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煜跳出窗的那一刻,手中已经抓住了一根绳子,望了一眼楼下看守的禁军,随即又是一个翻越,如枭鸟一般翻上了屋顶。
“主子。”守在房顶的影子收起绳子。
夜色沉沉,月儿被云朵遮了起来,唯有几点星子在闪烁。
高低错落的房顶,两道影子,走在上边。
面具人身材宽厚,楚煜穿了七层衣服才伪装出他的身形。
如今,面具人已经被他杀了,他只能以这种反目的方式,让人不起疑心的消失在这个世界。
楚煜脱了外面层层厚厚的衣服,用衣服擦净特质的伸缩匕首上面的鸡血。
又将衣服丢给了身后的影子,冷声说道:“烧了。”
影子抱着媳妇,点了下头。
楚煜将匕首别回了腰间,又撕掉了脸上的假面皮,在一处的矮檐处跳了下去。
转身去了一家烤鸭店,才又回到了府上。
刚踏进王府大门,就看到一道焦急的身影跑上前,“怎么这么久?”
楚煜心中顿时升起阵阵暖意,“去了一趟烤鸭店,买了你爱吃的烤鸭和米酒。”
阮凝香见到他平安回来,担忧的心才缓缓落回原处,“你不是不让我喝酒么?”
那个时候,楚煜是怕她万一怀了身孕,所以才万般注意。
“这是药酒,少喝一点可以,但不能贪杯。”楚煜笑得一脸无害。
“小气。”阮凝香娇嗔似的说了句,大步回了屋。
一场秋雨一场凉,树上的叶子,已经落得七七八八。
俩人回了屋。
楚煜放下东西,洗了手,阮凝香递过棉布巾,“那个乌兹使者,真的不会怀疑是我们对他做了什么手脚?”
“不会,我都做好了善后。”楚煜擦着手指,“而且,你没看到那乌兹国使者的样子,就跟当年你设计杀屠三的时候一样狼狈。”
“喂,打住,还想不想让人吃饭了。”阮凝香阻止道。
“夫人,我错了。”楚煜一把搂住人,朝着唇上亲了一下,“这下香了吧。”
“流氓。”阮凝香嗔了他一眼,“就会占便宜。”
“哈哈,亲自己媳妇,这哪叫占便宜,这叫光明正大的拥有。”说着又亲了一下,还故意亲的又响又亮,恶趣味似的说,“阿香就是香。”
“流氓。”阮凝香词穷似的又说了一句,“吃饭了。”
瞧着阮凝香娇嗔的模样,楚煜心里越发欢愉。
这就是家的温馨,家里有一个人等他而归,还会和他撒娇拌嘴,这种感觉真好。
楚煜坐过来,主动帮忙倒了一小杯药酒,又强调了一句,“只一杯。”
阮凝香才不是酒鬼,她小抿了一口酒,又吧唧吧唧嘴,一股淡淡的米酒香,“甜的?”
自从阮凝香喜欢用鸭肉卷饼吃以后,楚煜都会主动将鸭肉削得薄薄的。
楚煜道:“当归甜酒,补气养血。”
阮凝香夹着鸭丝,沾了酱,卷着饼,“据我这两日调查所知,乌兹国有世子也有公主,可他们并没有打联姻的打算,而且我听说,乌兹国是国师把持着朝政,国王和世子也不过是个摆设。”
楚煜略微蹙眉,“夫人这都是从哪听说的。”..
这是阮凝香今天下午的时候,从北都国世子那里听说的。
阮凝香在怀疑另一件事,“你说,暗卫营会不会就是国师的一个阴谋,他想把太子一点点的暗中操控起来。
将来太子坐上了皇位,那么他岂不就是轻而易举地成为了大楚的另一个国师了?”
“夫人真聪明。”楚煜宠溺地笑着,“乌兹国国师擅长巫蛊之术,太子的暗卫营里的每一个人,都被巫蛊之术操控,可太子并没有中。”
“那是时机未到。”阮凝香咬了一口饼,“你等太子坐上皇位着,估计这些见不得光的蝼蚁,就该潜出水面,开始作妖了。”
“哈哈,夫人想的真多。”楚煜欣赏道,“不过,他们的如意算盘要落空了,太子坐不上皇位。”
阮凝香含着忧虑地眸子看过来,“太子怎样我不在乎,不过,你要做事小心点,别被乌兹国盯上了。”
“知道啦。”
小丫头,端了一份醪糟汤圆上来,楚煜给阮凝香盛了一碗,就看到阮凝香伸出的小爪子,又去倒酒。
已经是第三杯,第二杯的时候,楚煜只是看着没说。
这会儿,楚煜瞧着那只小手,哭笑不得,“夫人,莫贪杯。”
阮凝香恹恹缩回手,一种做坏事被抓包的感觉,低头咬了一口汤圆,黑芝麻馅的,瞬间又令她恶心上来,全吐了。
“这群下人怎么做事的!”楚煜突然就斥怒了起来。
吓得门口侯着的小丫头一个哆嗦,跪了下来。
“行了,凶起来吓死人了。”阮凝香拉着楚煜又坐了下来,“我只是一时没心里准备,下意识的反应。”
阮凝香逼着自己又吃了两个汤圆,“甜的,味道还不错。”
有一件事,楚煜忽略了,苏禾就要成婚了,阮凝香身边又没了顺手的丫头。
看来得叫苏禾这两日,调教出来个聪明伶俐的丫头来,话也不能太多。
朝贺,沐休三日,转眼便过去了。
宫里却发生了一件大事。
昨日,相爷进了一趟宫,回来后,便突染恶疾去世了。
相爷去世时,因为还在朝贺之际,皇帝没让人大办,甚至连挂白都没看见,就匆匆订了个棺木,把人埋了。
大家议论纷纷,最多的说辞,就是太子要倒台,相爷见情形不好,自杀了。
皇帝并没有下达废太子的召令,早朝之上,没人见到太子的身影,流言蜚语便已经传来。
甚至,朝臣们已经纷纷站队。
这个时候,楚煜暗中陪养的自己的势力,渐渐地露了出来。
一时间,他成为太子的最大人选。
阮凝香一早也进了宫,她是女子不能上朝,便等在永安殿偏殿。
皇帝下朝后,召见了她。
阮凝香跪下先谢了被赐封的恩典,又将她写的计划书递交给了皇帝。
计划书上是关于两国之间,贸易往来的详细策划。
皇帝看了一眼。
计划书内容写的清晰明了,不由得让皇帝又多看了她几眼,“这些都是你自己写的,煜儿没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