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陆怀山真的按照以前的性格,决心不再管柚子的病,那她可能也要回到三年前那种状态,再去缠着陆怀山帮柚子治病。
可如果到时候真的追查起柚子的身世,她就万万掩饰不住了。
挂掉电话后,汪上砚也察觉到她的心思变化,于是拧开一瓶水递给她,“柚子那边情况不好?”
宋清麦回过神,接过了那瓶水,“春兰阿姨说,今天早上医生查房的时候,看到柚子的术后体征有些变化,但不明显,需要做进一步的检查用来排查。”
“那你们刚刚提到陆怀山是……”
“陆怀山也住在柚子的医院里。”
“什么?”
汪上砚的语气也有些紧张了,“他为什么会出现在柚子的医院里?是故意去的还是?”
“他出车祸了。”宋清麦回答道,“据说是刘畅带着他到a国寻找小宝的踪迹时,在路上不小心出了车祸,陆怀山就一个人去了那家医院,当时也是赶巧,只有柚子那一层的病房有一间空着的,所以他就住了进去。”
说到,这儿宋清麦双手捧着脸,一时间觉得有些心力交瘁。
汪上砚轻轻拍了一下她的肩膀,“放心,这件事情我让夜臣现在就连夜赶回去处理,一定不会有事的,最近这段时间我们就先不要去医院探望柚子了。”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
宋清麦,“就是觉得有些委屈幼稚了,原本怀着一切的希冀,冒了那么大的风险,本想着现在一切归于平静了,却没想到术后还有这么多的麻烦。”
汪上砚听出来了她的言外之意,“是陆怀山有把握根治好柚子的病吗?”
宋清麦转头看着他,不知该如何回答?
这世间并非只有陆怀山一个中医,可偏偏所有的事情就都赶在了一起。
“放心,麦麦,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也有办法解决,总之我们一切都以孩子的安危为主,什么都不重要的。”
汪上砚就这样看着她,眼中的温柔之意只仿佛给了她一个人。
她从来没有想过汪上砚,为何要对她这样好,仅仅是因为喜欢吗?
可就算是喜欢的话,应该也做不到这样的吧?
对于汪上砚,她还是感激多一些的。
“哥,谢谢你。”
汪上砚呵呵一笑,“你先别着急谢我,今天这一天跑下来,你应该也有所感觉,这件事情真的没有那么简单,可能就算我想收手,我想帮忙,也是没有任何办法的。”
宋清麦知道,他指的是陆振廷这件事儿。
其实在来之前她也没有想到,事情会这么复杂,而且牵扯进来这么多关系和人。
眼下这种情况,如果不是刚刚结果春兰阿姨的电话,她一定会第一时间告诉陆怀山,让陆怀山也赶紧赶来美M国,解决该解决的事儿,大家齐心合力或许还能有一丝转机。
但陆怀山出了车祸,还和柚子住在同一家医院,并且他也能治柚子的病。
“麦麦,你先给陆莹打个电话吧,看看她和段榆景在哪,如果都在国的话,我想我们应该先碰个面。”汪上砚忽然开口提议。
“可是……”宋清麦有些担忧,“你和陆佳是这么个情况,和他们之间又是那么个关系,现在见面的话是不是更容易加深误会,让他们对你不敬?”
其实宋清麦就是怕他们见了面之后再打起来,到时候陆莹怀着孕生气不行,动怒也不行。
汪上砚这边又是向来高高在上惯了,虽然没有陆怀山那么自以为是,但如果闹得过于难堪的话,大家都下不来台,尤其是她夹在中间,更是为难。
“不会的,对于陆家人我比你了解。”
汪上砚语气轻松地打开了车门,“你先在车里给陆莹打个电话,告诉他我们要和她见面,她会答应的。”
说着,他就叫驾驶座上的夜臣下了车。
宋清麦知道,汪上砚这时要嘱咐夜臣,让夜臣连夜赶回a国,所以她也就没有多问,直接拿出手机,找到陆莹的电话之后拨了过去。
车外,汪上砚把夜臣叫的离车子远了一些,同时又眼神复杂的看了车内一眼,随即才压低声音道:“夜臣,你现在需要连夜赶回a国。”
夜臣点头,“嗯,我知道,boss,刚刚你们在车里的谈话内容我都听到了,这件事情我会处理好的。”
汪上砚还是一脸不放心,“是不是巧合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小柚子在陆怀山面前,就只能是一个陌生的孩子,千万不能让他有半点察觉。”
“陆怀山那个人向来精明,如果让他为小柚子治病的话,他肯定会早晚发现端倪,所以你需要在他发现之前就把一切都改变了。”
夜臣抬起头,对上汪上砚的视线时,有些欲言又止。
汪上砚,“怎么了?有话快说,时间紧迫。”
夜臣犹犹豫豫,“其实……Boss,如果想彻底一点,不如直接就……”
“不行!”汪上砚不自觉地提高分贝打断了他。
反应过来之后,他又怕车内的宋清麦听到,紧张的再次打量了车内一眼,转回头来将声音压得更低,“夜臣,我只和你说一遍,无论小宝还是小柚子,你都不许给我动,否则,你知道我的脾气。”
一向对他言听计从的夜臣,这一次却忽然有了自己的想法。
“Boss,其实上次小宝被绑架的时候,我们就应该顺势而为,这一次小柚子的病情又那么不稳定,两回的机会,两个孩子明明都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消失,不会再影响你和宋小姐之间的感情!”
听到这儿汪上砚,彻底忍不住了,他上前一步,一把揪住夜臣的衣领,就将他抵在了身后偌大的树干上,“你是不是想死?”
“我有没有和你说过,法律是我最后的底线?”
夜臣别过脸,“Boss,我不介意,我可以为你做这……”
“混蛋!”
汪上砚猛地飞过去一拳,让他把话又咽了回去,同时嘴角渗出血丝。
这样的动静正好让刚在车里打完电话的宋清麦给看到了,她赶紧打开车门,朝着他们这边跑了过来。
“哥,你这是干什么?”
宋清麦边跑边喊,“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非要动手不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