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琉叶当即爆出海豚音,萦绕天际,最后大出一口气说:“你当将军府是你家花园啊?想来就来?老太君办这个赏荷宴就是冲你去的,珊儿还小,晚两年三年都行,你走了,我怎么办?我不做这个坏人,要说,你去跟老太君说去!”琴女脚尖离地,飘出赏荷亭,踏着荷,抚平琴弦,弹出一首曲水流觞曲,之后消失在千荷湖尽头,只留下一句:你要的东西,很快就会送来。
公孙琉叶气的跳脚,大吼:“会轻功了不起啊!等姑奶奶学会了,比你还拽!”说完冷哼一声,转身欲走,脚还没踏下去,迎面来了一个小丫鬟。
小丫鬟福着身子说:“夫人万福,大夫人今早起来,精神很好,想和夫人一起用早饭。”
公孙琉叶收了怒容,叫起后说:“正好,我有些事要和母亲商议,这就走吧!”跟着小丫鬟来到梧桐苑,进入堂屋,八仙桌上已摆好早饭,两双筷子,两碗粥,三四样可口的小菜,外加一盘水晶包子。
桌子旁边有两个脚架,架子上搭着雪白的毛巾,放着铜盆,铜盆里面盛着清水。
大夫人从里间儿出来,就着其中一个铜盆洗手,微笑着说:“想着咱娘俩儿还没一起好好吃一顿早饭,今早上得空儿,就叫你过来了。”
公孙琉叶走到另外一个铜盆前净手,笑着说:“只要娘不嫌吵,每天早上都来闹娘。”
大夫人嘴角的笑容大了些,拿起毛巾擦手说:“你这张嘴,就是甜,少贫,快坐下吃饭。
吃完饭,有什么不懂的,尽管问,我一上午都空着。”
公孙琉叶咧嘴一笑,也拿起毛巾擦手,之后和大夫人一起用早饭。
吃过饭,要来笔墨,列章程,最后拿给大夫人验看。
大夫人看过后,笑着说:“你这是拿着鸡毛当令箭,一个小小的宴会,哪值得这么铺张,罢了,你也是第一次,全当哄老太君高兴了。
大白天怎么还要弄这么多灯笼?”公孙琉叶有些疑惑,不过请了几个歌舞班子,多用了几匹绸缎,以将军府的财力,应该算不上铺张,压下不解说:“我特地问了地把式那一天的天气,说是有雾,所以得费些灯笼。”
大夫人点点头说:“这也算是一个方法。
做灯笼的纸不用太好,不失体面为好。
还有五天就要到日子了,还来得及吗?”公孙琉叶点点头,喝口茶润润嗓子说:“咱们自己做,是来不及了,找做灯笼的作坊做,还是可以的。
只是,人一多就乱,下人若是冒领多领东西,该怎么办?”大夫人笑着,拿出两个一模一样的牌子说:“亏你想的到,我正要提醒你的就是这一点。
这就体现出对牌的好处来,两个和到一起,才能领出东西来,而且每一笔,都得记录在账,哪个环节出错,一查就知道。”
公孙琉叶高兴的接过对牌说:“还有一点,女客可以让各个院子里有头有脸的婆子去接,男客怎么办?”大夫人拍拍公孙琉叶的手说:“这个不用担心,将军府有的是侍卫,让侍卫长去就行,领到垂花门,让婆子们接着,领到客房去就行。”
公孙琉叶一拍脑门说:“我怎么将这个忘了?还是母亲想的周全。
娘,我这就去办。”
说完就要走,却瞧见严嬷嬷走了进来。
严嬷嬷福身道过万福说:“老太君让奴婢来问问,琴姑娘怎么突然又走了。”
公孙琉叶蹙眉,在心底将琴女问候一遍,叹口气说:“我倒是想留,但是人家会轻功,来去自如,我想留也留不住啊!”严嬷嬷叹口气说:“或许琴姑娘有什么急事吧,奴婢这就去回老太君。”
说完福身立刻。
公孙琉叶有些错愕,没想到这么容易躲过一劫,后来一想,也就释然了,老太君大抵也知道,琴女是江湖中人,来去自如。
公孙琉叶准备好一切,也到了宾客上门的日子,确认迎接宾客的婆子小厮已就位,早早来到千荷湖视察情况,赏荷亭上纱幔随风飘扬,湖边杨柳依依,微微点头,很是满意。
朝湖上看去,一簇簇荷花间,满是挂灯笼的长杆儿,甚是煞风景,皱紧眉头道:“谁让你们现在就弄上去的?赶紧给我撤了!”众丫鬟婆子忙乘船去摘灯杆儿,摘完灯杆儿,已过了吃早饭的时间。
直到这时,才听丫鬟来报说有客人上门,命她们将客人接到客房,好生伺候着,直到人来的差不多了,才命人去请大夫人和老太君,并命人将宾客往千荷湖带。
直到看见宾客的影子,抬头瞧着空中的太阳有些跳脚,这哪是要起雾的节奏,中午不将人热化就不错了,忙唤来秀儿,发出对牌说:“快去,将船上的灯笼都撤了。”
秀儿答应一声,拿着对牌去了。
又取出一个对牌,叫宫嬷嬷说:“去向账房支五十两银子,多买些冰块,将买冰的账单拿回来。”
宫嬷嬷接过对牌,答应一声去了。
直到她们两个回来,两个婆子领着男客,两个婆子领着女客,分两路来了,正在思量要不要上前迎一迎,忽瞧见大夫人搀扶着老太君到了。
忙吩咐丫鬟们将新切的时鲜水果端上来,缓步朝老太君走去,走到老太君面前,还没行礼就被拉起来。
搀扶着老太君另一只胳膊,笑着说:“奶奶,瞧瞧孙媳的布置,可还满意?”老太君笑着说:“往常倒是没想起弄帘子,这个好,不耽误赏花,还能遮太阳。”
说着朝赏荷亭走。
公孙琉叶稍稍低头,目光飘向男客的方向,两个婆子不卑不亢,也就放心了。
扶着老太君来到赏荷亭,招呼众宾客坐下,递给秀儿一个牌子,并点点头。
秀儿接过牌子,福身下去。
公孙琉叶看着秀儿走远,端起酒杯说:“今日荷花盛开,老太君与诸位同乐,我先敬诸位一杯。”
宾客纷纷酒杯,一杯清酒下肚,千荷湖上缓缓驶来两条花船,通身飘着粉色的绸幔,船上四行四列相同服饰的舞女,中间平放着一个莲花大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