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这两个家伙怎么会出来?难道他们也在打着呙主这个位置的主意?”、
陆弃往木依处赶去,心里又嘀咕着,一直以为石肖酉峻和金几口安安静静地宅着,并没有“入世”的心,这次的出手,怕不是后面,有什么力量?
默默潜回“私宅”的石肖酉峻和金几口,双双盘腿坐好,面对着一鼎铁炉,冲着里面正在“噼里叭拉”燃烧着的火光,口中念念有词:
“爨族众灵,没!”
火光明亮,照着炉影在脚下乱跳。
那个炉影————渐渐汇成了一片,像是一个黑色的舞者,不停跳着热烈的舞蹈。
这个黑影,正是鼎灵,随着这一声“没”,也消失不见了。
原来,让两位“宅神”出山的,正是鼎灵;而鼎灵之所以会过来这里进行“火示”,却是由术主自己,在赤焰焚蒸炙术术域的“明火处”摆弄姣月所示的“玉如意”时,看到了众灵进行“签契”前的自我展示环节时,看到了“如意”云头那端显示出呙国有海叶蜥为患的激战样时,由鼎灵第一个“出战”,来平息此难的。
姣月与幺俏在呙国的这些年里,也与包括青石宗主等在内的这些“闲散”上主们,切磋术术,把一些来自“明火处”的修炼故事和诀窍,都与他们在私下里进行过切磋、演习。
说到底,能打退海叶蜥的这次进攻,到底还得算是木依的功劳。
得到了陆弃宗主带回的五位夫人的血瓶神饮,木依从昏迷中醒了过来。
“谢天谢地!你总算醒过来了!”
陆弃看到姣月怀中抱着的木依,恢复了神智,很是得意,赶紧慰问,生怕别人有机会质疑:他为什么来的时间,比预计的要迟了很多。
“师傅,他们俩,怎么处理?”
幺俏指着一边还昏死着的达逆、太以兄弟,问道。
“按《国书》来。”
木依稍作思索,便答道。
“不信不愿,绝无强留,妄损此道,必灭其魂。”
“不信不愿,绝无强留,妄损此道,必灭其魂。”
周围的全部呙民,一起又诵着这几句,等待海小楼执行法令。
“好吧!来人,送客!”
海小楼一招呼,来了几个强壮的呙民,大家一起抬着两位,一路走到了海叶蜥滑落下去的地方,把他俩也一起抛下。
辛吾眼看着这群人走远,刚想为兄弟俩说点什么,最终还是忍住了。
“你,也觉得他们说的不一定全没有道理?”
木依走到辛吾面前,托着他的脸庞问。
“我只是觉得,至少,那个太以,还没有坏到应该被扔下去的地步;但他们是亲兄弟啊,他不和自己的哥哥站在一起,又能怎么办呢?这都不是对不对的问题了。”
姣月看到师傅对辛吾这么亲切,不由得也怜悯起太以来了。
到底他,还是对她不错的;要不是那个达逆……
幺俏拉过姣月,躲到一边,偷偷笑着说:“你看师傅这样子,真是没眼看!这么多年来,你看她摸过谁的脸?”
正当两人一旁侍候的时候,鱼皮兄弟的老二、老三,举着新捕获的八爪鱼过来了,笑着举在空中,给她们看,老三说道:
“看,今天捉到的‘二头’、‘小头’多结实!活泼吧!可以送下去给大哥。”
他们俩是上来了,可是按照《国书》规定,大哥却只能一直生活在
为了弥补这份“亲离”的感情,“上嫁入赘”的俩鱼皮兄弟,一直都在努力想办法,多为大哥做些什么。而从这上层,所能捕捉到的八爪鱼,也要比大哥送新的“大头”下去更换。
两人虽然都已为人夫君,却因为术主威严,两位徒弟更是不肯行夫妻之实,给他们名份,也是术主为了还情所做的权宜之计罢了。
但这并不影响两位“跨阶层”鱼皮兄弟的良好心态,努力学着和上面的人,一样的生活,一样的“有里有面儿”,努力对姣月和幺俏好,也并不敢干涉她们的任何事务。
“月儿,听说呙主受伤很严重,大家都在进献宝物,不知道咱们献点啥过去好呢?”
老二用慢吞吞的语速,请示着姣月的意见。
“宝物是能吃啊,还是能用?都说是受伤了,当然是送药!你们这些人啊,唉!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你们。你随我去取药吧!”
鱼皮兄弟老二,把手上的“二头”一起交到老三手里,自己则是一脸讨好的尬笑着,十分听话,乖乖跟着姣月走开了。
“人家去拿药了,你就拿着这两条破鱼,还呆呆地杵在这儿干嘛?还不快去送你哥去!像‘算盘珠’一样,拨一下,动一下!”
幺俏手插着腰,冲着鱼皮兄弟老三发着火。
老三被说的一脸无趣,刚才的兴致被一扫无余,心里暗生闷气,也转身离去。
现在轮到幺俏自己像一个傻瓜一样的‘呆呆地杵在这儿’,当起了这世界上最亮的灯泡,照耀着木依和辛吾两人,但她一点也不觉得无趣,反倒觉得自己,像是在以VIP的身份,合理合法、近距离欣赏一部独享大片,充满着“偷窥欲”被这么“大明大放”地尽情用着,真够劲爽的感觉!
“看来,你还是一个重感情的人。可是,你对谁都能理解,有感情,怎么就唯独对我,从来没有过感觉呢?我不够好吗?”
木依放开托着辛吾脸庞的手,背过身去,侧着脸,幽幽地问道,“我知道,现在的我,是有些老了。你会嫌弃吗?”
“这个,当然不会!只是,现在,这个地方,不太合适……有感觉。”
辛吾的回答,声音低到连他自己都羞愧。
“那,咱们走吧!我们都走,不要再在这里呆下去了!我们的任务,早都完成了,不是吗?”
木依猛地转过身来,声音微微发颤,这个决定,让她无比激动,为了等他回来,在这里在,竟然把自己耗成了一个中年女子!
“本来说好的,等这边法令一公布,施行顺畅了,我们俩就要走;就是因为答应了海呙主,再留三个月,结果,成了三十年!三十年!我们下次打赌,可不可以用这么长的时间来当赌注?我———真的呆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