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温瑜提早了一周杀青,她并没有告诉傅柏业杀青的事情,自己买了机票飞了回来。
近三个月的高强度工作下来,让她一直处于紧绷的状态,如今结束了工作,疲惫一下子袭来,她一回到御景湾就直接从早上睡到天黑。
傅柏业下班回到家里,刚进入大门,佣人便满脸喜悦地说道:“先生,太太今天回来了,提着行李箱。”
意思很明显,女主人终于正式回家了。
他的眼眸深邃无波,淡淡地抬头望了一眼楼上的方向,便沉声说道:“回来后就一直在睡吗?”
佣人心想还真是了解,她猛地点头:“从早上回来就一直睡,这会儿应该也差不多要醒了,我是现在准备晚餐还是迟点再说?”
傅柏业微微抬手,沉眸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时间已经是晚上七点多了,他略微思忖,便说道:“准备晚餐吧,我现在上楼去叫她。”
冗事缠身,傅柏业眉宇间带着一丝疲态,他边走边脱去身上挺括的西装,在外待了一天,发型也有些许凌乱,不过形象依然一丝不苟。
外面天色已近昏沉,只是御景湾的灯光璀璨明亮,透过偌大的落地窗照射进来,一室融融暖光。
床上的人一截白皙的小腿落在被子外面,那条细链在她的脚踝处泛着淡淡的光泽。
傅柏业噙着一抹浅淡的笑意,放轻了脚步声,悄悄地走近,刚坐到床沿边,一双不安分的腿便压了上来,害他猝不及防,差点从床上掉落下来。
白得晃眼的长腿压在他的脚上,呼吸声也不似往日里睡觉那般平稳,稍稍凑近点,还能发现那浓密的长睫在轻颤。
装睡。
傅柏业脸上的笑意弧度更大了些,微微伏低身躯,因为故意压沉的声线显得性感磁性:“我想想该用什么方式叫醒你比较好。”
苏温瑜紧闭着双眸,装作风平浪静的样子继续睡,看似不为所动。
“要不就用你最喜欢的那种如何?”傅柏业继续低沉地说道。
苏温瑜侧了个身,准备将双腿从傅柏业身上收回来,可他的动作更快,一个欺身便制住了她,湿热的气息凑近她的耳畔,沉声低语:“正好满足傅太太。”
意识到危险性,苏温瑜才装作悠悠转醒的样子,揉了揉惺忪的睡颜,一脸茫然地说道:“傅柏业?你怎么在这里?”
傅柏业深邃的眸底闪过明显的笑意:“怎么不装睡了?我以为你在期待我用你最喜欢的方式叫醒你呢。”
“装什么睡?别冤枉我,还有我并不喜欢你那种野蛮的叫醒方式,你起开。”
不过就是在他推门进来这会儿醒过来的,本想逗逗他,谁知道这人眼光这么敏锐,一眼就看穿了她那点小伎俩。
缺乏情趣。
“现在睡够了吗?”
苏温瑜看了看外面黑沉的天色,哑着嗓音问道:“几点了?肚子有点饿了。”
“七点多了,睡了一天当然饿,起来吧。”
苏温瑜双手勾住傅柏业的颈项,素净的脸上挂着明艳的笑容,语气娇软说道:“看见我回来,惊不惊喜?”
傅柏业维持着处变不惊的神色,嗓音也是一如既往的清冷,回道:“惊喜。”
“你要是表现得急色一点,我倒相信你挺惊喜的。”
苏温瑜没趣地想收回自己的手,可傅柏业快速地攥住她,贴在唇边轻轻地吻,那柔软的唇瓣在她葱白的手指上暧昧地滑过,幽暗的眸底仿佛隐藏着一头饥饿的猛兽,正盯着自己的猎物,满是势在必得的自信。
“这样显得急色了吗?如果还不够,给你看看别的,绝对能让你知道我的急色。”明明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样,说出来的话却令人脸红心跳。
说到床笫之间的荤话,苏温瑜自叹不如,语气微嫌:“不想长针眼。”
苏温瑜抽回自己的手,在他的胸前反复擦拭了几遍,明晃晃地告诉他嫌弃他。
傅柏业淡笑了下,蓦地攫住她娇艳的红唇,毫不留情地啃咬吸|吮。
苏温瑜睁大了双眸,这人真是一如既往地暴戾,总喜欢在这方面惩罚她。
气不过张开嘴巴就去咬他,结果傅柏业动作更快,先一步撤了回去,还意犹未尽地用拇指指腹摩挲着自己的嘴唇,脸上尽是得逞后的笑意。
苏温瑜愠怒地瞪着他,嘴唇上传来一股似有若无的刺痛,应该不算严重,可是在这么暧昧的地方,只要有些许异常,就够别人联想一箩筐的故事了。
摆明了是故意让她出糗。
苏温瑜挺身咬住他的下巴,微微施力,印下自己的咬痕。
傅柏业闷不吭声由着她咬,咬完了还淡笑着问道:“我倒不介意你在我脸上宣告主权,要不要再咬两下?”
“死猪不怕开水烫说的就是你。”
她输了,输得彻底。
胖胖一直说她脸皮厚,真该让他见识一下傅柏业的这种。
傅柏业打开房间里的灯光,苏温瑜伸了伸懒腰,许久没这么睡得随心所欲,简直太舒服了。
傅柏业当着她的面,开始换居家服,结实健硕的身材在融融灯光的衬托下,就像镀上了一层光晕,似梦似幻,吸睛十足。
苏温瑜单手撑着脑袋,眼里是毫不掩饰的欣赏,还不忘朝他吹口哨。
精致得过分的脸做出这种痞子行为却丝毫不违和。
傅柏业将衬衫丢到她脑袋上,低沉地说道:“欠收拾了是吧?”
