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你调戏我

慧心还未听说云渡山的变故,言子瑜简单地说了一下。

徐慧心人如其名,为人聪慧,知道不该问的不要多问,叫厨房准备了几道菜。

做了红烧排骨,清蒸石斑鱼,素炒时令小菜,又命珍珠上街买了烧鸡和酱牛肉。

都是下酒的菜。

“这里不比京城,味道也不及……以往。”

慧心慢慢地收回落在言子瑜身上的视线,垂着眸子为二位斟满酒。

齐昊霖反客为主,“姑爷请。”

自从上次见过煜哥哥,徐慧心便暗中打听了他的事,他化名京商言子瑜,到了云溪城不久,就被云渡山上的土匪大小姐抢上了山。

她知道楚煜在做一件大事,所以慧心以为一切都是他谋划的,他所谓的夫人也不过是逢场作戏而已。

明知不该多问,慧心还是忍不住问道:“姑爷?怎么煜哥哥已经成婚了?”

言子瑜语气如常说:“嗯,下次带夫人过来,给你认识。”

慧心面色微僵了一瞬,道:“煜哥哥的夫人,肯定是个端庄秀丽,蕙质兰心的好姑娘。”

言子瑜却笑了下,看向了一旁的齐昊霖,问他,“你觉得我夫人是个什么样的人?”

“大当家的是个比一般男儿还要有胆识的女人。”齐昊霖不假思索地回道。

“听到了么。”言子瑜抬头,眸子里带着浅显的笑意,“端庄秀丽,蕙质兰心的是你,她可是半点都不沾边。”

“蕙心纨质,嘉言懿行,怀瑾握瑜,心若芷萱。”慧心脸微红,回望着言子瑜的眼里满是浓情笑意。

这是只有俩人才懂的悄悄话,配合着上面的一句蕙质兰心的是你,这便是一句情话。

言子瑜端着酒杯,一饮而尽。

慧心又为他斟满酒杯。

平时,言子瑜是滴酒不沾,可今日他心情不错,又在这荒芜的南境之地,遇到一起长大的慧心,想起很多小时候的事,心情一高兴,就一时贪杯多喝了些。..

酒意微微上头,言子瑜才抬了抬手,不再喝了。

……

趁言子瑜不在,阮凝香把赵景然找来,两人对云渡山上的防卫重新做了新的安排。

分别由跟在阮大当家身边的那两鹰卫,为左、右管事,依旧带领曾经的那些护卫,针对云渡山,以及云渡桥做了更加严谨的防卫措施。

甚至,阮凝香还准备派人在村庄周围,以及山上修出防火道,再挖上几口井。

在没有想到要怎么对付言子瑜时,阮凝香只能先防范于未然,对未来火灾先做出一切应对对策。

这事先秘密进行。

言子瑜回来的时候,阮凝香还在和赵景然商量事情。

听到推门声,谈话的内容停了下来。

“阿然,这个你先收着,再研究研究哪里还有不妥的地方。”

阮凝香怕再被言子瑜窥见,像防贼一样的防着他,将重要的东西交给了赵景然。

被风吹了一路,酒气已经淡了很多,言子瑜走过来,“赵管事,这么晚了还没回去?”

“难得见到姑爷一面,姑爷不说留我吃晚饭,居然这么急着赶我走,好伤心啊。”

赵景然一袭白衣,手里拿着一把折扇,依旧还是那个风流韵雅的公子哥。

“嘴贫什么,赶紧回去了。”阮凝香拍了他后背一把。

言子瑜绕过他们,直接进了里屋。

阮凝香走过来。

言子瑜斜依在床榻上,微闭着双睫,眼尾被酒气沁得像是染了一抹落霞,冲淡了脸上的冷意,多了几分情色。

“相公,这是和谁喝酒了,竟喝了这么多。”阮凝香坐在了他身旁。

“齐昊霖还有慧心。”言子瑜依旧闭着眼睛,也没有隐瞒。

“慧心?”阮凝香迟疑一瞬,“你是说锦绣姑娘?”

言子瑜缓缓睁开眼睫,强调道:“她是徐慧心,不是锦绣姑娘。”

阮凝香挑了下眉,是锦绣还是慧心,她才懒得关心呢。

“半梦之事,相公调查得怎么样?”阮凝香关心正事。

言子瑜坐了起来,凝望着阮凝香,那眼神带着审视,看得阮凝香有些不自在,“相公,为何这样看我,我又不是慧心姑娘。”

“半梦之事,隐藏极深,你又是怎么知道半梦的?”言子瑜问出疑惑。

“我不是说了么,撞见屠三和东瀛人有交易,我听到了一些。”阮凝香有些心虚不敢去看言子瑜审视她的目光。

“你知道半梦是什么?”言子瑜又问。

“看来相公是真喝多了。”阮凝香起身给他倒了杯茶,“你不记得上次在烟雨楼的时候,你说那个有问题的熏香是半梦了么。”

言子瑜缓缓收回视线,掏出将那个白玉雕花的鼻烟壶扔给了阮凝香。

“送给你个小玩意。”

“什么啊?”阮凝香拿在手里端详了一阵儿,“鼻烟壶?”

“夫人最近太累了,这个可以提神醒脑。”

阮凝香打开闻了下,一缕幽香飘入鼻息间,杏眸缓缓弯了下来,身子变得轻盈,仿佛迎风飘了起来。

这种感觉有些熟悉。

阮凝香猛地意识到不对。

将那个鼻烟壶一把扔到了他胸膛上,又滚落到了他双腿间。

阮凝香瞪着微怒的杏眸,“相公,到底是有多恨我,竟然拿半梦调戏我!”

“夫人真是厉害,居然一闻就发现这是半梦。”言子瑜丝毫没有做了坏事,被发现后的心虚和羞愧,他悠然地拾起鼻烟壶,拿在手中摩挲着,“这个小小的鼻烟壶,便是屠三想要变相收服其他山寨的手段。”

“怎么说?”阮凝香蹙着眉心,又看过来。

言子瑜垂眼瞥着她,“夫人这么聪明,怎么会猜不到?

在那渐渐幽深的眼眸下,阮凝香知道因为她对半梦的过度关心,引起了他的怀疑。

他在试探自己。

可是,她解释得清么?

只能无奈一笑:“相公既然醉了,不想说那就算了。”

她起身就走。

来到院子里的凉亭里透口气。

山峦叠嶂,一抹晚霞的余晖还未褪去,像极了某人眼尾的那一抹绯红。

阮凝香揉了揉脸,想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