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第三更

胡闹了一番后。

胤禩才传了张嬷嬷等人进来。

胤禩和安宁二人洗完澡,二人在床上躺着。

烛火熄灭。

一室寂静。

好半晌功夫。

安宁才休息够,睁开眼睛。

她一睁开眼睛,就发现胤禩的眸子盯着她,也不知盯了多久。

“爷,”

安宁开口。

“怎么了?”

胤禩问道。

安宁低声说道:“臣妾想着,咱们和九弟做生意这件事,总得和惠妃娘娘和良贵人说一声,如今生意做得这么大,若是不到宫里,和二位娘娘说一声,到底不好。”

胤禩心里熨帖。

他知道安宁其实只需告诉惠妃娘娘便足够了,他身份敏感,连带着安宁也跟着处境尴尬,要是和良贵人走得太近,惠妃就算嘴上不说,心里头还是膈应的。

别的不说,胤禩知道,德妃就能拿这件事膈应惠妃。

到时候,真正受苦的还是他娘。

胤禩拍了拍安宁的肩膀,他道:“娘那边,我来说,你只需告诉惠妃娘娘就行了。”

“那依你。”安宁想了想,答应了下来。

翌日一早。

胤禩陪着安宁用完早膳才去的工部衙门。

安宁等胤禩走了之后,才命人备了马车去直郡王府。

她虽是八福晋,但是无召不得进宫,要进宫还得去寻大福晋伊尔根觉罗氏帮忙才行。

大福晋伊尔根觉罗氏是个爽快人。

听了安宁进宫的由头后,二话不说就应了下来。

不过。

她好奇地问安宁道:“八弟妹,你们那些胭脂水粉真那么有效吗?听说现在外头一盒价值不菲呢。”

安宁道:“要是别人我定要谦虚一下,不过,既然是大嫂问,那我也就不说假话了。”

安宁这句话,把伊尔根觉罗氏给说笑了。

伊尔根觉罗氏笑着伸出手指点了点安宁,道:“你啊,这张嘴怕是天底下没人说的过你。”

安宁笑道:“这是哪里的话。我不过是说真话罢了。难不成大嫂还不让我说真话了”

“好,好,你说。”伊尔根觉罗氏笑道。

安宁道:“要说效果,大嫂不必看别人,只看我便是。您摸摸我这皮肤。”

她侧过脸去。

伊尔根觉罗氏早已羡慕安宁那如白玉一般的皮肤久矣,当下伸出手在那皮肤上一摸,只觉如触及暖玉一般,且凑得这般近,竟瞧不出半点儿瑕疵来,不觉惊了。

“当真这么有效?!”

“那可不是。”安宁道:“别的不说,我们府上那四位格格用得可都是我给的胭脂水粉,上回大嫂你们来,不是说了她们四位比在宫里更出挑了吗?这都是我那些胭脂水粉的功劳。”

安宁一番话,把伊尔根觉罗氏给说动了。

她愣愣地打量着安宁的皮肤,想着倘若自己也是这般肤若凝脂,那岂不是?

安宁一瞧她神色,就猜出她此时在想什么,立即便道:“大嫂若是不嫌弃,我也带了一份给您,您且试着用用。”

安宁朝莹时看去。

莹时立即捧上一匣子上来。

伊尔根觉罗氏怔了下,随即笑道:“这怎么好意思?”

“大嫂这话可就见外了。”安宁翘起唇角来,道:“我今儿个匆匆来求大嫂帮忙,大嫂二话不说就答应了,若是大嫂连我这点儿小心意都不肯收,那我可要不高兴了。”

伊尔根觉罗氏听安宁这么一说,眼神在那匣子上扫了一眼,顺水推舟地答应道:“好,那我便收下了。”

“这才是嘛。”安宁道:“宝刀赠英雄,这好东西也该配大嫂才是。”

安宁一番话直把伊尔根觉罗氏给说笑了。

伊尔根觉罗氏心里越发觉得安宁合得来。

二人进宫去面见惠妃的时候,都是一路说说笑笑的。

惠妃得知二人进宫来请安的时候,不由得怔了一怔,边心里寻思到底是出了什么事,边命人把她们二人请了进来。

“给惠妃娘娘请安。”

安宁和伊尔根觉罗氏都屈膝行礼。

惠妃虚虚抬了下手,“免礼,赐座。”

“谢娘娘。”二人齐声说道,在宫女们搬过来的绣凳上虚坐了下来。

“你们两个今儿个怎么进宫来了?”

惠妃这边直接开门见山地询问。

伊尔根觉罗氏看向安宁,惠妃心里了然,大福晋这是给八福晋做陪来了,她也跟着看向安宁。

安宁道:“娘娘,儿媳这次进宫是有件事要告诉娘娘。”

翊坤宫这边。

宜妃打量着面前站着的小宫女,她伸出带着金指甲套的手指,挑起小宫女的下巴,眼神如刀锋一般锐利地在那小宫女的皮肤上仔仔细细地检查,又取下指甲套,在那小宫女皮肤上摸了一把,果真是滑嫩如新生幼儿。

“这些日子,都是用的那些胭脂水粉?”

宜妃微微点了点头,在宫女的伺候下戴上指甲套,边随口问道。

“回娘娘的话,奴婢日夜都是用得清彤姐姐给的胭脂水粉,不敢用别的。”

那小宫女规规矩矩地回答。

宜妃眼中一亮,唇角露出了几分笑意。

她摆摆手,示意那小宫女退下。

清彤朝那小宫女使了个眼神后,凑上前头,低声回道:“娘娘,奴婢方才过来的时候,听了小太监说,大福晋和八福晋今日来给惠妃娘娘请安了。”

宜妃抚摸着铜盒的手顿了下,眼神中若有所思。

郭络罗氏进宫了?

这倒是巧了,她正想寻个机会去见见郭络罗氏,如今倒是少了这层麻烦了。

“既是如此,那我们也去凑凑热闹吧。”

宜妃露出了个别有深意的笑容,她站起身来,纤纤玉指搭在清彤白皙的手背上,往钟粹宫而去。

她脸上带着漫不经心的笑容,心里想道,也不知那郭络罗氏可知晓外头现在的情况。

这次进宫来,是打着什么主意?