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飘落雪花,后半夜才消停下来的妓院里,突然传出一声大喊。
刚睁开眼皮,胖班头看着东倒西歪直接睡在地面上的几人衙役,顿时呆住了,恍惚间想起昨夜有黑衣蒙面人闯进来,连忙一摸身上,哪里还有什么钱袋子。
突然起来的一声喊,在这安静的妓院里,显得尤其的刺耳和瞩目。
“醒醒!嘿,醒醒!”胖班头也顾不得整理身上,爬起身来,拿脚就在那几人身上踩。吃痛之下,那几个追究的衙役一时间纷纷转醒。
胖班头带着人怒气冲冲的走到外头,一间一间房的仔细查看过了,又问了房里那些嫖客,却是真的一点有用的线索都没找到。
妓院里的老鸨子听闻昨夜里跑了二十两,却是十分的着急,除了请求胖班头帮忙连忙派人四处去搜捕。
胖班头带着人怒气冲冲的走到外头,一间一间房的仔细查看过了,又问了房里那些嫖客,却是真的一点有用的线索都没找到。
妓院里的老鸨子听闻昨夜里跑了二十两,却是十分的着急,除了请求胖班头帮忙连忙派人四处去搜捕。
不管天空飘起了雪花,街道上仍旧开始热闹起来。
看着面前这些笑着叫卖的小贩,出了妓院的胖班头顿时冷了脸,一如这寒冷彻骨的天气一般。
尤其是走起路来,脖颈处还在隐隐作痛,以想起昨夜那档子窝囊事,从没吃过如此大亏的胖班头,自然是咽不下这口气。
逮着挑担的贩夫走卒,或是街道两边的摊贩,不是白吃白拿,就是故意找茬,勒索一些钱财。
胖班头想起那个惊鸿一瞥美不溜丢的少女,心里又是痒痒起来,肚里那股子没发泄出去的邪火又烧了起来。一路上边吃拿卡要,边问起消息来,可问得肚子都圆滚滚的涨起来了,还是没有半点那少女的消息,他不由更是气恼,正好肚子也饱了,便把那小贩刚出锅的肉包子一夺,嫌烫手的往那瘪着的嘴一把塞去。
“不开眼的东西,打发叫花子呢!”
那被烫得一张脸憋红的小贩却只是唯唯诺诺的,不敢喊出声来,惶恐的陪着笑道:“小的这月的例子钱已经交了。”
胖班头自然知道,但见他还敢还嘴,还要再骂,却突然瞧见两个江湖郎中提着张幡,正迎面走来,本来也没事,可他们却好像做贼心虚一般,眼神躲躲闪闪的,就要往一旁的街道离去,胖班头正愁一肚子的气没处发,当即带人上前拦住。
“站住!你们跑什么?”胖班头越想越憋屈,若不是青楼里跑了人,那老鸨子肯定是要去报案的,不然他都不愿意声张此事。
被胖班头拦住的正是一早出来寻摸盘缠的吴又可师徒。
吴又可随手指着不远处的一处小摊,强笑道:“差爷,我们没有要跑,只是要去那边吃点东西。”
“哼!看着面生的很,第一次来?”胖班头一双眼珠子滴溜溜的在二人身上打转,然后才往他手指的方向看了眼,却不知那小摊上已经起身的一客人又突然坐了回去。
吴又可一门心思想要摆脱这几个吃人不吐骨头的衙役,连忙回道:“是,带小徒出来见识历练一番。”
“既然是江湖郎中,那么也请你替我看上一看,如何?”
“这……”吴又可支支吾吾起来,不是他看不出,而是他看出来了也不敢说,这胖子脸色发红,心火极盛,走路虽风风火火然步子实则有些发虚,说话有痰音,分明是夜夜挞伐,被酒色掏空了身子,虽然瞧着不过是虚则亢,已是外强中干。
胖班头见他一脸为难,不由呵斥道:“怎么?连把脉都不会,我看你们分明就是两个骗子,跟我们到衙门里走一趟!”
胖班头话音刚落,身后几个衙役已是围了上来。
“把脉我会,我会!”方才这些人的举动他已是看见了,吴又可哪能不知道这是在变着法索要银钱,虽然心痛,但也没得法子,只好狠狠心,匆忙从怀中摸出这些天辛苦赚来的一锭碎银,借着把脉,悄摸的递到胖班头的手里。
见他还算上道,胖班头倒是没了收拾他的借口,也就顺手把手抬起,让他把起脉来,“如何?”
“差爷身子骨很好,能吃能睡,就是肝有些……火气,别的没什么问题。”吴又可自然不敢当着当庭观众点破他的情况,但怕他起疑真把自己锁了,也不敢一味胡说,只好拿些不痛不痒的说出来。
见他言行举止,有模有样的,胖班头很是满意,便也就收回手将银子纳入腰间,“走吧,去吃你们的东西吧,以后莫再鬼鬼祟祟的,免得叫咱们弟兄当成骗子给锁进衙门里去!”
花了钱还得挨上一通训斥,可吴又可仍然得陪着笑回道,“是,谨遵差爷教诲。”
虽然在街上闹了这么一通,可也有多少人敢围观的,胖班头想要出口气也没了对象,只得继续往衙门里走去。
几人已是吃饱喝足,又索要了不少的钱财,便也就一门心思赶路,可才走了一段,就见卖饼的小摊前,站了个浑身媚态的年轻女子,撑着把纸伞,挎着只篮子,就那么娉娉婷婷的立在那儿,排在她身后的男人们都偷偷的拿眼瞧她,那身段该凸的凸,该凹的凹,煞是勾人。
胖班头顿时腹下一热,双眼在那女子身上来回扫荡着,好似在剥起她身上的衣服一般,“火气,那江湖郎中说的没错,爷就是有一肚子的火气,天可怜见,正好送上门来个降火气的小娘们。”
身后几人一听这话,也是立马住了脚,拿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那女子,仿佛下一刻就是那女子玉体横陈慌不择路的场面。
再后头,吴又可注意到这副场景,一时间大摇其头,叹气连连,虽然他心里也着实替那女子担忧,可自己什么身份?到底是有心无力,吴又可自知斗那些人不过,正要回身离开,继续去赚回家去的盘缠,好快些带着女儿徒弟离开这是非之地之时,却见一旁的徒儿东牙仍在直愣愣的盯着远处看,眼睛是眨也不眨,浑然也似被那女子所迷一般。
见此情形,吴又可不由催促道:“东牙,快走了!”
东牙也不知是被吴又可一喊,给惊到了,还是如何,只见他突然拉住吴又可的衣服,急急的快声说道:“师父,你快看!那些人跟在那女人后头去了!”
吴又可闻言下意识扭头一看,果然瞧见那几个衙役若即若离的跟在那女子身后,分明是没安好心!
而那女子却仍浑然不知,右手臂挽着篮子,扭动着她那水蛇一般的细腰肢,不紧不慢地朝前方僻静处走去。
釜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