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9章 心疼他的女人

城门缓缓推开。

皇卫军统领走过来,“公主请吧。”

衣服是熟悉的,人,阮凝香不认识。

阮凝香回头望着自己一路带回来染着疫症的官兵,太子阴险,她不得不妨。

“我的兄弟们呢,你们会把他们安置在哪?”

皇卫军统领道:“即是镇外军,自然要留在军郊军营。”

“那我也要和他们一起。”阮凝香又转身站到了季雄身边。

皇卫军统领为难地看向太子,太子还在寻思着对策,见她未动,又扯着嗓子吼道:“怎么了?”

皇卫军统领只好回道。

太子气的脸色难看至极,“诏安公主乃是父皇亲赐的公主,有自己的府邸不住,住军营算怎么回事?”

阮凝香讥讽地扯动嘴角,“太子莫要忘了,我现在穿的是盔甲,领的皇命是将军,更是这皇卫司的统领!”

皇卫司统领是个三四十左右的男人,闻言默默地摸了一下腰间挂着的腰牌。

阮凝香的话,一时间也把太子给问住了。

兵部换成了他的人之后,他便叫人把诏安公主的皇卫司统领一职暗中撤了,安排了自己的人。

他没想到,诏安公主还有再出现皇城的这一刻。

如今,在众兵目视下,这人又千真万确的是,以皇卫司统领的身份,领着皇命出发,护送世子离京。

此刻,太子只能咬咬牙,“宽宅大院不住,既然公主一心要住进军营,那便随你。”

城墙的最高处,设有八角亭,亭角挂着一串铜铃,风吹过,摇晃着发出叮叮铃铃的声响。

穿着黑色斗篷的面具人,手里抓着几颗枣,慢悠悠地吐出一个枣核,捏在了手里。

望着远处,掉头朝着军郊走去的一行人,突然,手中的锋芒带着刚进的力道,划破长空,朝为首人射了出去。

中途又被另一道银色的锋芒拦住。

面具人猛得看过来,一道身影朝着阁楼走上来。

“好一个暗中搞鬼的臭虫。”

听着熟悉的声音,陌生的脸,面具人隐忍的眸子眯起来了一瞬,“煜王?”

“多日不见,莫统领。”楚煜指尖夹着银针,站在了与他十几步远的地方。

一个带着冰冷的面具,一个易容成陌生的小太监。

两个人遥遥对立。

“你怎么知道是我的?”面具人摘了脸上的面具,露出那张熟悉的脸。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一招假死,确实做的滴水不漏。”楚煜目光落在了他手里的红枣上,

“可惜,你忘了,你有左面有虫牙,右面有智齿,所以你很少吃甜腻冷硬的东西,可那尸体,却有一口好牙。”

莫如初用舌尖扫了一下虫牙,扔了手里的枣,“所以,你替换身份,压根就没出皇宫,就是为了等我出现?”

出了,只不过又回来了,回来后,便一直暗中密探着这人的动静,他猜出来,这人就隐在太子宫,直到今日,才看到了这人的身影。

“为什么这么做?”楚煜质问,“大楚和乌兹国向来井水不犯河水。”

“哈哈哈……”莫如初仰天长笑,阴寒的笑声伴随着风铃声散开,突然笑声又戛然而止,“我就是想窃国了,需要那么多理由么!”

转身,莫如初从三层高的亭楼上,纵身而下。

楚煜手中随时待命而发的银针,追逐着那道身影而至。

打在了莫如初的小腿上,莫如初落地的姿势偏了一下,单膝跪在了地上。

楚煜跟着纵身一跃,只见莫如初随手一甩,一道粉末,随风扬起,楚煜忙得屏住呼吸,用袖子一挡。

再一抬头,人已经往街里跑了。

北街被清了街道,有不少围观的人群被皇卫军拦在了外面。

莫如初转身便钻进了人群中。

人群拥挤,人头涌动,楚煜追过来,看着那道身影,掩没在了人群里。

下一瞬,围观看热闹的人群,不知怎么冲到了街道。

皇卫司的人拔出的刀直接架在了那几个人的脖子上。

不知又是谁尖叫了一声。

街道上瞬间乱成了一团,也阻隔住了楚煜要追过去的脚步。

还是让人跑了。

楚煜没在去追,转身去见了六皇子。

让六皇子带着他去见了阮凝香。

六皇子带路的时候,朝他询问了一句话,“你早就知道诏安公主手里攥着的那道圣旨上的内容是么?”

楚煜知道,阮凝香说过,她忽悠着皇帝,给她写了一道保命的圣旨。

可是暗中想要她命的人,又怎么会在意那道圣旨。

不仅如此,楚煜还在他父皇这次醒过来的口中,听到了另一件事。

阿香曾和他父亲有过约定。

阮凝香如果能帮忙揪出幕后人,便让皇上答案她一个请求。

赐婚。

赐婚他俩。

说话间,到了郊外军营。

曾经安排难民住的地方,又被腾了出来,一群得了疫症的士兵住了进去。

阮凝香在军营有自己独立的房间。

六皇子敲了敲门。

“稍等。”奔波两日,身上的疹子,越发的痒,阮凝香刚刚没忍住抓了抓。

这会儿,急忙穿上衣服。

打开门。

一愣。

是楚煜。

楚煜脸上的易容已经取了下来,他还把六皇子支开,去派人寻找幕后人的下落,尤其留意太子。

六皇子便匆忙赶进宫,拉着太子,对今日之事,一阵理论。

军营里,阮凝香的房间不大,俩人围着圆桌坐着。

其实,俩人分开也不过才五六日的时间,却仿若隔了很久很久没见。

“你……”

“你……”

两道声音同时开口。

阮凝香噗呲笑了,“你先说。”

楚煜却神情沉郁,盯着阮凝香皲裂起皮的唇,发红的脸颊,以及颈上露出的一点抓痕。

他想斥责,可又心疼的厉害。

嘴角翕动半晌,翻出一粒药丸,“这是解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