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这贾府可不是一般人家,这要是搜出个什么东西还好说,要是不能,该怎么同贾府交代?”
“前些日子,有个狄丘过来的商人被人劫持了,身上带的玉石也被人劫走了,今日贾昱呈上来的玉看起来不太像是大周的玉石。”益王虽未多说,柳黛却明了了,“王爷英明!”
益王府的马车在大理寺门口停了下来,门口的侍卫赶忙上前来,等了半天,却没看见风华卓绝的益王走下来,反而看见了一个弱不禁风的书生下来,侍卫也不敢怠慢,“公子可是益王派来传话给崔少卿的?”
柳黛行了一礼,“在下乃益王府的门客,这次来,是奉益王之命有要事要与崔少卿商议。”柳黛将益王方才交给自己的腰牌交给那侍卫,侍卫不疑有他,一刻不敢耽误,立即引路,“请!”
柳黛找到崔正英的时候,他正坐在案前看最近的卷宗,看来当下还真是不太平。“崔少卿!”
崔正英正在发愁最近的一件案子,急的是焦头烂额,这会儿听见有人来打扰自己,心中的火气就不打一处来,“不是说了么,谁都不见!”
“崔少卿,在下可是奉了益王的命,前来找崔少卿商议要事的,这要是耽搁了,王爷问起罪来,可别怪苏某不讲情义了。”也不知是听出了柳黛的声音,还是听见了“益王”的名号,崔正英弃了手中的卷宗,三步并作两步就迎上前来,“哎哟,我的苏小弟呀,你来的真是时候!快来帮我看看!”
柳黛也已经习惯了,任由崔正英拉着走到案几前,崔正英将卷宗摊开来,“你快看看,这案子是刑部丢过来的,有个□□死了,这本来也没多大的事儿,不过就是卉香院的头牌,可那妈妈非说是怡春楼干的,两家明争暗斗,前几天怡春楼的头牌也死了,这也没什么,可接下来,两家就好像说好了似的,今天死一个,明天死一个,两个妈妈都觉得这事太不正常了,就报了官,刑部派了人去查,查了两天没头绪,就丢给我们了。”
柳黛耐心地听崔正英说完,也知道依着他的脾气,不帮着把这案子了结了,怕是不能让他去查贾府的案子了。“可疑的人有哪些?”
“两个管事的妈妈,做饭的厨子,每天负责烧水的老婆子,伺候那些女子沐浴的丫鬟,还有就是可以随意出入楼里的跑堂,都给抓起来了,今天审了一上午,什么都没审出来,个个都说自己不知情。”崔正英心中烦躁,这案子别说是头绪了,连线头他都没找着。
“这么说,刑部应该查过了两家是否雇凶杀人的事情了?”
“当然查过了,要是两家互相雇凶杀人,这案子早就结了,就是因为刑部查来查去,不是两家内斗,才把这烂摊子丢给我们来查。”
“死的人都有什么共同点没?”
“你要说共同点,在这儿,写着,死的人左肩胛骨都有一个蝴蝶的刺青,一开始我们以为是帮派斗争,可江湖上也没有听说过哪一个帮派会在左肩胛骨上刺上蝴蝶,这线索就这么断了。”
“这些女子都是怎么死的?”
“服毒,都是在晚上开张了之后,老婆子给她们烧了水,要送进房子里给她们沐浴的时候,发现死了的,现场也没有打斗的痕迹,金银珠宝一分没少,所以推断凶手不是为了财,可这些死掉的女子,除了刺青外,再无任何共同点了。”
柳黛拿起卷宗仔仔细细地看了眼卷宗,发现里面写着,两个妈妈都交代在头牌死前的头一天,都只接了一个客人,之后再没有接客,第二天就死了。“崔少卿,你问了这两个妈妈,这两个头牌接的客人可是同一个人?”
崔少卿才注意到这个地方,头牌的要价本来就高,更何况是这两家出了名的青楼,头牌自然是更难见到,所以他也就没有放在心上。
“这只接了一个客人,有什么奇怪的?”
“若都是接的同一个人可就有些奇怪了,我推断这些人服的□□恐怕就是这个人给的,如果真是这样,接下来估计还有人会死。”
柳黛的话还没说完,就有人跑了过来,“崔少卿,又发现了一具女尸,这次是红鸾院的姑娘,尸体已经抬过来了”崔正英大吃一惊,“苏小弟,你如何知道的?”
“先不说了,赶紧去看看。”
崔正英同柳黛赶紧出了门,走去停尸房。到的时候,仵作已经开始验尸了,柳黛不敢靠的太近,只远远地看了眼,果然又是服毒死的。崔正英脸色铁青,这新皇登基不到一个月,这长安城就死了这么多人,已经开始有些疯言疯语在市井小巷里传开了,说这皇帝本来是益王的,是誉王改了遗诏,太上皇在天有灵,要告诫誉王,人在做,天在看,才会让长安城近来如此不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