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你们俩居然在车子做……

越往北走,天气越冷,一连赶了几天的路。

这天天阴沉沉的,阿珂说,天气不好,恐有暴雪,要不多住一天,看看天气如何再上路。”

言子瑜却坚持上路。

阮凝香没办法,只能叫阿珂和阿玥多准备了一些,应对极寒天气的东西。

果不其然,刚过晌午,便下起了鹅毛大雪,风雪阻路,天黑前没能赶到下一家镇子落脚。

甚至连个农户也没看到。

夜里赶山路,太危险。

只能就地停下来,在马车上过夜。

阿珂和阿玥栓好马匹,搓着手,钻进了宋霁和秀儿的马车里,休息。

寒风刺骨,单薄的马车,抵御得了雪花,却挡不住无孔不入的寒气。

几人都冻得不行。

言子瑜加了两块木炭,让炭火燃得更旺一些。

特制的炭炉上坐着铜水壶,水壶咕噜噜地冒着热气,上面放着几块烤馕。

阮凝香裹着棉被,露出一截小脑袋,捧着热水囊,小口小口地抿着水。

言子瑜把热透的烤馕分给大家。

阮凝香伸手的时候,无意间碰到言子瑜的指尖,言子瑜也就披着个斗篷,手指却是温温热热的。

令她想起那个温热让人留恋的暖怀,她好奇道:“九皇子,你都不会冷的么?”

“填饱你的肚子,自然就不冷了。”

本来就够冷的了,还连句暖人心的话都不会说,阮凝香咬了一大口馍馍,恨恨地咀嚼着。

慧心递过自己的水囊,“煜哥哥,你要不要喝点水。”

言子瑜摇了摇头,“不用。”

慧心又默默地收了回来。

为了打发无聊的时间,阮凝香把赶路当成了自驾游,叫阿玥准备了一大包的零食。

她道:“我这有牛肉干和果脯你们谁要?”

“夫人还真是好兴致。”言子瑜道。

慧心忍不住道:“煜哥哥,你怎么还称呼她夫人啊,你们不是假戏真做吧。”

这……

阮凝香有些尴尬。

言子瑜面容淡定,“是该改改称呼了,叫阮大当家的如今也不合适,那就叫阿香吧。”

阮凝香抖了抖一身的鸡皮疙瘩,不想面对他,侧过身,看到一旁端坐着的珍珠。

珍珠一路上话极少,一直缩在角落,面色很不好。

阮凝香道:“珍珠姑娘是哪里不舒服么?”

珍珠咬了咬苍白的嘴唇,摇了摇头。

慧心也察觉道:“是不是病了?”

言子瑜挽起衣袖,做样子的为珍珠把了下脉,道:“珍珠姑娘犯了心疾。”

心疾?

阮凝香暗道,那不就是心脏病么。

慧心也明显诧异了一瞬。

言子瑜掏出一个小药丸,“吃了吧,能缓解一二。”

珍珠颤巍巍地伸出手。

后半夜,大家都抵不住了困意,睡了过去。

言子瑜睡得并不沉,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他便醒了过来。

肩上沉沉的,慧心披着被子,依偎在他身侧,身上的被子也搭在了他身上。

炭火快燃尽了,言子瑜将慧心靠过来的身体轻轻搬到了另一头。

起身又加了两块木炭进去。

炭火亮了一瞬,他看到对面而坐的阮凝香,瑟瑟缩缩地发着抖,他在想,有那么冷么?

“怎么还没睡?”

裹成粽子的阮凝香,突然止住了手里的动作,半晌,小声道:“我想上茅房。”

言子瑜掀开帘子,推开车窗一角,呼啸而过的寒风夹杂着暴雪,吹了一脸,又放下帘子,“这会儿风雪太大,先忍会。”

就是外面太冷,她才拖着没去外面。

言子瑜瞧见她一直咬着嘴唇,神色不太对劲,额头上还冒着一层细密的汗珠,“真忍不住了?”

阮凝香点了点头,抱着肚子,样子委屈得像要哭了出来一样,“我好像来月事了,肚子疼得厉害。”

车厢内,燃着的碳火映出微弱的光,言子瑜那双墨色的眸子逐渐染上了些愧色。

他小声说:“外面风雪太大,别出去了,就在车里……,带那个了么?”

“啊?啊,带了。”

阮凝香本来就是想趁大家都睡着,偷偷地在被子里把自己收拾干净,偏偏这个时候他醒来。

只是他在,怎么换啊。

言子瑜看出她的顾虑,又道:“把被子给我,我帮你挡着。”

“哦。”阮凝香把裹在身上的被子,交给了言子瑜。

言子瑜用被子围起一个不大的私密空间,他处在私密空间的外面。

阮凝香只能厚着脸皮地快点把自己收拾好。

偏偏这时,慧心醒了过来,她揉了揉眼睛,“煜哥哥,你在干什么?”

阮凝香越是慌,手脚就越不麻利。

言子瑜声音里也带着明显的尴尬,“没什么。”

“小心被角。”

被角离炭炉很近,言子瑜想阻止,慧心已经将被子掀了开来。

被子那头,阮凝香穿着的衣裙半掩着,露出两截白花花的小腿。

她褪着裤子的动作顿在那,猛地抬头,眼里全是尴尬与慌乱。

下一瞬又被言子瑜用被子,从上到下的罩在了身上。

慧心气呼呼地指着他俩,“你们俩居然在车里……”

阮凝香缩在被子里,急忙把裤子穿好,将换下的那条带着污秽的里裤团吧团吧,又塞进了包裹里。

脸皮再厚,也臊得一脸红来,躲在里面不想出来。

就听言子瑜很淡定地先开了口,“慧心是不是被梦魇住了,看到了什么?”

这是明晃晃的袒护,慧心又气又哑言。

那一刻,阮凝香心头有种暖暖的感觉。

就被一声尖叫猛地吓了一跳。

“珍,珍珠……”慧心惊叫道。

阮凝香从被子里钻出来,看向一旁的珍珠。

珍珠依靠着车厢,身上的被子滑落在了地上,面色平静,就像是睡着了一样,只是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

言子瑜探了探鼻息,摇了摇头,“突发心疾,人已经凉了。”

怎么会这样?

明明前两天还鲜活的人,怎么会突然染上心疾,就没了。

阮凝香下意识地看向了言子瑜。

是你做的么?

就因为珍珠欺负慧心?

刚刚燃起的一抹好感,瞬间烟消云散,生出一抹胆战心惊的后怕。

这时,慧心又突然怒指向她,“珍珠一直身体很好,怎么可能突然染上心疾,肯定是你,是你这个恶毒的女人,在背后里动了什么手脚!”

阮凝香怕却更气,一把拍掉指着她的手,“到底是不是心疾,你还是问问你身边的那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