的样子说:“我还以为能快点见到aunty陈呢。”
吴荣华见张择娜败下阵来,赶忙救场道:“不说这些了。宴会马上就开始了,不如就由Wilson你跟你旁边的这位女士来跳开场舞,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