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胖子’是你喽?”
康荦山无奈的点了点头,认了这个名。
“那‘鸡娃子’是谁?”
姚当归也同样很无奈的举了举手。
“我猜‘芨芨棍’就是高车荡,而‘尕蛋’就是金藏了,对不对?”
面对辛吾的精准判断,几个小家伙都点头称是。
辛吾捂嘴憋笑,竖起大拇指,赞叹着这个疯丫头取起名来还真是都抓到了精髓。
“死胖子!我看见你了!再不出来,我就放狗啦!”
这不是恐吓了,分明在这声后面,有一只猛犬喉音低喘的声音夹杂其间。
“糟了,她带狗出来了,那条死狗可凶了,总能找到我们。还是我出去挡一下吧!”康荦山神情紧张,就知道他所说的那条狗,一定深深地伤害过这几个小朋友。
“这只狗很阴的,从来不大叫,但一旦攻击人起来了,无比凶猛!这个园子里四门散布着的狗群,全都是他的孩子。”
金藏补充着,眼神里充满着放大的恐惧。
“芨芨棍,让我找到你,看我不打断你的干腿!”
高车荡听到也在点他的名了,浑身一哆嗦,不自觉地团缩得更紧了,身体折成了三道直线,这已经是他所能缩减到的极限了。
“尕蛋、小妞、鸡娃子!非要等我的狗把你们叼出来吗?要是让它的牙把你们的衣服咬出一个洞,我就把你们放回蚕室,把你们做成茧!再用紫藤去染!快出来!”
“完了,完了,这个疯丫头又想出新招了,咱们还是快出去吧!要不然,她可是说到做到的,上次被放蚕室里,还记不记得?整整两天两夜啊!和那只肥肥的蚕宝宝一起,要是破茧的时候,断了线的话,还要重来!我可是受够了!”
姚当归摸着自己身上的漂亮丝绸裙子,竟然是要哭出来的样子。
“好吧,我们一起出去,你们几个在这里藏好,等我们再找机会出来,给你们带吃的。”
康荦山拉起姚当归的手,对金藏和高车荡说道。
“那晚点见!”
辛吾几个人身上全是浓郁的葡萄酒味,与这一屋的葡萄味,溶为一体,一时半会儿的,应该不会被恶狗发现。
为了不暴露这新来四个小伙伴的行踪,康荦山他们还特地弯身走进葡萄架下低处流淌着的溪水中,压低身子弯腰前进,一直走到离这里很远的对面,每人都摘满了一抱葡萄,才站起身来,向着鞑丽靼的方向前进。
“我们在这儿。”
鞑丽靼听到了康荦山的声音,这才发现了这些小东西的下落。
“我的小宝贝儿!看看,看看!要不是我救你们,我的狗狗就要把你们撕碎了!快点回来!到妈妈这里来!”
看得出来,鞑丽靼非常高兴,就像是终于找回了心爱的玩具一样。
“咦!真恶心,还叫‘妈妈’。”
石宝山听到了这样的对话,心生鄙夷,一身汗毛倒竖,搂紧自己的双臂,双手把胳膊上被酸得炸起来了的汗毛,好好捋了捋,强压下去这份嫌弃。
“看看,还给‘妈妈’干活了呢!真乖,走,妈妈给你们洗白白去!看,尕蛋,你身上咋这么脏?又在摔地上了?真不小心!来,你第一个洗!”
辛吾这队小朋友,扒着砖块,从棋格状的镂空中间,远远地盯着这个高大的疯丫头从手中散开四条皮制的拴狗绳,给康荦山他们五个脖子分别套上,两只手一手两根,一手三根,分别拽着两批孩子走,很是得意的样子。
反倒是那条大狗并没有被拴着,那是一条浑身黑色,身形高大的中华田园犬与边牧的混种,就在这四人的周围跳来跳去,龇牙咧嘴的,象在赶羊一样。
“真够倒霉的!他们。”
火墩那一头红发在砖壁上刮擦着,磨下来了一层灰,把自己给呛着了,他赶紧捂紧嘴巴,把头埋低了,轻声咳嗽,生怕被那只大黑狗发现。
等他们都走远了,辛吾这几个围成一圈,商量着下一步该怎么办。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帮他们找到‘仙雪’,救他们走。咱们去找这个鞑丽靼的爸爸去吧!”
辛吾提出意见,其他三个小伙伴全票通过。
“可是这个葡萄园,这么大;四门还有狗在看守;而周围的山都是松松的岩土,还很高,根本爬不上去,该怎么找到鞑丽靼的爸爸呢?”
火墩一脸愁容,不知如何开始。
“对,你也说了,是‘松松’的岩土,既然是‘松’的,就应该容易挖。咱们就挖出条路,穿过去,直接挖到她爸爸的屋里去。”
辛吾分析了一下这里的地形特点,从刚才的洞中观察,他已经确定了主人宅的位置,就在南门高大红土山崖脚下,距离他们现在所在的位置,大概有五十多米远,如果通道就直接从红土中挖过去的话,还真的有可能打通。
“那挖出来的土怎么办啊?没地方堆,被发现了呢?”
石宝山的担心不无道理,这里到处都是一片绿意浓浓的葡萄架,突然出现大量的红土,确实是没办法隐形。
“怕什么啊?方,别说是堆红土了,就是整个葡萄园所有的葡萄都折碎了塞进去,也都全放得下啊,根本不是问题!”
火墩这时候气也喘顺了,脑袋转得也不快起来了,建议道。
“去处解决了,现在的问题,铲子!到哪去找铲子?还有运土的筐子呢?”
辛吾点头赞同,紧接着解决劳动工具的问题。
“那,这不是有现成的吗?”
何忆西仔细检查了这间葡萄晾房,在屋门口的地下,掀开一张积满了灰尘的草编席子,发现了在
“太好了!万事俱备,咱们这就开干吧?”
火墩开心地跑过去,先努力扶起一把比他都要高两倍的大铁锨,然后因为太重了,把小脸都给憋红了,撑住了之后,感叹了一句:“妈呀!这也太高了吧!我都够不到头,怎么挖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