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煜从诏安县主府出来,便回了一趟自己的府邸。
魏佳怡派人盯着,看到人回来,手里捧着一束月季,找了过来,“王爷你去哪了,怎么我一早便没看到你。”
楚煜正准备换身衣服,刚解开衣带,就听到了令他厌烦的声音,冷冰冰地睨了她一眼,绕到了屏风后面,“怎么我去哪,还需要向你汇报?”
魏佳怡的目光触及楚煜冷凝的眼神,脸上的笑容瘫了一瞬。
她将花瓶摆在了厅里的桌案上,幽暗的目光盯着屏风后,换衣的身影。
这人昨日穿的便是这身绯衣,今日一早便没看到人,这会从外面回来,难道是一夜未归?
还是在外面养了什么女人。
楚煜换了一身墨蓝锻衣,魏佳怡面上恢复如常温婉笑容,“是太子一早派人过来着,你不在,所以我过来,告诉王爷一声。”
“知道了。”
楚煜换了一身衣服,又进了一趟宫。M..
太子背着手跺着步子,脸上的神情并不怎么好看,而一旁坐着的十一皇子同样一副臭脸色。
太子见到楚煜,带着火气,厉声问了句,“一早去哪了,找了你半天。”
“连夜调查了点事。”楚煜面不改色道,“我一直好奇,这次的战事虽说顺利,但是你不觉得疑点很多么?”
“怎么说?”太子瞒了他很多事,不知他调查到了什么。
“我怕这一切,恐怕都不过是六皇子和小沈将军利用诏安县主演的一场戏。”楚煜坐下来道,“不过,北疆的人,都是六皇子的人,我也没探出什么有用的消息来。”
“不用调查了。”
太子怕他查出秦胜是他安排在北疆的细作,查到这两年北疆战事里的猫腻。
太子道:“攻打天域能胜利,不管怎么说都是功劳一件,既然小沈将军有意把功劳推给一个女子,那我们为何不顺水推舟一把。”
一听这个,一旁的小十一,又拉着脸,背过了身。
“十一弟这是怎么了啊?”楚煜看向他。
太子坐下来,“太子妃给他指了门婚事,不满意,在我这闹情绪呢。”
“哦?”楚煜拔了拔茶盏,打趣道,“不知是哪家大臣的千金,能让我们向来风流的十一弟,这般抵抗。”
十一皇子楚岚猛站了起来,拔高声调,“什么哪家大臣家的千金,就是你们刚刚讨论的那个女人。”
楚煜抿着茶水,被猛地呛了一下,“诏安县主?”
看到两双投过来的眼神的时候,楚煜知道自己反应有些大。
他掸了掸身上弄湿了一点的衣襟,“怎么想起撮合他们俩来了。”
语气已经恢复平静,心里却依旧掀起波涛骇浪来。
“诏安县主是父皇亲旨出征,如今凯旋而归,争的便是皇家的颜面,我们自然地拉拢为自己人,联姻便是拉拢的最好办法。”太子幽幽道。
“不是啊,太子哥哥,诏安县主彪悍无理,哪里是什么正妃之选。”十一皇子扯了扯太子的袖子,“要不还是商量商量,要不就立个侧妃,我就当做是后院里多养了一个女人。”
“烂泥扶不上墙,你说你正事正事帮不上忙,这会儿需要让你连个姻怎么了啊。”太子气地戳他的脑袋,“侧妃?她现在的功劳,可比你大多了,侧妃之位,能栓得住人么?”
而且,六皇子那边,也是同样打上了诏安县主的主意,那人还是和诏安县主,一起共事两年多的小沈将军,恐怕两人早就日久生情了。
昨晚,他父皇还暗中警告,骂了他一顿,又把他代理政务的事宜也收了回去。
如今,说什么他都不可能再眼睁睁地看着六皇子得意。
太子又狠狠地瞪了十一皇子一眼,“这事就这么定了。”
十一皇子憋着嘴角,如今他母妃没了,所有人都敢欺负他,还要娶个他不喜欢的女人做媳妇,心里委屈。
一想起那个拿着刀,上战场砍人头的土匪丫头,心里就打哆嗦。
日后真要是娶进门,恐怕他连宠幸个小宫女,都得考虑考虑。
十一皇子失魂落魄地从太子宫里出来。
不行,日后日子不好过,他不能现在折磨自己,转身间,不知又泡到了哪个温柔乡里了。
太子哀声叹了口气,“对了,你和魏佳怡怎么样?”
“太子想让我们怎么样?”楚煜放下茶杯,看过来,眼里写着情绪。
太子忽地一笑,轻拍了下楚煜肩头,“行了,你们夫妻之间的事,我不管,不过,你有时间劝一劝小十一。”
“知道了。”
不管太子把他刻意找来,是藏着什么心思,楚煜都只能面上应着。
楚煜进宫的期间,诏安县主府便收到了皇帝的圣旨。
皇帝封了阮凝香为第一女将军,说她有伤在身,先暂留京城养伤,又赐五万兵马,新设皇卫军,如同禁军一职,由她负责皇城安全。
啥意思?
阮凝香坐在家里,捧着圣旨。
突然间觉得有点好笑。
她从南境第一女土匪,变成了大楚第一女将军。
只是,这暂留京城养伤又是怎么回事?
让她负责皇城安全,又是什么意思?
不会过段时间,又找个错处,再把她给打发到北疆,去守什么边关。
或者又是哪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去吧。
胡思乱想,太折磨人了。
阮凝香想出去透口气。
街边繁花似锦,街道两旁,摊贩熙熙攘攘,售卖的东西满目琳琅,街道上人们络绎不绝地逛着。
好久没有看过这般热闹景象的阮凝香,却心不在焉地走在街上。
忽的迎面撞到了一个人,她刚说了声对不起,就发现这人是……
刘县令家的千金,刘婉婷?
刘婉婷穿着粗布农家衣,两年多没见,人也长大了一些,和之前她印象中的那个小家碧玉的县令小姐,仿若两人。
阮凝香差点没认出来。
刘婉婷也诧异道:“诏安县主?”
“你怎么来京城了?”阮凝香蹙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