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啸的寒风中,乍听之下,大惊失色的货郎不自禁往后跌退两步,一脚踏在散乱一地的凳子腿上,重重摔了个屁股墩。
“兄弟,怎么,莫不是怕了?”
“这……这可是要杀……杀头的……”这货郎上吊都不怕,可一想到被官府拿到刑场上杀头,他还是吓得脸色苍白,毕竟他可是见识过官府是怎么杀闻香教中人的,端坐案桌后的大老爷一声令下,那一颗颗圆滚滚的脑袋从脖子上掉下,滚到血淋淋的地上,一双双瞪大的眼睛,让他回去连做了半个月的噩梦,若非年轻力壮,差一点就下不来炕了。
见了货郎狼狈不堪的模样,粗犷的大汉鄙夷的笑道:“哈哈哈,坛主,我就说这家伙是个孬货,咱们救他也是白费力气,哼!”
“我……我不是!杀头我不怕,可是若是被官府知道,我那老娘和妻儿他们……”货郎从地上爬了起来,把牙一咬梗起脖子,可是说到后头,他又把脑袋垂了下去,声音也就跟着小了下去。毕竟那老娘三十多岁才有了他这一个儿子,如今才五十多已是累弯了腰,妻子过门几年,也生了三个孩子,一家子人的性命全在他一身。
粗犷大汉刚要说话,却被他身边的男子拦住,那男子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货郎,“哼!愚蠢之极!奸商勾结官府,肆意抬高米价,你以为咱们这些穷苦人还会有活路吗?要不饿死,要不你就挺起胸膛做一回真正的男儿,血性的秦地汉子!”
“我……我……我加入你们!求二位好汉收留!”货郎突然双膝一软,跪了下去。
粗犷大汉身边的男子点头道:“很好,我果然没看错人,是条血性的汉子!起来吧,等你拜过明王,咱们就是真正的兄弟!”
货郎顺势站起来身来,弯腰作揖道:“坛主,我还有几位一起长大的兄弟,他们也是饱受那些官差……不!是那些狗腿子的欺负,我想他们也一定愿意加入咱们。”
“很好,此事就……”说着话的男子突然,把头一扭,看着那破洞的窗子,眼神蓦地变得阴冷。
“多……”货郎刚要答谢,却被那男子身边的粗犷大汉给抬手止住了。
在粗犷大汉与货郎两人的目光中,那男子突然一闪身窜到窗边,四下一看,窗外却是空空如也,连个鬼影都没看到。
他拧起的眉头一松,回过头朝粗犷大汉摇了摇头,说道:“没什么,走吧,咱们回去,你也随我们回去拜过明王。”
货郎既已打定了主意,自然是满口答应。
一行三人也不再耽搁,便一齐离开了这破烂的茅草屋,迎着风雪走去了。
就在三人的身影渐行渐远,快要消失在风雪之中之时,方才的茅草屋门边,一道身影赫然出现。
他的脸上带着面具,如鬼魅一般,悄然跟在那离去的三人身后,很快也消失在了这风雪之中。
便在这时,不远处的墙边拐角,突然走出一衣着寻常青衣之人,来人虽衣着普通,可脚步轻盈身姿挺拔,看起来气度甚是不凡,他只一眼便认了出来,来人正是那常常跟在崔家大小姐身边的护卫,崔究!
男子嘴角露出一抹苦笑,但当他把脸上的面具取下之事,那抹苦涩已然从他的脸上消失不见,仿佛方才那只是错觉一般,他看着走过来面色不善的崔究咧嘴一笑,说道:“崔兄,那位姑娘有什么消息了没有?”
冷冰冰的崔究眉头微微一皱,随后摇了摇头,看着面前男子道:“你……”
那男子似乎知道他要说什么一般,不待他问出口,便收起笑正色道:“崔兄,我发现了闻香教的踪迹。”
闻言,崔究眉头便是一皱,锐利的眸中更是闪过一丝诧异,稍久,缓过神的他转过了身子,朝方才那几人离去的方向看了眼,边走边道:“你以后少自作主张……
“我……我……我加入你们!求二位好汉收留!”货郎突然双膝一软,跪了下去。
粗犷大汉身边的男子点头道:“很好,我果然没看错人,是条血性的汉子!起来吧,等你拜过明王,咱们就是真正的兄弟!”
货郎顺势站起来身来,弯腰作揖道:“坛主,我还有几位一起长大的兄弟,他们也是饱受那些官差……不!是那些狗腿子的欺负,我想他们也一定愿意加入咱们。”
“很好,此事就……”说着话的男子突然,把头一扭,看着那破洞的窗子,眼神蓦地变得阴冷。
“多……”货郎刚要答谢,却被那男子身边的粗犷大汉给抬手止住了。
在粗犷大汉与货郎两人的目光中,那男子突然一闪身窜到窗边,四下一看,窗外却是空空如也,连个鬼影都没看到。
他拧起的眉头一松,回过头朝粗犷大汉摇了摇头,说道:“没什么,走吧,咱们回去,你也随我们回去拜过明王。”
货郎既已打定了主意,自然是满口答应。
一行三人也不再耽搁,便一齐离开了这破烂的茅草屋,迎着风雪走去了。
就在三人的身影渐行渐远,快要消失在风雪之中之时,方才的茅草屋门边,一道身影赫然出现。
他的脸上带着面具,如鬼魅一般,悄然跟在那离去的三人身后,很快也消失在了这风雪之中。
一片不识趣的雪花飘来,落在那紫衫女子的披风上。
垂手立在身后的侍女筠儿见了,下意识的上前替她拂去那片雪花,然而就这不经意的一瞥,却是不小心看见了那信纸上的几行字,她想也没想便脱口而出,“大小姐,二小姐她……”
寒风中,那一张比花还娇的俏脸却如寒冰一般,冰冷得让人不敢直视。
侍女筠儿急忙后退两步,小声道:“对不住,大小姐,筠儿不是有意的......”
瞥了眼庭下立着的三人,崔俨雅却是直接说道:“信中说俨霏从李家出走,下落不明。”
“大小姐,二小姐会不会得知您在这里,所以往这里来了?”
崔俨雅缓缓摇头,眉目间透着淡淡的忧愁,仿佛是开在冬季的兰花一般。
“大小姐,那筠儿即刻派人去寻二小姐?”丫鬟试探的问道。
崔俨雅却是不答,而是把信往旁边一放,继续接起之前的话题,平静的说道:“闻香教,又死灰复燃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