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宝山、马申申、金藏、独孤瑟、狄亚尔、马尕娃……”辛吾在这群纯蓝纯蓝的活体雕塑里,努力一一辨认着,“还有一个,唉,别往后躲了!出来吧!……原来是尉迟念德,你躲什么呀!这里已经都够黑的了!”
“辛吾哥哥,都……怪我……对不起大家!”
小念德很不情愿地从马尕娃身后走了出来,嘴里小声地说道。
“唉!怎么能怪你呢?这样的情况,不论是谁,轻轻一碰,迟早都会塌下来的,只不过,碰巧那个力量是你罢了,别放在心上。看到你们大家都好,我就放心了!”
辛吾点了一下数,这批和他们相汇合的,一共有七人,加上他和火墩,一共九人;还有另一半小伙伴,下落不明呢!
“还有其他人呢?你们看到他们了吗?”
辛吾问石宝山,在这个临时小组里,看得出来,他是担当了临时总指挥了,才带着这六个小伙伴,摸到了这里。
“没有,我们掉下来以后,被水一直冲啊冲的,也不知道冲了多久,最后被冲到了一个地方,卡住了,那里有一些微弱的蓝光从前面透过来,我就往发光的地方摸过去,一开始光还是碎碎点点的,越往后,就越密越亮了,又钻过了好几个洞,追着光的方向,就到了一个巨大的洞里,顶部有一层几乎透明的深蓝色顶棚,上面还有水流在流动,整个洞里,四面八方,到处都是发着蓝光的宝石,就像你让我从墙上抠下来的,是一模一样的东西,不过,要更大、更多,简直多得无法数得清楚!就在那里,我也碰到了其他小伙伴,他们也都差不多是同样,被蓝光吸引过来的。”
石宝山把这些宝石又重新包好,仔细复缠捆扎回自己的腰间。
“那他们怎么都是头上有包,还蓝蓝的呢?”
辛吾奇怪其他小伙伴,为什么没有再抠点下来。
“抠了!就是因为用力抠了半天,一块也抠不下来,所以他们就很纳闷啊,不小心用手抠头,正好从摔下来,头上有被碰撞肿了的包,就这样给染蓝了,也真正是歪打正着,这些还是夜光的,就变成‘灯’了,呵呵!”
马申申伸长脖子,拼命点头附和:“是这样的,是这样的!”手还同时比划着自己刚才有多么努力地抠过。
“现在我们要一边找出路,一边去看看,能不能再碰到其他九个小伙伴了!”辛吾提议道。
“刚才我们摸过来的时候,就听到一些动静,象是风在吹着什么乐器似的,声音一会儿高、一会儿低;一会儿大,一会儿小,还挺好听的,就想:能吹出这么大风声,一定快接近外面,有空气,出路肯定就在附近。没想到,一过来,就听到了你俩的谈话。”
石宝山很得意地说着自己的判断。
“是吗?太好了,我们也是顺着风的方向找过来的。”辛吾有些宽心,希望另一半的小伙伴们,也能找到这种规律。
“辛吾哥哥,接下来,我们往哪走好呢?”火墩追问道。
“大家都安静,咱们仔细听听,看看宝山说的那个忽大忽小的风声,是从哪个方向过来的,就往那边走。”
大家于是都屏气凝神,竖起耳朵来,使劲听。
“依———窝———欧———乌———”
没过多久,大家都听到了这一声非常清晰的怪声从一个共同的方向传了过来。
“那边,是那边!快!”辛吾发令。
大家伙都听明白了方向,几个头顶自带灯的小伙伴走在了最前面,开路。
“一个跟紧一个,不要掉队!”
辛吾并非不想开路,他走在队伍的最后,只是为了确保所有人都比自己更安全。
“火石兄弟”又一次奔到了最前面,依然拿出竞争的态势,争先恐后地急速前进,想第一次找到出口。
“唉唷!小心
“谁让你这么快了,不会慢点儿吗?”
“马申申,你的‘灯’都不太亮了,这么快消肿了吗?”
“石宝山,把你腰里的宝石再拿出来吧,别人的‘灯’都快灭了!”
“好好,拿拿,不要催我,更不要碰到我,掉下沟去找不到可就要全瞎了!”
这一群小伙伴们,一边走,一边嘴巴里也没闲着,各种讨论,倒也让这里的黑暗显得不那么可怕了,反而成了一次有趣的“野外急行军演习”训练似的。
这种“追风”为原则和方向的“行军比较特殊:有风声,就走得快些;没风声,就停滞徘徊,有好几次走到了死胡同,还不得不折返,是因为那风并非源头,而是吹到岩壁上,被反射过来的方向,也就把大家带到了那个错误的地点。
随着时间的推移,所有的“蓝灯”都灭了,真的只剩下石宝山手中的那几块蓝色宝石的强力支撑,电量很足的样子———其实应该说,那石质本身就含有光辐射的成分。
“我有一个发现:能把我的脚绊到的那个东西,越来越细了,你们呢?”
与石宝山一起冲在最前面开路的火墩晃着他那已经被体温给烘干,又重新成了一个爆炸头发型的大脑袋,转过来冲着所有人讲着自己的新发现。
“嗯!我们也这样觉得,是个啥东西呢?”
大家纷纷俯身往各自的脚底下摸,果然,和最初相比,现在脚底下的这条半圆状的坡,是半径小多了。
“有点硬。”
“还有弹性呢!”
“很湿,里面好像有水。”
大家又是各自说出一串判断。
“我觉得,是个:植物。”
辛吾摸出来的手感,冰凉、表面硬,但含水量足,还很有弹性,像是一种植物的根部。
“啊!真的,是植物,是植物,咱们快到地面啦!”
马尕娃是一个很乐观的小朋友,似乎任何事,都能给他带来欢乐。
“不对劲,如果这真的是植物的根,而且越来越细,根都是往深处扎的,证明咱们走的方向,离地面越来越远了啊!”
辛吾可没有马尕娃这么天真,经过仔细一分析,他们并没有远离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