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没洗干净

二夫人暗自撇撇嘴,放下要上前的脚步,走到一个丫鬟面前,净手。

穆紫这才扶着明儿的手,走到丫鬟面前洗手。

公孙琉叶摸摸下巴,走到末尾的丫鬟面前,很想连脸也洗一洗,最后忍住,照着穆紫的样子,往手上淋一些水,轻轻抚两下手,正要搓时,穆紫已拿起毛巾擦手。

咽了口口水,也拿起毛巾擦手,总感觉没洗干净。

领路的丫鬟将端水的丫鬟带出,没再回来。

老太君扶着老太君,来到桌子前坐下,亲自安箸,二夫人添了碗汤,穆紫舀了碗饭。

公孙琉叶瞅瞅满桌子鸡鸭鱼肉,又瞧瞧老太君面前的筷子、汤和饭,感觉应该做些什么,又感觉,只要做了,就是错,皱紧眉头,不知如何是好。

突然被绕过来的穆紫拉住,按在老太君左手边第一个位置上,瞅了瞅大夫人,立刻弹起来。

穆紫轻笑道:“弟妹,今天你是功臣,我们都吃了饭了,奶奶是特意等你,你本该这样坐着。”

公孙琉叶终于找到奇怪的点,老太君身旁的位置,是母亲的,母亲不在旁,还有二夫人,实在不敢坐,用眼神询问母亲。

大夫人将公孙琉叶按在座位上,微笑着说:“也不看看什么时辰了,早过了饭食,老太君将你看在了眼里,特意等着你,还不赶紧坐下?”公孙琉叶这才坐了,心里依旧别扭,连自己心心念念的饭食,也不觉得香了,更不敢大口大口扒饭,只得小口小口的细嚼慢咽。

一顿饭,吃了近一个小时,肚子依旧是瘪瘪的,老太君已放下筷子,不好再吃,只得放下筷子。

“吃饱了吗?”老太君亲切的问。

公孙琉叶起了一阵鸡皮疙瘩,受宠若惊道:“好,好了。”

老太君点点头,说了句撤了吧,站起身回到自己的位置坐下。

公孙琉叶忙也站起来,随大夫人退到一旁。

严嬷嬷使个眼色,一旁的丫鬟端着盘子和碗下去。

公孙琉叶眼瞧着一盘未动的鸡,消失在自己的视野里,脑海里突然浮现在封地的饭食,险些叫住那丫鬟。

这时,餐盘撤尽,又进来几个丫鬟,抬走了桌子,将椅子归于原处,抬回来几,才退下去。

公孙琉叶随大夫人的动作,在椅子上落座,一个丫鬟来上茶,却没给大夫人,有些奇怪,端起茶,正准备吃,眼角的余光瞧见老太君吐了出来,忙又吐在杯子里,原来这是漱口茶。

将茶放在托盘上,接过丫鬟递过来的帕子,擦了擦嘴角的水渍,又将帕子还给丫鬟,又有一个丫鬟来奉茶,眼瞅着老太君喝了,方端起茶润了润喉咙。

突然有些累,突然理解珊儿不想回府的心情,此刻,她也想回到封地,不过吃个饭,竟这样麻烦,有这功夫,都吃三顿了。

“媳妇不打扰母亲休息,这就退下了。”

大夫人起身,福身道。

公孙琉叶忙站起来,随着大夫人福身,巴不能早走。

老太君却没说话。

二夫人带着穆紫,福身拜别。

老太君嗯了声,点点头说:“康哥儿媳妇身子厚重,收收脾气,别不管不顾的,好生照顾着,将军府好久没添喜了。”

二夫人答应一声,带着穆紫走了。

公孙琉叶腿弯有些发酸,蹙眉,撇撇嘴,不就怀个孕,忽想到自己损了身子,眸光黯淡下来。

“大媳妇,累了一天,回去歇着吧!琉叶,跟奶奶进来。”

老太君站起身手。

公孙琉叶猛抬起头,进了门就朝顺安堂来了,莫非是在门口的言论被老太君听去了,心内忐忑,向大夫人投去求救的目光。

大夫人给了她一个去梧桐苑的眼神,复低下头,退出顺安堂。

公孙琉叶越发不解,难道自己真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连母亲也看不下去了,要找自己算账,莫非自己坏了身子的事,母亲知道了?一时一脑门子汗。

“公孙夫人,老太君等着呢!”严嬷嬷提醒道。

公孙琉叶猛回过神,哦了一声,用帕子擦擦汗,抬起头,老太君已不见踪影,低下头,跟着严嬷嬷朝里走。

除了大堂,公孙琉叶从没进过里面,又不敢乱看,觉得绕了好几个屋子,严嬷嬷才停下脚步,抬起头,老太君正在桌子前坐着。

靠近床幔的花柱台上,摆着虬龙般的小叶紫檀,一面墙放着两人高的柜子,一面墙设着窗户。

不敢久看,走到老太君面前,安静的跪下,胳膊被老太君拉住,顺着力道站起身,坐在一旁的凳子上,依旧不敢抬头。

老太君拍了拍公孙琉叶的手,慈祥的笑着说:“你辛苦了,那边的人怎么样?突然召你回来,可有什么不妥?其实也不是要你马上回来,你这孩子却当了真,马不停蹄的回来了。”

公孙琉叶心里呵呵,面上不显,知道老太君说的是大嫂封地的事,压低声音说:“老太君召唤,不敢不回。

杨管事在带领老兵烧陶器,种麻,吃饱肚子,不是问题。”

老太君放心的点点头,递给严嬷嬷一个眼神说:“之前怕你不懂的管理这些,奶奶就做主了,替你管着,现在看来,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吧!我乏了,你也好好休息。”

公孙琉叶一脸疑惑,瞧见严嬷嬷从柜子里拿出一个木匣子过来。

公孙琉叶站起身,接过匣子,满脸不解,打开一看,满满都是银票,双眼放光,咽了口口水。

严嬷嬷笑出声来说:“夫人还真是率真,一点也不掩饰,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全表现在脸上,难怪老太君会喜欢。”

公孙琉叶脸唰一下红了,一时没想起来老太君为什么给自己银票,合上木匣子,紧紧抱在怀里,呲着牙,嘻嘻笑两声说:“其实我也没做什么,就是偷偷懒,谢奶奶赏,奶奶好生歇着,孙媳走了。”

老太君摇了摇头,笑了。

“这可不是老太君赏的,是胭脂铺的一成利。”

严嬷嬷解释道。

公孙琉叶瞬间睁大眼睛,再次打开盒子,确定银票的厚度,粗略算一下胭脂铺吸金的程度,一阵肉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