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书亢从镜子瞅见了一张“熟悉”又“陌生”的面孔:
“‘熟悉’是因为,明明这张脸,就是自己那个曾经的女篮国手奶奶的‘古装版’;‘陌生’是因为,这张脸实在是太脏了,沾满了灰尘……只有那一长根的麻花辫子,还在‘顽强’地提醒着自己:这个东西,似乎是曾经出现在她‘周书亢’头上的,只不过,那颜色也从油黑发亮,变成在黑灰下都遮挡不住的那份‘莹白透亮’了。”
“不可能!”
周书亢第一次这么“沉不住气”,她把镜子像是误抓到了什么“恶心”东西一样,扔回到了皎月怀中,然后用袖子拼命搓着自己的脸,想把刚才所看到的那一堆“多余”的“岁月礼物”全部都搓掉。
但是,虽然她努力搓了半天,从姣月那副盯着她的脸,依然一脸“好可怜”的同情表情上,就知道,没什么鸟用!
周书亢不能相信,这才一瞬间的功夫,自己竟然“老”成这样了!她蹲了下去,把自己的脸深埋了起来,不肯再抬头看向任何一个人。
“术主!你别怕!这只是暂时的!”
突然,王里的声音传了过来。
“咦?王里,对了,他是‘时间主’,我说刚才怎么‘冲锋陷阵’的队伍中,好像是少了一个谁呢?原来是他不知道什么时候,给偷偷‘溜号’了!一定是他动了手脚,改变了时间,这才让我一下子变老了!”
周书亢听到王里的声音,继续埋头苦想,突然她想清楚了一个道理,于是就站了起来,对着“见不到人影”的王里高声骂道:
“王里!你这个死胖子!快把时间拨回去!我可不要变这么老!快点!要不然,我就不客气了!”
“冤枉、冤枉!明明是我去想办法救大家,请来了‘道主’,谁知这里的‘八卦城’失控了,被搅动得时空错乱,我这正在调修呢,你先和‘道主’聊聊啊!我忙完了,再来见你们。反正,他也老了,我看你俩就谁也别嫌弃谁了!你呢,就适应一下,先忍忍,过一会儿我就搞好了啊!”
王里还只是在传声过来,却看不到人影,也不知道他到底在哪里,如何种“修复调整”时间法。
辛吾摇着手中的干树枝,冲着“空气中隐形”的王里也跟了一句:
“我和术主都老了,你呢?你小子别只顾‘害’别人,自己还年轻着啊!做人不能这样不厚道啊!”
“真心不是故意的!大哥,你们先玩,别耽误我工作啊!要不然,我还真把你们整不回来,就一直这样‘老下去’,可就离‘死’不远了啊!”
王里还在“自我辩解”,从声音听上去,确实没法辨别他到底是从哪里发过来的声音。
“你小子到底躲哪儿干活呢?鬼魅一样的,瞅不见人哎!”
辛吾接着摇树枝,摇着摇着,这树枝上竟然,长出了几片青叶子,而那头青牛,被这这片青叶子给吸引了,把头抬了起来,伸长舌头,就去舔。
而它这一抬头,那只给,只见这柱天眼强光“手电筒”强光扫过的地方,有无数根透明的光纤模样的细丝,在这光柱里“一段”、“一段”的显现:有的是“蜂窝状”;有的是“鸟巢状”;有的是“波浪状”;有的是“网格状”;还有的是“棉絮状”……千姿百态,不一而足。
“师傅,这些是什么啊?”
姣月被这些“奇形怪状”的丝状物给惊讶到了,“开了眼界”似的,一脸兴奋地问周书亢。
“这个———我也说不上———可能是一些‘纤维组织’,或者这个地方,是某些生物的大脑,里面有一些‘神经元’组织,正在学习或者思考中,然后那些个不同位置的‘突触’正在彼此试探、链接;或者因为某些原因,比如缺少血供和营养了,而枯萎、断裂了吧,我猜这个‘脑子’,现在一定很混乱,应该是一个‘神经病患者’的脑子,嗯,应该就是这样!
周书亢从“医理”解剖学的角度,给这堆“乱七八糟”的光纤组织集合体,找到了合适的解释,用来比喻,还真是相当确切呢!
“你才是‘神经病’!”
王里的声音又传过来了,随着他讲话声的“声波”震动,周书亢敏锐地发现了上面这些处于“青牛”天眼照射之下的“脑神经元们”有一些,正在发生着同步震动。
“看!我猜就是这样,这就是王里正在调整‘时间’的思维之脑,这动静,看得出来,他是挺努力的,但是,怎么这么没有规律,东动一下,西动一下的,缺少逻辑,没有秩序!”
周书亢此时也不再关注自己的面容到底是“衰老”还是“年轻”了,心中暗想:
“反正只要不照镜子,我便还是原来的我,依然帅气、年轻、能量超强的术主!”
面对周书亢的评价,王里却没有再回话,似乎真是就是在“专心工作”,没空“拌嘴”。
离开了这束天赐青牛之光的照射,地面上的那一个“八卦城”盘,立即又陷入了无边的黑暗当中。
而这让邪主达逆又一次获得了属于他的“高黑时刻”!
趁着所有人的目光,都被这天上的“脑组织运动”给吸引,无人顾及这下盘的事,邪主达逆运用他的“暗黑”功底,迅速把所有的“器灵”、“兽灵”都压到了被他又整个“翻扣”过来的“八卦”城下,并且迅速在周边填满了黑灰污泥,让这些地方,连他们的叫声,都不能透上来。
太以努力想以“一己之力”,再把这环“全城大盘”翻转过来,即因为能量越来越低,又没有用时补充,渐渐只能勉强支撑住自己,让自己不至于也掉到这中心“太级”圈的
辛吾居高临下,看出了这头青牛,就又随着这枝叶的指引,重新俯身垂下了头,而天眼则再一次,瞄准了这片“八卦城”,把正在巡视着一圈的周边,把那些填充用泥石踩紧压实的达逆,又照了个“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