苏温瑜笑着将衬衫拿开,改成双手托腮趴在床上,双眸无辜地眨了眨:“好帅哦,傅先生,想给你暖床,不知道家里会不会有人介意?”
“我太太是出了名的大醋缸,容不得别的女人靠近我十米之内。”
苏温瑜鼓起腮帮子忿忿不平地说道:“才十米啊?看来傅太太还不够大醋缸,要是我,百米之内都是少的。”
傅柏业沉眸低笑:“这么严苛啊?那你先生很难做的。”
“难做就买条链条锁在家里好了,省得出去招蜂引蝶。”
傅柏业笑出声:“难伺候。”
“不乐意伺候也没办法,现在要换人已经晚了。”
傅柏业已经换好了家居服,甚至将苏温瑜的衣服也拿了过来,说道:“起来下楼吃饭了。”
苏温瑜跳到傅柏业的身上,脸上是狡黠的笑意:“难伺候的来了,抱我去洗漱。”
傅柏业掂了掂她的身体,眉头微皱:“是不是轻了?”
“你这部人□□重计还挺准的。”苏温瑜轻飘飘地说道。
“接下来在家里好好养养。”
“你让一个女星在家里养膘?”
“不乐意?”
“我说不乐意的话,你会不会封杀我啊?”苏温瑜笑着问道。
傅柏业垂眸深沉地看她,并没有因为苏温瑜的玩笑而有所松动,她只好不满地喃喃道:“傅总欺负人。”
“瘦了几斤,养回几斤,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苏温瑜的脸颊贴着他的颈窝蹭了几下,低语:“这么霸道。”
偏偏语气中带着不易觉察的开心。
傅柏业牵着苏温瑜下了楼,两人脸上明显的痕迹让佣人们会心一笑。
苏温瑜故作镇定地坐在餐桌上,丝毫没有因为自己在傅柏业脸上留下的杰作而羞臊。
他自找的。
可能是因为苏温瑜这么久才回御景湾的关系,今天的菜色非常丰富,仿佛大家都有共识。
给她养膘。
也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华文茵良好的修养造就了傅柏业的餐桌礼仪也极为斯文,坐姿端正,碗筷碰触的声音细小,吃饭时细嚼慢咽,动作慢条斯理。
就像一门艺术,充满了观赏性。
看着他吃饭的样子,连苏温瑜都被感染到,即使肚子饿得咕咕叫,也没有急切地进食。
临近结束的时候,苏温瑜接到了沈幼琪的电话。
她高兴地说道:“幼琪,你消息挺灵通啊,知道我今天回来。”
“啊?你今天回来了啊?小鱼儿,我今天不找你。”
“不找我,你打给我干嘛?”苏温瑜一副失了宠的语气。
“找你老公,急事,他手机也不接。”
苏温瑜不明就里,不过还是将手机开了免提,对傅柏业说道:“幼琪找你。”
傅柏业神色也有一刻的茫然,淡声应道:“是我。”
“傅柏业,你快来SA会所,阿昱跟人打起来了,怎么都劝不住。”沈幼琪急迫地说道。
“跟谁打架?SA还有人敢惹他?”傅柏业眉峰微皱。
“我也不知道对方是谁,姓凌还是名字有个凌吧,就听见别人喊他凌少。”
“起因呢?”
沈幼琪顿了片刻,声音弱了不小:“找我麻烦。”
虽然这么说,但是苏温瑜一听就知道是什么麻烦,马上着急地问道:“你有没有吃亏?”
“我没事,可是阿昱寡不敌众,对方有不少人,没人敢出来劝架,连SA的安保也没出动。”
“凌剑锋的儿子吧,家庭背景比较复杂,大家选择明哲保身很正常,我现在过去。”
傅柏业站起身,苏温瑜也跟着起来,他语气凌厉的说道:“你不许去。”
苏温瑜被吓得怔了怔,知道这个时候不能添乱,软声软语地商量道:“我要去,你让我待在家里,我只会更担心。”
傅柏业,沈幼琪,黎承昱,三个她最关心的人都在,她怎么可能在家里待得住?
“听话,我现在还不知道场面怎么样。”
“傅柏业,我保证会乖乖的,不给你添乱,你就让我待在身边吧。”
傅柏业的眉骨拢得更紧,可是苏温瑜神色坚定,小声说道:“你总不希望我自己偷跑过去吧。”
说完还偷偷地看了他一眼,她承认自己有一点点威胁的意思。
“你是吃定我拿你没办法是吧?”傅柏业声线透着冷意。
苏温瑜接受到他凌厉的眼神后,马上低垂了眉眼,不敢顶嘴,像个挨训的学生,手指无措地绞弄着。
“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许离开我身旁,没有商量的余地,会不会遵守?”
苏温瑜蓦地抬眸,没有丝毫犹豫,乖顺地点了点头。
傅柏业看了眼两人身上的衣服,沉声说道:“现在上楼换衣服。”
他们上楼快速地换完衣服,傅柏业拿了手机,才牵着苏温瑜出门。
刚到门口,他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苏温瑜瞥了一眼,就见屏幕上显示着“顾之岑”三个字。
傅柏业边走边接电话,问道:“你也收到消息了?”
关系到沈幼琪,他相信这个电话绝对跟SA的事件有关。
苏温瑜听不见顾之岑说什么,只见傅柏业顿了下,说道:“好,我们那里汇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