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出国

第二天局子里,姜明绪已经在这被关了两个晚上。

因为顾及他和陆家的关系,所以在里头没有人敢为难他。局里安排去和南枝沟通的警察昨天回来时太晚,所以结果是什么他也不知道。

这期间他不知道催了陆振廷多少次,直到他感觉心态快崩溃时,才看到陆怀山西装革履,身形挺拔,出现在玻璃窗外的大厅。

陆怀山安排好了一切,清晨就开车直接过来了,他瞥了眼从里面出来的姜明绪,对旁边接待他的警察微微颔首,然后去交了保释金,就把人给带走了。

姜明绪捂着后脖颈活动脖子,刚走出警局大门,他就询问南枝的情况。

陆怀山没理他,目光冷淡,站在楼梯前点了支烟,慢吞吞地吐出烟雾,“出国以后给我安分点,南枝和你也没半点关系,如果再有下次,没人有那么大的面子会保你!”

姜明绪本来在警局被关了两个晚上火气就有点大,张口就带着怨气,“什么意思?你和老头想要把我打发走,现在你还在这威胁我,存心的是吧?”

“别忘了,现在是你有求于我!”

只这一句话,就让姜明绪瞬间哑口无言。

他不想就这样认输,在警局的这两个晚上他也清醒过来了,想到当时对南枝做的一切,他悔不当初。

可更恨的是这残忍的现实,他没办法,只能和陆家人低头。

因为他知道,陆家这么多年对他的百般包容里,也是有一点忌惮在的。

“该说的,差不多了。”陆怀山弹了弹烟灰,浑身清冷,“这次事情处理得及时,趁着舆论还没起来,我把你送到国外,向家那边你最好赶紧签了离婚协议,别再去惹事。”

“还有,你不是一直都想要海外的项目吗?这次出国之后那边你负责,只要你安分一些。”

他确实还想找向家的麻烦,但却没想到提前被陆怀山给识破了。

“我们什么时候走?”

陆怀山将手中的烟头扔在地上,脚尖用力碾灭,“晚上的飞机,你回去收拾一下。”

他注视着陆怀山面色清冷地上了车,直到那辆车驶离他的视野,气得他转身踹了花圃好几脚。

这次,他算是输得彻底。

不过好在还留了一条退路,目前他只能暂时出国去避避风头。

……

下午四点,陆怀山休息充足,从家里先去了医馆,和同事交代了一下手头患者的病情,处理好手头上的工作,这才转身折去市人民医馆住院部。

推开病房门的时候,护工不在,南枝侧躺闭眼,似乎正在午睡。

桌上还有一碗没喝完的鸡汤,那是苏溪带过来的,那天齐不幕走后,就通知了苏溪。

苏溪来医院探望南枝,察觉到她心情不好,才知道南枝已经同意不追究姜明绪的责任了。

能让南枝做这个决定的,除了背后那难言的苦衷,似乎也没什么了。

所以苏溪也没多问,只是陪她说说话,等她情绪好一些的时候才离开的医院。

南枝自己躺了会,不知不觉就给睡着了。

屋里没有开窗,大概是睡热了,她大半个身子都在外面。

她换上了廖阿姨从家里送来的睡裙,一条白皙匀称的长腿露在外面,搭在软被上,把被子夹在中间。

南枝浑身上下的皮肤白得发光,那条露在外面的腿更是胜雪,肤色细腻如珍珠。

陆怀山关门的手顿了一下,步伐轻缓地走到床边,握住她的脚踝,轻轻抬了起来。

刚睡着没多大功夫的南枝被惊醒,猛地一下睁开双眼,就看到陆怀山那只修长又富有骨感的手,此刻正抓着自己的脚脖子。

她一时间有些懵,怔愣地看着他,“陆医生,你干什么……”

这个动作太过于暧昧,任谁看了都会想入非非。

陆怀山从容不惊,眼神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就把她的被子扯出来,腿也塞了回去,又顺手拉了下被角。

“这里是医院,一个人也敢这种睡姿?稍微注意一下影响!”

南枝的腿又朝被子里缩了缩,尴尬的脚指头都蜷缩在一起,“哦,原来是这样……”

陆怀山掀眼皮,“那不然呢?”

“没……没什么……”南枝突然觉得有些尴尬,双颊也有些泛红,只能干咳几声掩饰这种别扭,“咳咳……刚才谢谢陆医生了。”

她又突然想到什么,抬头看他,“你今天还是休假?”

“不是,来换药。”

陆怀山的语气略淡,直接走到一旁柜子,拉开抽屉,取出其中的小药箱。

南枝忽然想起来,今天齐强医生来查房的时候,好像确实没有人帮她换药。

倒是她肉皮子好,身上的外伤这么两天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陆医生,你现在这是在关心我吗?”南枝盘腿坐在床上,看着陆怀山低头认真分理的样子发问。

陆怀山侧头睨她一眼,单手端着放了纱布碘酒和消炎中药的托盘过来,面无表情,“你身上的外伤,如果只用西药消炎的话,可能会留疤,所以中药部分需要我把控剂量,也就需要我亲自来。”

一提到留疤的问题,南枝还是有些介意,“那我脸上的擦伤呢?会破相吗?”

陆怀山仔细地给她身上的外伤消毒、上药,“听话,就不会。”

他的声音又低又沉,“听话”这两个字从他那两片薄唇吐出,竟莫名有些蛊惑人心的味道。

南枝不自觉入了神,又听他淡淡开口,“听说你已经不追究这次的事了,这是个正确的选择。”

南枝没有说话,提起这个,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她从来都没有选择的权利,她根本没有个资本去选择什么。

她甚至不敢想象,姜明绪出来以后,如果她再遇到他的话,还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

她瞬间有些沮丧,眉眼耷拉着,轻轻吸了一下鼻子,“陆怀山,你有为我想过吗?我该怎么办?”

她实在委屈,可又被迫失了底气,那种憋屈的感觉就回荡在胸口,她感觉自己要被憋死了。

似乎从和陆怀山在一起之后,她总是被迫的那一个,而这种被迫却还要被打上“自愿”的标签。

陆怀山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她也鲜少叫他的名字。

他把用完的纱布放回托盘里,难得给了女人怜悯,“放心,今晚姜明绪就出国了,短时间是肯定不会回来,你安心养伤。”

说完,他没等南枝回应,淡无表情地转身离开病房。

在门口时,他稍微顿了一下脚步,“我亲自送他离开,这几天不在国内,有事先找齐不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