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太对了!”
龙村长一拍自己的大腿,说道,“自己人就是自己人,戴小子,你简直说到了我的心坎上了。
用我当初去省里培训,一个专家就这样解释过我们瑶家的铜鼓舞。
他说我们瑶家的铜鼓舞,是老祖宗流传下来的,一代一代的传承,体现了我们瑶家人不畏困难,敢于拼搏和热爱生活的精神。现在看看麻栗乡的小伙子跳得是什么?猴子都跳得比这好看,
尤其是那个敲鼓的,敲得是啥子哟,那铜鼓敲得象用棒槌擂衣裳,简直就没吃过饭!没一点精神!
老墨也也点头道,“对头,还有那长管竹笙吹的跟放屁一样!
戴小子说得没错,这铜鼓舞就缺乏了一种精神,老祖宗的东西,都快没了!”
鹰麟被两人说得面红耳赤,脸燥的不行。
后来实在是放不工团的领导专门改编过了!说是我们搞旅游了,这个铜鼓舞就要适应市场,要按这个来表演!
他奶奶的,以前铜鼓是我亲自敲的。
自从被他改了以后,我就再也没上去敲过鼓,真地丢不起那个人呀!”
一旁的戴红旗听得有趣,强忍笑意。
蛮牛等人待表演一结束,全都笑出声来,直到一阵紧锣密鼓响起大家才停下。
这是表演上刀山了,是瑶寨表演的压轴戏
只见两名麻栗乡的瑶家汉子用数把长刀砍断几根竹子后,便一把一把地将这些锋利的长刀白刃朝上固定成楼梯状。
一个十六、七岁的瑶家少年稍作活动,打着赤脚一步步踩着刀锋登上四米多高的刀山。
四周的观看的游客全都惊呆了。
他们紧紧屏住自己的呼吸,不敢发出稍微大一点的声音,唯恐惊到了少年。
那个几个老外更是眼睛都鼓了起来。
他们拿出手机,或者是数码相机,不停地拍摄起来。
少年踩着刀刃蹬上了刀山的顶端,站在最顶端的那把刀锋上做了个白鹤亮翅的动作,赢得了观众一阵阵热烈的掌声。
少年又做了几个动作,从另一边踩着刀刃下了刀山,刚一站稳掌声如潮。
结束后许多游客都来到刀山下,争相和勇敢的瑶家少年合影留念。
看完表演已是将近十点钟,最后上刀山的节目让龙村长和老墨交口称赞,戴红旗也是点头称赞。
心情大好的鹰麟提议继续喝酒,众人一听立刻答应。
一行人浩浩荡荡开赴鹰麟的吊脚楼,鹰麟的妻子带着女儿和村里的一些女人姑娘以及孟晨晨和段楠在说话,远远看到众人回来,连忙进后院忙碌起来。
众人兴高采烈喝到一半,珍妮和两个高大的英国青年在翻译的陪同下不请自来。
众人一愣,随即热情地招呼坐下。
瑶家人好客,客人上门了,自然没有直接赶走的道理。
戴红旗对老墨和龙村长耳语几句,两人有些疑惑,最后还是点头同意。
客人坐下按瑶家习惯喝下三杯之后,大家也就随意交谈起来。
珍妮苦于汉语不行,只能结结巴巴地说几句,不得已只好通过翻译表达谢意。
不过,珍妮的表述方式十分古典委婉,翻译急得脸都红了,还是解说得词不达意。
看着瑶家人不解的神色,珍妮着急地反复表白越说越快。
翻译越发地手忙脚乱,翻译得也越发的词不达意,大家也就越来越迷糊。
这时候,只听珍妮身边一个高大的青年不屑地用英语说道,“亲爱的珍妮,你认为有必要浪费时间跟这些蛮荒野人交流吗?”
另一个白人青年听了,忍不住摇头大笑起来。
在场的瑶家人都感觉到那个白人青年语气的不善,全都看着女翻译。
女翻译倒是听懂了白人青年的话,但她闭着嘴什么也不说。
鹰麟和老墨以及龙村长几个头人相互对视一眼,均搞不清怎么回事。
这时,戴红旗猛然扭转头,圆睁着双眼盯着那两个白人青年,冷冷说道,“翻译,你来告诉他们,我们华国是一个历史悠久的古老国度,我们有着上下五千年的灿烂文明,我们是文明人!
我们的祖先手持锋利的青铜宝剑,拿着弓箭乘坐马车征战天下的时候,他们西方的祖先还在树上跟猴子抢夺野果,跟野狗争夺猛兽剩下的肉骨头!他们才是野蛮人!”
他的声音不大,但屋子里每一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女翻译脸色一沉,就想呵斥戴红旗。
只是她此时看到的戴红旗一脸肃容,不怒而威,心里顿时一凛。
惊慌之下张了张嘴,什么也不敢说。
珍妮刚要责备身边出言不慎的朋友,听到戴红旗冷冷的声音,立刻望向戴红旗。
等戴红旗说完以后,她扭头看向女翻译,等待她转达戴红旗的意思。
一众瑶家人本来对那两个眼高于顶不讲礼数的白人青年有点看法,此时见向来和气礼貌的戴红旗如此生气地说出那种话。
大家立刻猜到了点什么,全都沉下脸盯着女翻译和两个白人青年。
整个个堂屋突然变得一片寂静落针可闻。
珍妮想不到情况变成这样,来不及责怪自己的朋友,只是连声催促翻译解释戴红旗的话,哪知翻译就是不说,急得珍妮手舞足蹈焦急万分。
龙村长见状猜测戴红旗能听懂外国人的话,连忙向问道,“戴小子,刚从那两个老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是不是看不起咱们瑶人?”
戴红旗转向老墨、龙村长和鹰麟几个头人,说道,“我说了你们要沉住气,不要让事情闹大就行。刚从那个白人小子说我们是蛮荒野人,认为和我们坐在一起是浪费时间,我听到后忍不住生气,就驳斥了他们一番,让翻译告诉他们那句话,谁知翻译是个崇洋媚外的软骨头,不敢把我的话翻译过去。”
“什么?老子活劈了他!”
蛮牛“呼”的一声站起想要拔出腰刀冲上去劈死那个白人青年。
戴红旗一把抓住蛮牛的手,轻轻一拉就把他拉得跌坐在座位上,“老僮,不能胡来!还有长辈在此你急什么?”
蛮牛瞪着铜铃似的眼睛看着刚刚说话的白人大个子,鼻子直喘粗气。
好不容易才平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